六个臭皮匠
记得从前年少时,一碗豆浆就幸福了冷的天。
看着大哥哥大姐姐手牵手,以为一辆自行车就可以把一生驮完。
梦想自己长成时,也会有一套有落地窗的房子,可以在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与娇妻乖儿依偎戏闹,笑看万家灯火,细数岁月浪漫。
也必将有一份令人艳羡的职业,高楼大厦,西装革履,咖啡红酒,一切都是幸福生活的标配。
一转眼,皱纹就满了那曾以为幸福的天。
妻有了,房有了,工作逐渐稳定,儿也慢慢长大。可是,习常了早出晚归的日子,疲于生活的奔波,仅剩的一点碰面时间,也夹杂着无奈的争吵;
随着年岁的增大,贷款数额似乎也成正比增多:房贷、车贷,天然气、电费、电话费,学费、辅导费,随礼钱、请客费——似乎一个都不能少。
就这样,我努力地从一个知愁滋味的少年,毫无悬念地长成为一个连水杯也没有的中年油腻男。
每当黑夜降临,我拖着疲惫地渐渐佝偻地身躯,站在窗前,想起从前,想起来时的这么多年,我不止一次的朝着夜空发问:
为什么?是自己不够努力?还是不够聪明?为什么越努力越贫穷?为什么越渴望越失望?为什么科技越发达、社会越进步,越感到压力的巨大、幸福的渺茫?
我真怕有一天,我或者我的孩子穷尽一生,也买不起一辆曾经惹红了半边城的那辆老旧自行车。
这样的恐慌与迷惘充斥着我的生活。
很喜欢看电视剧《天道》,其中有一句话:认识一个人就是开了一扇窗户,就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听到不一样的声音,能让你思考、觉悟,这已经够了。
这正如我与高金波先生的相遇。他说:个人如一叶小舟,个人的命运总是系于社会这艘巨轮之上。当下社会已经陷入了上学难、升学难、就业难、买房难、结婚难、融资难、盈利难、看病难、养老难等“九难”之中,城市化拐点效应已经逐步显现,债务危机即将来临。他说: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我十多年来分析研究的结果。我们应该知道,GDP=社会订单总量=工业化订单+城市化订单+消费订单。而工业化订单服务于城市化,城市化订单是一次性订单,我们不能无限建设道路、基础设施和房屋。可以看看下面这张图:城市化的拐点是真实GDP的拐点,分配扭曲的分水岭是城市化率达到50%。
此时,流向实体的资金收益率下降,资金开始选择流向房地产领域,资金开始由推动创新,转向寻租,过去劳动成果分配GDP的比重开始快速上升。现在分配的利润开始快速下降。债务的洪水开始蔓延至社会的各个角落..........依然繁荣的表象,掩盖了实际经济的失衡的开始。
这是一个资本主义金融底层逻辑框架。这个底层框架决定:所有完成工业化和城市化之后的经济体都会最终被这种制度(算法)本身剪羊毛。拉美、日本、前苏联、东欧、东南亚无一幸免,甚至美国本身。
随着,中国城市化拐点的到来,我们也正在滑下结构性还不起的资本主义的金融陷阱之中。债务因此包围了每个人、商户、企业、金融机构和政府。我们在相互转嫁债务的过程中,信任被撕裂。比金融危机、债务危机更可怕的是信任危机。没有信任纽带,我们之间只能互相互转嫁债务。表现为:
银行放贷,增加社会负债,全民炒房,转嫁成本和债务;企业与商户涨价,转嫁成本与债务;教师挖空心思去掏家长口袋的钱;医生把治病救人看成了生意;媒体每天贩卖骇人听闻;游戏公司和直播无下限;农民为了节省成本而大量使用农药……每个人被大家算计的同时,是他也在算计别人。怨恨的种子因相互算计而不断加深,信任的纽带因算计而不断被剪断。
现在劳动亏损的比例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扩大,对个人而言,大学生毕业,月光、月亏,靠自己收入买不起自己生产的房子;对企业来讲,现金流饥渴,普遍亏损,开始琢磨小而美,琢磨少数人口袋的钱;而投资者必将寻找一天见收益的项目,导致传销盛行。
这些从客观上说是资本主义制度腐败的镜像和呈现,在主观上,我们却认为是人心不古,认为是人性的自私在作祟。主观认知和客观情况的背离,让我们沿着错误方向越走越远。如果我们依然不能觉醒,等待我们的命运,前苏联是大概率事件,曾经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现在都不及一个广东。
听完这一席话,我陷入更大的更深的思维黑洞之中。正如《天道》之中芮小丹说的:只要不是我觉到、悟到的,你给不了我,给了我也拿不住,只有我自己觉到、悟到的,我才有可能做到,我能做到的才是我的。
我该以怎样的聪慧才能觉到、悟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