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说,有几种食物的味道让他记忆深刻,至今不忘,每每想起那种味道,他会有寝室难安的感觉,随着岁月的增长,那股带有乡愁的滋味,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为了那个记忆,他曾多次回到家乡寻找那种食品的味道,均没有成功。
第一种食物叫面包鸡。不是用面包做成的鸡,而是用面把鸡块包裹起来,放在锅里煎的鸡。具体做法是,把一只整鸡剁成很多块备好,腌制一阵子,把面粉和成糊状,把鸡块倒进面糊里,搅拌均匀,使每个鸡块都裹上面。起锅烧油,油可以多放些,把裹有面的鸡块逐个放进油锅里,文火慢煎,煎到金黄色为止。然后注入凉水,把各类大料投入锅中,待水烧开,放入细粉、白菜、葱、姜、蒜、丸子、麻馓子等,再次煮沸,一锅面包鸡就做好了,每人舀到碗里,再拿一个蒸馍,一顿丰富的大餐就可以开吃了。
老张告诉我,那个面包鸡的味道很独特,既有煎的焦香,又有炖的滋味。虽然做法简单,但不失为一道美味佳肴。为了寻求儿时面包鸡的滋味,他多次回到家乡,请家乡的厨师和原来的邻居一起来做这道菜,均没有找到当年那个滋味。
第二种食物是粉唧。也就是用猪肉切成条块,用红薯粉裹住,放在油锅里炸至黄脆,然后烧开一碗调好料汁的汤,将粉唧投入,烧开后就可以食用。这种粉唧,用筷子很难夹住,需用小勺子舀,像活蹦乱跳的泥鳅,又称滑唧。这个菜的味道独特隽长,咀嚼起来很有劲道,外鲜肉嫩,滋味绵长。
老张告诉我,那时候肉少,因此裹了厚厚一层粉面子。即便如此,给他童年的味蕾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隔上一阵子,他总要给自己做上一顿,然后细品慢咽,在回忆中温暖自己。
第三种食物是炒面。类似于现在的油茶,又不同于,他们家乡叫炒面。先把芝麻、花生、大料炒好,大料和花生捣碎备用。芝麻在铁锅里“噼里啪啦”欢快跃动,然后一个个鼓起圆滚滚的肚子,让他印象深刻。接下来是制作炒面,将大铁锅烧热,放些植物油,油开后,放进小麦面粉,不停地炒制,直到面粉发黄为止。将芝麻、花生、大料、盐等放入,搅拌均匀,放凉封装。食用时,将炒面放稍许于碗里,倒入一点开水,用筷子不停的搅拌,然后再倒点开水,继续搅拌,直到稠糊状可以食用为止。
在他的记忆里这种炒面,很受老人和小孩子们的喜欢,一则他们牙口不全,二则好消化易充饥。成为一些家中常备的食品。长大后,在异乡异地,他看到了一种类似的东西,称作“油茶”,不同于家乡的炒面,油茶里加了些枸杞,面上的油更充分一些,味道也各有所长。
老张说,还有一些食物留存在记忆里,比如芝麻盐、酱豆、用韭菜辣椒姜丝腌制的咸菜、腌制的喇菜(炒熟后很适合吃米饭)、芥菜(腌制时放些花生、黄豆,吃起来有芥末味)等,就不一一叙述了。家乡的菜,也是世界的。很多地方都有相同或类似的小吃。
因为童年缺吃的,老张记下了很多食物的美好味道。然后他用一生去回忆追随这种家乡的味道。世事变迁,物是人非。有一些记忆是永远也追不回来了,只能在记忆里回味。有人说: “幸运的人能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却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而他却用一生去寻找童年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