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小伙儿对太平早点的记忆

我喜欢去晓红面馆吃早点,这喜欢由来已久。

应该是在2011年某天,那时,表弟五一跟孙婵已经从瑞园离开并在龙西租了房子,离老王家近,彼此也算有个照应。刚好那天是周末,放假,五一老早就打电话约,说要请吃早点,地点是晓红。

我一大早不情愿的起来,洗漱完毕后,骑车从耿城奔太平。

风驰电掣至!见我,五一说:坐,老板,三碗面条,小碗的,小笼包来一笼,再整几个煎饺。我当时惊愕,忙拦着他说:干啥啊,喂猪啊,这是吃早点呐,整这么多?

他说:哥,你尝尝再评论。说完,他起身去弄小菜,倒茶。

顺着他起身方向,我无意一瞥,就看到至少有七八盆小菜,没错,是盆。无论从分量还是种类都是令人发指的喜欢。表弟来回折腾了好几趟,拿过来三杯茶,三份小菜。孙婵看着这些,脸上写满习以为常。

我看着这些不禁感叹,哎,故步自封害人呐。我跟老王之前一直钟情的东海面馆,看来,在小菜这一块,东海还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逊色的。

不一会,吃的陆续上来。她家的煎饺是发面的,所以看起来要比别家的大,馅是肉和葱的混合物,咬一口,没有惊艳,也没有失望。小笼包一笼八个,热气腾腾,我什么都没沾,吹了吹,吃了一个,嗯!有爆浆,粘稠,香,第二个,除了粘稠的香之外,有点腻。

期间,五一不时的问我咋样?我没作声。

面条上来,小碗就是小碗,比中碗的确是小了一点。与碗平齐的面条被香喷喷的卤子盖上后,汤头被挤得满满当当,哪怕稍微倾斜一点,汤就会溢出来。我用筷子从卤子上穿过,直接插进面的中间,一挑,被高汤浸泡得发亮的面条带着几粒葱花就出了碗面儿,面在空中,冒着白气,赶紧吹了吹,就一大口吃下。嗯!面,滑而劲道,汤,清而鲜美。好吃,我不禁说出口,五一和孙婵看了我一眼后,相视而笑。

面的卤是由笋干、小方块豆腐干、木耳、黄豆、肉丝组成,而且,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肉丝,纯精肉,特别香。

自那次打开视野、敞开心扉之后,我几乎吃遍了太平的早点铺。所有的肉丝面里我都没吃到过肉,唯有晓红家,长长的肉丝,即便是小碗面,里面也会有四到五条肉丝,这一点,对于嗜肉狂魔铮哥来说,算是找到了吃面的归宿。每每想到这里,我都想饱含泪水的说:这才是真•肉丝面啊!

煎饺,甘小后门有一家,在龙西面馆隔壁,是夫妻两个人开的店,老板娘微胖,话少,和蔼可亲。她家的煎饺生意算下来应该有十多年了。生意超好,每天早上,十几个平方的小店里都会被人填的满满当当。她家煎饺不是发面的,跟晓红的比,她家的煎饺显得有些瘦小,老大一个平顶锅,刷油,把包好的饺子一圈一圈的码上去,这一大锅目测能煎60多个饺子,码好之后,开大火,浇水,随着刺啦一声,白气四起,盖上木盖,2到3分钟,开盖,刷多多的豆油,盖上盖子焖20秒,开盖,撒葱花,出锅。

接着,店里拿着盘子排队的人和等着打包带走的人一起围上来。老板娘记性非常好,就跟烧烤师傅可以同时记住七八桌分别点的什么一样。在太平的人,素质都挺高,不会有争吵,偶尔有特别急着上班的,排在前面的人也会让一下。

说回煎饺,虽然小点,但3块钱9个,再配一碗稀饭,也足可以让你享受一个美好的早餐。刚出锅的尤其好吃,锅贴一面被煎的金黄,后刷的油,让饺子周身也是金黄,再配上绿白的小葱,真的特别有食欲。咬一口,香脆,再咬一口,还是香脆。还值得一提的是她家的卤干,那一锅卤汁不知道用的什么配方,看起来黑乎乎的,但卤出的豆腐干,是稀饭的绝配。这么多年了,味道一直没变。

小笼包,也吃过很多家,没有惊艳到味蕾,因为每次吃都心有余悸,我吃了半天,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啥馅的,最后只能统称为:肉馅。

之前在浙江吃过小笼包,味道还行,但一搭配上蛋汤(一个鸡蛋打散,放一点点盐,锅里翻滚的高汤舀出一勺,直接浇进碗里,撒小葱,香菜,一点点胡椒粉,哎呀,好喝!),那就别有一番风味啦,可惜在太平,从没喝过蛋汤。

去年,太平开了家小云谦,大笼小包。试营业期间,我就去了。一进门,满脸横肉的老板正在那边切肉。我一看,有点胆突,有种想走的念头。谁知这时候老板开口了,停下刀问:吃包子啊?

我愣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啊!

他手扶着刀问:吃几个?

我硬着头皮回:多钱一个?

他说:一块一个。

我说:来三个吧!

他说:好。你自己端个盘子过来,我给你夹,我端起盘子,他放下刀,我走到大大的蒸笼面前,他打开一个蒸笼,用不锈钢夹子给我夹了三个,放到盘子里。我颤颤巍巍的回到座位,抬头看墙上的菜单,发现有豆腐脑。

在天津的几年,让我对豆腐脑久久不忘,每次去天津,早点必吃豆腐脑。我还清楚的记得吃法,店老板把豆腐脑盛到碗里后,紧接着就从大锅里舀出一大勺勾了芡的肉汤,汤里有肉沫和木耳。然后剩下的调料都摆在前面一个个的方盒子里,有蒜末、芝麻酱、腐乳汁、香菜,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喜欢酌量添加。

一碗豆腐脑,两根油条或者是大饼卷鸡蛋再或者是铁板里脊夹馍,就能让我立刻找回青春的回忆。

所以,在太平的第六年,突然看到了豆腐脑的字眼,而且后面还有甜、咸两种口味可以选的时候,我对老板的面相立马有了转变。

我说:老板,来一碗豆腐脑,咸的。

他放下切肉的刀,说:好!

端上来的时候,看到清汤寡水的豆腐脑上面飘着几个小虾米、小榨菜、小葱和小香菜的时候,我真的大失所望。这是豆腐脑吗?我说老板你这色不正啊?

他说:啥意思?

我说:少了几分浓重的颜色!

他说:哦,转身去后厨,拿了瓶一品鲜过来,往上淋了几滴,然后说,你自己拌一拌,色就正了。

好吧,我一拌,色果然正了,但是喝了一口,心里直咂牙花子,不行,根本就没有青春的味道嘛。

吃包子吧。

一口,浓浓的肉汤四溅,纯正的肉香扑鼻,哎,这个不错。这个一吃就是上等的好肉做成的馅,对得起一块一个的价格,虽然小点,但确实好吃。

当我一口气把三个包子吃完,我意识到,以后,想吃包子可能就来他这了。人凶一点就凶一点吧,核心产品过硬(包子好吃)就行。

前面两家老店,是大浪淘沙,一步步沉淀下来的,旁边的店铺不到一年就换了两家小吃,一个是搞土耳其烤肉卷饼,最近又开了一家肉夹馍店,我都去吃过,没什么生意,味道一般,还贵。正宗的肉夹馍是要配粉丝汤的,但这两样加一起要20多块钱了,隔壁五块钱随便吃,你说你这生意咋做?

后面一家是新店,但每天上班经过门口时,都能看到里面的人也多,一年多了,味道没变,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这样,像我这样的外地人,如果某天离开这里了,那跟随我的这些记忆,肯定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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