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宫花园一角。

两名宫女小声的在议论。

“我现在知道陛下为什么要改国号了，他的确够资格。他现在就已经把澧朝所有皇帝都比过去了。”

“小燕，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懂。”

“小雅，你不知道。昨日我有事找曹公公特批出宫。听到民间再说裴况大人和其他几位将军早已出京去了沿海军营和沿海地方官府，选拔渔民出生的士兵和渔民出生的衙役，现在先去打击海盗。以后组建正规的水军，让官军每日都出海巡弋。”

“有海盗，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是真的，民间都知道这件事情了。还有海上商路的事情我也知道。”

“还有海上商路。”

“对啊！大多数人之前知道的只有通过西州往西的商路，要西州人中转。可是海上商路全部都是我们中原人自己去的。但是因为海盗的存在，很多中原人都没有命再回来了。”

“这么吓人，为什么以前朝廷从不知道这件事情。”

“因为没有地方官上报过啊！之前朝廷天天说的都是西境，丹嗤，可从没有说过东边，大海的事情。这种情况下，谁敢上报。你知道现在沿海的人和江南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多高兴吗？简直兴奋异常。陛下在民间的威望再一次提升了。”

“沿海我能理解，关江南什么事情。”

“你忘了中原的瓷器，茶叶，丝绸来自哪了吗？就是江南啊！江南可是中原最生活富裕的地方。之前因为海盗的原因，许多商人选择走玉门关，通过西州中转，在往西我们中原人是去不了的，因为环境太恶略了，漫天黄沙。所以价格会被西州人压低。但是海上商路全是中原人自己坐船去的，利润十分丰厚。所以就算知道十分危险，也有很多人愿意冒险远行的。现在朝廷先打击海盗，以后组建水军，就意味着江南的人将有数不清的钱到手，他们怎么能不感到高兴。而且我看以后啊，朝廷可能会加收商税了。”

“商税。”

“对啊！我父亲是秀才，他从小给我看过前朝的史书。澧朝前朝的史书。那时已经收过商税了，因为海上商路已经持续几百年了。当时的官军经常出海，保证中原商船的安全。只是后来改朝换代，你明白的。朝廷不关注这个了，官军怎么可能再出海。所以不知道这200多年有多少中原的人死在了大海里。不过现在好了，朝廷只要能保证商人的安全，商人是多远的地方都去的到的。要是那样的话，商人是不会反对交什么商税的。毕竟有资格出海的商人经济实力不会差的。”

“小燕，你太厉害了，连这都知道。”

“好了，我们走吧！”

她们两个人走远之后。

假山背后，曹芨连忙向老皇帝请罪:“太上皇，是老奴该死，老奴不该准许宫女随便出宫的。”

老皇帝一脸惨白的说到:“曹芨，你不能限制宫女出宫，朕想知道宫外的事情。”

“是，老奴知道了。”

“我们回去。”

“是！”

海边。

裴况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发愣。

他身后的侍从担心的喊到:“大人，你怎么了？”

“曹云，我们之前一直都错了，西境不适合我们，只有海，最适合我们。因为有海，我们中原人哪里都能去的。你看这里，根本就看不到尽头。就因为我们之前的疏忽，已经有无数的中原人死在海里了。”

“大人，这不是你的错。”

裴况苦笑一声，然后说道:“我们去找照儿，看他学的怎么样了？”

“大人，我不明白，既然现在就可以打击海盗了，公子为什么要特地学这个。”

“我们以后难道都要让渔民跟着去吗？将领是必须自己会这些的。而且以后陛下会打海战，所以渔民更不可能去。”

“海战！”

“是，我们不能西征，但是我们可以通过船像丹嗤人那样。难道你不想我们秦朝也从别国获得物资吗？”

“大人，那绝对是好事情。”

“曹云，我们走！”

他的侍从刚要说好，就看到了远方突然升起了烟，那是。

“等会，大人，你看，是不是那着火了，好像在往这边移动啊！。”

裴况连忙转回身朝远处看去，一脸震惊的说到:“那是船，是不是出事了。”

“大人，这怎么办，那是海上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等会走，既然往这边移动，只可能是中原的商船，我们在这等会，弄清情况再说。”

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裴况和他的侍从才看清楚船的样子。

他的侍从一脸惊叹的说到:“大人， 这船好大啊！你看那帆上，这么多洞，怎么觉得特别是箭射的啊！要不然好好帆为什么会着火啊！”

裴况心情凝重:“那是箭射的，这还是我们中原最好的海船。要是其他的船，是回不来的。”

“中原最好的海船，海盗这么厉害。”

“我看十有八九不是海盗，是假的海盗。”

“假的，这怎么可能?”

“那是火箭的痕迹，这么密集，海盗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他们的船应该没有中原的船好，追不上，才射的火箭。要是一般的商船，会直接船毁人亡，沉尸大海。”

“什么人干的，这么可恨，还船毁人亡，沉尸大海，那在家里等他们回来的人知道后会多难过。尸体都找不到。这比当初丹嗤骚扰中原的事情更让人可恨。毕竟那时被带到丹嗤的人大部分都不会死，死的很多都是不适应气候自己病死的。可是这了，这算什么。大人，我突然觉得很难受了。”

“是啊！实在太可恨了。”

船在裴况和他的侍从不远处靠岸了，从船上放下了甲板，之后有些人抬了尸体下来了。

“大人，怎么会这样，不是没追上了，怎么还死人了。”

“你看尸体上的箭，最开始射的应该不是火箭。肯定发现中原的船在加速，他们追不上，才射的火箭。我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大人。”

一个灰头土脸，身上还有伤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向裴况确认:“你真的是裴况裴大人。”

“我是。”

这个中年男人立刻哭着说道:“大人，你救救我们。”

看到这种情况，裴况连忙说道:“你先别哭啊！你要先告诉我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

裴况的侍从此时也不好受。

好半天，这个中年男人才制住了哭声，然后说道:“大人，小的叫许德，是浙江海宁的商人。之前我所贩卖的商品都是走的玉门关。这次，我在泉州订了一扫中原最好的海船，虽然价格贵了点，但因为这次我想走海路，就订了，想到这样可以非常保险。因为这种船，海盗是追不上的。1月前，我带人出海，走了琉球，龟姿，阴历，新棉。我带的已经卖完了。我在卖的路上同时从那些国家带回象牙，珍宝，香料，还有其他东西回来。一路上还是很顺利的。可是到了琉球那里，离中原已经很近的时候，我们就被两艘船围住了。当时在船舱外的人被他们的箭射中，威胁我们的船停住。我没有办法，只有让我带去人给船的加速。已经死人了，其他的人我必须带回来。否则我家里的人无法和这么多人的亲人交代的。”

“两艘 ，你能确定是什么人吗？”

“我不能确定，不过应该不是海盗。”

“你怎么知道不是海盗。”

“大人，海盗出现时只可能有一造船，他们没这么大的经济实力买两道大船，他们船上再有一艘小船已经很了不起了。还有这么多箭。先是没火，后来有火。两艘船都朝我们射火签，因为我们的船快，所以当时很多火箭掉落海里，否则我们这次真的回不来了。”

“你清楚琉球的情况吗？”

“知道，他们有天皇，有幕府。”

“幕府是什么?”

“就是将军的意思。”

“天皇。”

“皇帝的意思，琉球比我们中原小很多，连西州都比不上。”

“好大的胆子，他们那有什么资格称天皇。”

“大人，天皇是幕府的傀儡。”

“傀儡?”

“是的。他们的天皇讲天受皇权。”

裴况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你离开中原不知道，前几天已经改了国号。现在陛下让我和其他几位大人到这里来，先从军营挑选合适的士兵出海打击海盗。以后会逐渐正规的水军出海。”

“大人，你说的是真的。”

“对，现在民间都知道了。”

“太好了，我能问一下现在的陛下是谁吗？”

“原来的凉州王世子和凉州王。”

“怎么有两个皇上。”

“凉州王是秦太祖，世子是秦高祖。凉州王主要坐镇西境，世子才是整个秦朝，坐镇上京。不过我今日得到消息，凉州王会带九公主到这里监管沿海军务。”

“这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你认识字，会写字吗？”

“会。”

“海图会画吗？”

“我会，出海的人都会这个。”

“这样，你告诉我你家具体的位置，你回去之后把你到过每个地方的情况写出来，路线图画出来。后日我来取。”

“是，大人。”

丹嗤王帐。

铁达尔王震惊的看向阿渡。

伊莫延也很意外。

“他们两个人怎么会离开安西都护府，是要回上京吗？”

“不是，大王，九公主说要去中原沿海。”

“好好的去那干什么？”

“少主，我知道原因后也很惊讶。九公主说澧朝建国两百多年里有无数的中原人死在大海，再也没有回来。九公主说除了这里有商路之外，海上也有商路的，那些是中原人自己去的。只是经常遇到海盗或者冒充海盗的国家水军打劫，血本无归都是轻的，很多时候再也没有回到中原。”

“要不是耀辰是现在中原的皇帝，中原还想不起东边了，以前天天就知道盯着我们，盯着西境。”

“爷爷，你知道海上商路。”

“那个持续几百年了，澧朝之前中原的官军是出过海的，还收过商税。澧朝建国之后再也没有管过东边。一直盯着都是西境。”

“爷爷，你怎么这个都知道。”

“中原史书上有记载。”

“那澧朝的皇帝在干什么，既然史书上都有，他们竟然不知道。”

“你之前也看到了，澧朝历代皇位争夺都如此激烈，再加上盯着我们和西境，他们怎么还可能关注东边了。”

“那两百多年岂不是死了数不清的人。”

“是啊！大海又不是陆地，船毁了不死也得死。”

“天啊！我都觉得有点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