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 放炮过年


“爆竹声中一岁除”

孩童时的新年,是爆竹声声,是鞭炮阵阵。

小时候每到过年,总会回老家。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奶奶就在那里,几位叔叔和姑姑也都生活在那儿。每次一回去,所有的亲戚就全部聚集到奶奶家,一起聊天儿,一起吃饭。

我们小孩子呢,高兴地凑在一起玩儿。我是独生女,平时也没有这么多伙伴,这样一来可开心啦。院子里玩够了,就跑到街上去,一帮孩子,能把整个村庄都转一圈呢!

放炮,是必不可少的。年前,叔叔们就买来好多炮,有大有小,各式各样的。等我们凑在一起了,就扔给我们几串鞭炮,说:“你们自己玩儿吧!” 我们呢,便把一串串的鞭炮全部拆开,拆成一个个的小炮,抖落成一堆,然后每人抓一把,放在各自的口袋里。再从屋里拿一支香,点着,便跑出门放炮去了。

刚开始我是不敢放的。但村里的孩子胆子大,我的兄弟姐妹们都鼓励我:“不怕的,你看就这样,很简单。”他们都放给我看,连最小的妹妹也不例外。于是,我也慢慢地不怕了,开始学着放,到后来相当地熟练。

放炮有很多种。比如,可以插在墙缝里。过去是砖房,也有泥房,找个小孔很容易,把小炮插稳当,吹一吹香,小心翼翼地去点炮捻子,然后马上躲开。“啪”的一声脆响,特有成就感。

还可以直接放到窗台上,或者台阶上,总之,只要是个稳当地方,露出炮捻子来,都可以。

刚开始,我点完就马上跑得远远的,还捂耳朵。到后来,也不跑了,点完一转身子,就等着听响了,自己都觉得勇猛无比。

更厉害的一种,是直接拿在手里点。左手拿小炮,右手拿香,两相接触,然后迅速扔掉,让它在空中炸响。

这绝对是勇敢者的游戏,得胆大心细。起初,我看着都觉心惊,没想到后来,自己也变成了“勇敢者”,左右手配合相当默契。

放到现在,家长是绝对不允许小孩子这样玩儿的,但在那时,那个基本是“放养”的年代,并不觉得是多大的事儿。

有的炮点完之后不响,我们便默默地等一会儿,确定它真的不会想了,才走过去踢一脚,然后拿起来,把炮捻子拽下来,将炮从中间掰开,抖出里面的火药,用香去点一下,“出”的一声,一股烟冲天,很猛,躲得慢了会烧到眉毛。

有时还会把许多小炮都这样掰开,让火药凑成一大堆,这样点起来更有气势。

儿时的新年,就是在玩耍放炮中快乐地度过的。后来奶奶去世了,过年便很少回老家了。城市的年没有乡村有意思,找不到和我一起放炮的伙伴,我便也不再放炮了。

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可童年的快乐不会忘记。放炮过年,永远留在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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