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烟没火,不如食乐果。”父亲自言自语!
13岁那年,土壮上小学五年级,是个小劳力了。深秋的一个早晨,天蒙蒙亮,被母亲从暖和的被窝拖出,迷迷糊糊跟着父亲,去排岭上的旱地挖地瓜,过了秋天,地瓜就不甜,磨出的地瓜粉就不够粉了,赶季节。
从桅杆屋哩到排岭上有3里路。秋高气爽,段哩的那段路面是可以过双轮车的路面,由沈姓几代人的踩踏,路面夯实,长不出草来,就是有些生命力强的野草,刚冒个头儿,就被来来去去的牛儿随口零食了。灰灰的肥沃黑土裸露出来,冬春泥泞,夏秋干燥多灰。冬春之交,最让人痛恨,穿水鞋路过,踩在烂泥里,左脚抬起,右脚深陷,拔了半天,一使力拖出穿着厚厚袜子的温脚,狠狠一脚踩在烂泥,少许水分湿透袜子,片刻寒意起、刺骨难捱。
夏秋这段路时是天堂,放牛路过那段路时,孩子们总爱在牛尾上绑上一段竹叶、松尾或稻草,随着牛尾上下摆动,激起浓浓一片泥尘,有时10几头,你争我抢都想走在头一个,激起厚厚的一片灰墙,随风而飘,来年成了稻田里的肥儿。
段哩叉到排岭上的路小了很多,只有双轮车路的三分之一大,能承受水牛,这段路面两边长满了草,只有中间容双脚的位置是光的,但由于两边草儿覆盖中间的领空,看上去感觉踩一只脚刚好,深秋是干燥的,没有露水,但草儿根底总是藏着些水分,走过这段路时土壮的解放鞋被打湿,但没渗进去。排岭上主要是下屋的水田,上屋在哪里只有少许旱田,土壮家的旱田,延着水沟1米宽长长的一块,据说是下屋的地儿,是二姨送给他家使的。
父亲负责挖地瓜,土壮跟在后面将地瓜捡进畚箕里,挖够一担就回家。刚挖2米地,父亲习惯的掏出香烟,然后掏遍了全身,发觉忘记带火柴:“你身上有没有火?”“什么”土壮回答到。“哦”“有烟没火,不如食乐果”,接下来父亲异常勇猛,没半会就挖够了一担地瓜。土壮扛着锄头跟在父亲屁股后往家走。走到段哩,停下来歇歇肩,父亲习惯性摸摸口袋,掏出香烟,全身翻火柴,幡然醒悟,哦!忘带!“哎有烟没火,不如食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