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听到这首歌是在街的转角处,一个人,一个话筒,一个音箱,一把老吉他。我刻意放缓了脚步听这首歌,低昂的旋律覆上一层单薄的悲伤,流浪的旅人仿佛想找到家的方向。唱歌的人没有多么惊艳,偶尔几个调子还会跑调,可我最终还是听完了这首歌才走的。
斑马是群居动物,他们身上带有人类灵性的一面,单独的斑马是不会睡得安稳的。在电影院看《陆垚知马俐》时,我突然就在想,陆垚是不是就是那个人生旅途中的浪人。他喜欢马俐,但他不敢说,看到马俐在爱情里受伤难过,他做过最大胆的安慰就是在马俐的窗前嚼东西给她听。爱能让人骄傲如烈日,也能让人卑微如尘土。在爱情里,陆垚始终是卑微如尘土。
我有一个朋友——小勇,他像陆垚一样喜欢了一个人三年。他曾经喜欢隔壁班的班花,那时我就怂恿过他叫他去追。他不敢跨出那一步,毕竟他喜欢的是一个家境优越,文质彬彬的女孩。几乎所有人的记忆里,都或许曾有过这样的女孩子,一路开挂般的强大,仿佛一出生就在我们努力了很多年的终点。
他天天给班花买奶茶,班花没有拒绝,他不知道班花喜欢什么味,就一天换一种。他一直告诉我,要是她真的喜欢他,他愿意用他一半的寿命去交换。从那时起,我才慢慢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有那么疯狂。
班花一直有喜欢的人,她失恋的那天,她在小勇面前哭得像个孩子。小勇没有说话,就一直看着她。她抽泣的诉说,他仔细的听。或许这已经是小勇心里最大的浪漫,喜欢一个人,听她说起她的伤心,只有她在你的面前才像个孩子,那么之前付出的种种已经无悔了。
那天,小勇用吉他弹了一首歌送给伤心的班花。歌曲是什么我没问,也或许是我忘了。至那以后,小勇和班花泾渭分明。他们两个都在做着最终的努力,一个为了梦想,一个为了喜欢。
斑马 斑马 你来自南方的红色啊 是否也是个动人的故事啊 你隔壁的戏子 如果不能留下谁会和你睡到天亮
等考试结束后,班花理所当然的离开了这个让她悲喜交加的地方。故事的结局不是电影,不是电视剧,更不是童话。那个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最终落榜了,而那个藏在心底的秘密也将永远是记忆深处里最温暖的光。或许在那天,哭泣得像个孩子的女孩表露过她的心思,只是木讷的少年不懂。
如今,我偶尔和小勇聊天,当聊到当年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时,小勇总会说不聊了。比起喜欢他更想他曾经心心念念的女孩,能够在每一个夜晚里安稳入睡,能找到一个真的适合她的人过此一生。
斑马 斑马 你还记得我吗 我是只会歌唱的傻瓜 斑马 斑马 你睡吧睡吧 我会背上吉他离开北方 斑马 斑马 你还记得我吗 我是强说着忧愁的孩子啊 斑马 斑马 你睡吧睡吧 我把你的青草带回故乡 斑马 斑马 你不要睡着了 我只是个匆忙的旅人啊 斑马 斑马 你睡吧睡吧 我要卖掉我的房子 浪迹天涯
经历过多少伤痛才会选择离开,有时候离开不是逃避,相比于面对,离开又需要多大的勇气?斑马的条纹是他们在自然界发展了诸多岁月的结果,那是大自然给予他们的保护色。光鲜的外表下,隐藏的是脆弱的心灵。因为那些斑驳的条纹,是斑马们面对困境能够活下去的希望。
而那个班花,在另一个地方长出了自己的保护色。跨越南北的距离,已经是天涯海角般的遥远。小勇整天天南地北的跑,拉客户,做单子是他毕业后选择的路。世界那么大,他说过他真希望还能遇见那个班花,还想在弹一次那年的歌谣。
生活从来不是一道选择题,“不得不”是其本质特征。我们都好似这世间流浪的旅人,在自己的生活里流浪、寻找,最后回归到原点。找到与找不到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人生无非就是从生到死,反而更享受流浪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