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我的父亲

和每个孩子一样,我想象中的父亲是一个大英雄,拯救世界的大boss,这样的想法在我上完小学就结束了,因为我开始矛盾,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那个送别我时停留在倒车镜里的稻草人,还是那个雨中接我回家带有移动城堡的哈尔,还是朱自清笔下那个买橘子的‘背影’,还是那个为了生活努力拉车的骆驼祥子,可是我不得不痛心的说,或许你就是一个唯一财富拥有一个酒杯的酒鬼,三更罢酒迷归处,倚树自言须暂安。 忽怪如何衾不暖?方知卧向雪中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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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小学三年级,我和我得小伙伴兴高采烈的跑回家,夏季的天气还真是热,我们俩个就像是蒸屉里的小笼包,我急着把我的朋友介绍给我的父亲,我满心欢喜的推开门,映入我眼睛里的,一片狼藉,衣服随处而是,满地的玻璃碎片,我愣住了,父亲瞥了我一眼,我的耳朵里听到了,父亲严厉的怒吼声,他怕把别人家的孩子吓到让我把我的小伙伴送回家,我拉住我的小伙伴就跑了,我的小伙伴问我你爸妈是不是吵架了,我得眼睛像蒙上了一层雾,我摇头,不是的,我扯着嘴角,他们每次都是这么闹着玩的……

从那以后,他们这种闹着玩好像很频繁,伴随我上了初中,上了高中,上了大学,愈演愈烈,他学会了喝酒,醉酒后的他像个恶魔,我右手的中指上留下了一道疤,即使当时鲜血淋漓也丝毫未觉得痛,我得保护我的母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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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在我母亲临产时心疼痛哭的丈夫,不再是那个东邻西坊称赞的大孝子,不再是那个下雨天接我回家把我放在脖子上的父亲。

大学期间,我想着终于离开了,我不愿意接他的电话,不愿意回他的微信,不愿意听到电话那头喝醉的他痛哭流涕,我不愿意在欺瞒听到这一切的室友说是我得父亲在想念我,我不愿欺瞒,我得父亲就是个酒鬼……

我问过母亲,为什么不逃离,每当我问起,我看到都是我母亲眼里那坚定的眼神,我当然明白啊,我的母亲,把所有的青春都给了我们这个家,她不愿意去破坏,不愿意让我和弟弟变成没家的孩子,不愿意看到父母双亲看到他们伤心。

多少次我想质问他,你和父母吵架怕吓到别人家的孩子,让我把人家送走,那我呢,我吓得不知道往哪躲的时候,你作为父亲的责任呢,当你的父母苦苦哀求你这个儿子的时候,你作为人家儿子的良心呢。

就这样,我最后一点对父亲的尊敬在泯灭,我会在他醉酒后和他大喊,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母亲后面哭的小女孩,我感觉我也变成了恶魔,内心里犹如刀割,他不在是我得父亲,永远都不是,可是,当他轰然倒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手脚似乎比我的内心更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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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病了,半个月未曾喝酒,不是恶魔附体的他,似乎变回那个我印象中的英雄,他和母亲会说笑,和弟弟会疯闹,我是那么珍惜这样的日子,一条大黄狗,一个小院子,一间简陋的房子,这就是我想和同学门炫耀的啊!

如今的他,还是会喝酒,酒已经是他最亲近的人,他还是醉后会偶尔和母亲吵架,他也知道我和弟弟不喜欢他,他什么都知道,他还是会在我要走的时候,偷偷让母亲塞钱给我,只不过他不会在像以前一样去送我,在倒车镜里久久不愿离开。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恨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责怪他,我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变成和他一样,因为也许每个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肩头上扛着多么重的大山,就算他错了,我作为他的子女,全世界都放弃他了,我是不是应该去拽他一把,我的内心开始动摇。

那天电话里母亲对我说,你爸不送你了,他怕丢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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