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的一部书稿中,提到了1935年的一部老电影——《叛舰喋血记》。于是,找来看。
该电影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邦蒂”号兵变是英国海军史上最成功的一次兵变。
这部电影的英文名为Mutiny on the Bounty。Mutiny意为叛乱、兵变,Bounty是这部军舰的名称“邦蒂”号。中文译名着实混淆视听,其实整个叛变并没有流血牺牲,更谈不上喋血。
要说流血,在影片开头,布莱舰长对船员的残酷折磨中体现得更明显。
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在这部影片中体现得尤其明显。影片主人公弗莱彻是船上的大副,他不满于布莱舰长专制、残暴的作风,但几次三番压制住怒火。最后,愤怒终于积聚成力量并爆发了。他发动船员进行叛变。
这时,有人说要把布莱杀掉,但弗莱彻人性善良的光辉显现出来,他让布莱和愿意跟随他的人一起坐上小船离开。
令人吃惊的是,竟然有很多人跟随布莱,踏上了小船。要知道,在距离最近的陆地3600海里的茫茫大洋中,吃水很深的小船要遇到风浪,就必翻无疑。让他们坐小船离开,其实也相当于宣告了他们的死刑,只不过刽子手不是自己。
刚开始,我特别憎恨布莱舰长。他惨无人道地对待船员,简直是恶魔的化身。但当他坐上小船后,我对他的印象慢慢开始改观。小船在大海上跌跌撞撞地前进,他凭借高超的航海能力,指挥船员穿越大风大浪,对抗暴风雨。
船上的补给越来越少,最后达到难以维持生存的最低限度。船员尝试射杀海鸟,终于成功了一回。这时,布莱舰长疯狂版冲过去抢来海鸟,我以为,他还会像在军舰上一样蛮横地将其占为己有。然而,他没有。他对虚弱的老者说:“把海鸟血给病人补身体。”
船员问他,什么时候能到达陆地?布莱说:“不要问我们还有多久能够到达,要看我们已经航行了多远。”
小船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人们因饥饿、疲惫而昏睡过去,只有布莱舰长瞪圆双眼,在那里硬撑着。忽然,陆地在前方出现。他想大声喊,却已无力气。他用尽全力说:“帝汶!帝汶!”船员缓慢爬起来,看到了久违的陆地,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支撑小船前进的,不仅是布莱舰长高超的领航能力,更是他那坚定、果断、相信自己毕胜的信心。
墨菲定律告诉我们:你认为你行,你就行;你认为你不行,你就可能真的不行。相信很多人在面对布莱舰长的处境时,都会心灰意冷,任由小船随风飘荡,然后饿死,或被风浪卷入茫茫大海。
而布莱选择的是,挑战不可能。支撑他的信念,是见到陆地,回到朴茨茅斯,看到弗莱彻被吊死的场面。
人的信念很重要,它决定一个人能走多远。不管这个信念是好是坏,它都能成为人们行动的动力来源。
军舰上的布莱让我愤恨,小船上的布莱让我敬佩。
人,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好与绝对的坏。人性是复杂的,善良与邪恶并存。在一个情况中的坏人,换了另一个情况,就是好人。评判一个人也不能只用单一维度,它无法呈现人性的复杂与多面。
相比之下,主人公弗莱彻自始至终就是个崇尚自由的人,他关爱下属,倡导人性关怀。通过兵变夺取“邦蒂”号之后,他带领船员返回大溪地,度过了人间天堂般的日子。
弗莱彻发动叛变,却没有选择将布莱处死,这已经给自己留下了隐患。以布莱舰长出色的航海能力,是弗莱彻不相信他真的能够起死回生,还是明知他会回头找自己算账却仍选择这么做呢?我们不得而知。然而这么做凸显出来的人性光辉,却让人久久不能平静。
弗莱彻对船员说:“谁愿意跟随布莱,就都跟他到小船上吧。”很多船员默默走上了小船。这里也让人震撼。不管布莱对他们多么残酷,多么凶狠,他们依然选择忠诚于自己的领导,并且绝对服从。
布莱也确实没有让他们失望。小船在海上漂流了3600多海里,最终到达帝汶时,竟无一人死亡。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在影片中,查尔斯·劳顿将布莱舰长的自负、欠揍、傲慢的形象表现得栩栩如生,与小船上历经磨难的疲惫面孔形成截然对比,让这个人物更加立体、鲜活。
这部影片中的三位男演员,同时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提名,这在奥斯卡历史上也是唯一一次。
“不要问我们还有多久能够到达,要看我们已经航行了多远。”
我想,这句话值得每个人去思考。当面对一件事的时候,我们是想着我什么时候能做完呢,还是想我已经完成了多少?这两种心态下,做出的结果是不一样的。前者关注的是未知的未来,后者关注的是已达到的目标。
与其悲观地预测不可知的未来,不如脚踏实地走好眼前每一步,看看我们已经完成了多少。
读一本书,你就读下去,嗬,我已经看完一大半了。而不是,哎呀,还有好几百页没看完。
做一项工作任务,bingo,我完成了1、2、3耶!值得庆祝!而不是,好烦啊,忙了好多天,还差好多没有弄。
消极心态带来的是消极应对,积极心态带来的是积极思考。像布莱舰长那样思考,那样做事,我们就能不管面对多大的困难,都能用积极的心态将其拆解,并完成一切看似不可能的可能,攀登无数个看似无法征服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