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全世界都进入了梦乡;每个人各自做着各自的梦。
浩瀚的夜空里只有月亮醒着,仿佛一本打开的书,让喜欢者尽情阅读。
如果你昂起头,聚焦,阅读明月以及它身边散淡的星星和若有若无的云缕。那无边的倩影,支撑起你丰富的想象。目光,行走在天地之间月光铺成的长廊里,融入夜空的辽远、深邃和灵动。
温暖的月光,泻在清幽的水面上,斑驳着随月而舞的树和随月而舞的山。绝美的风景弥漫温馨的情愫,丝绸般的鲜艳柔和,深切地舒展在每一寸肌肤里。融融月光弹奏四季的琴声,在大自然的心韵里起伏浑圆的音流,溅起岁月轰然的回响。一片纯情,在月光的笑靥里,柔柔荡荡。梦想的蓓蕾,在绚丽的一刻,极尽辉煌。
岁月悠长如发,深深浅浅的车辙里长满了发芽的梦,跃马的啼窝里又锈蚀着梦的虔诚。月亮是撩人的插图,一片月色就是一个微笑。放飞的思绪裸在醉人的月色里,抖落的月光点燃沉甸甸的梦想。
月光如潮,岁月如歌。啜饮月光,飘泊的歌谣,震颤岁月的风铃。午夜的钟声,叩击生命之魂。梦的触角,牵去心的脚步。风,把不老的时光擦亮,一剪独舞的梅花,燃红了灼热的眼睛。腥味的指甲裁剪风云,追梦的蹄脱颖出五千年不息的惊涛。江岸上,苦难的背负蜷成一种弧度,纤夫们烙下的脚印是历史的铭刻,是永恒的足迹。马背上滚落过多少英雄霸业的弋剑,发烫的文字记载着入侵、割让与沦陷。一江烛泪,摇曳着青涩的思绪,踉踉跄跄的岁月敲打盈血的双眸。梦,停歇在大漠风沙的肩头,流浪的候鸟滑落在声声的啁啾里。蝙蝠的啼声踏碎月光,弋游的彩蝶之羽凝止于古桥下的芭蕉。跌下去是海,耸起来是山。高山气韵如骨的裸胸是大地的脊梁,大海延绵不绝的波涌扬起梦的希冀。冰,是雪的骨骼,指尖的滴血,是一朵火焰。生命的史诗,点燃一根根风骨,雪域高原,释放喉咙里轰鸣的雷霆。雄狮的长鬃,飘扬苍劲的音律,高原之鹰充血的翅膀,漫卷浩浩长风。窑火的烈焰舔尽古铜色背脊上的汗珠,灿然绽放出惊喜的欢歌,挺拔的树干竖成硕大的琴弦,弹拔出曦霞般绚美的诗的音符。梦的花朵,在祖国春天永恒的流韵里绽放,一望无际的欢笑跃上树梢在和谐的横笛竖箫丝竹的弦音里舞蹈。
在古人那里,月是与日相媲美的心灵照耀,“日月可鉴”,“日月经天”嘛;其次就是时间意象了,月升月落,月圆月缺,月光是流逝的,月光的流逝在生命的时间中展开,因而月光还是生命的,是时间的。古人常以月的意象伤感生命的流逝岁月的流逝。再其次,月是人们愁绪意象。在古诗词中,月还是情绪的,在自然界中,月明月阴,月圆月缺与圆满、欠缺等事物异质同构。因而诗人笔下的月便常常与悲欢离合的情感相联系了。月作为愁绪的意象,构思巧妙,容易出彩。想象丰富,笔法空灵,抒情婉转,意趣含蕴,获得了不朽的艺术生命和惝恍迷离的艺术氛围。再就是,月的情爱意象。月是情绪的,“月上柳梢”的缠绕,“晓风残月”的悲凉,“月照高楼”的孤寂,情到深处,月便自然与情爱相连了。尽管“人生无物比多情”、“无物似情浓”,但是,月仍然是一种表达情与爱的最佳寄寓和祝愿。
梦长在月光的翅羽上,心栖在花蕾的舌尖里。岁月的落叶在如水的月光里飘成了船,梦的花蕾在悠悠岁月中伴着马头琴的弹奏和百灵鸟的合唱仰起希冀的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