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在太后的宫中呆了几日,同太后讲了好多过去的故事,太后看着这天真无邪的清歌越发的喜欢。只是想到已经把她赐给了宁王,又不免一阵唏嘘,却又不能在清歌面前表现出来,心里就直骂这端王被那狐媚子迷了心窍,要不也不会上这么一出。
转眼就到了约定的日期。这一日萧慕云一大早就来到慈寿宫给太后请安,一进门就看到清歌正在太后的跟前儿说笑些什么。
“慕云给皇祖母请安了。”
“起来吧。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太后旋即明白,是约定送岳清歌回家的日子到了,于是转头向清歌说:“是了是了,不想今日已经初五了,小丫头也该回家了。”
清歌看了看萧慕云,有些不情愿地向太后撒娇:“清歌还没在太后跟前呆够呢,怎么就要回去了。”其实这宫里除了太后也没个能说话的人,不过清歌心里突然想起独孤从萱说的那些话,有些不愿意去面对。
不过这话说的真切,太后还真当清歌舍不得她,越发地喜欢这小丫头了。
“清歌啊,这该回去还是要回去的,你出来这么些天,你爹娘也该想你了。也罢,老身这里也没什么小娃娃喜欢的,这镯子你便戴着吧。”说这就从手腕处退出了一只碧绿的翡翠镯子,水头极好,便是贡品中也难寻的货色。
萧慕云认得这是皇祖母一直贴身戴着的镯子,看眼下这情形,太后是把清歌当成自家人了。转头向清歌说道:“这可是皇祖母紧宝贝的镯子了,清歌妹妹你还不赶快谢恩。”
清歌一听赶忙向太后行了大礼,说:“太后如此看重清歌,清歌自觉十分欢喜,只是这镯子,既是太后心爱之物,清歌怕是受不起。”
太后白了慕云一眼,向清歌说道:“好端端的行什么大礼,只是一只镯子罢了,也算不得什么心头宝,老身说你受得起,你便受得起。快起来吧!”
清歌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祖父祖母,也不听家里人提起过,这时感受到太后浓浓的关怀,竟一时有些鼻酸。收下镯子后,又听太后嘱咐萧慕云:“云儿,有些事情你不愿意,我也不怪你,自当你无福。不过这一去山高路远,你要好生待看清歌。慕辰那边这几日刚完婚,也抽不出时间送送清歌,你这当弟弟的,要多尽一份力。别总是光顾着自己玩乐。”
萧慕云知道,太后这是暗着说木兰的事情,在清歌面前也不方便点破,而且宁王那边现在也不会凑什么热闹,所以这一路上应该还算安全。于是跟太后回道:“皇祖母教训的是,孙儿之前是太过任性。不过请皇祖母放心,孙儿这次随从之中不乏高手,一定把清歌妹妹安全护送到家。”
太后又对清歌和慕云嘱咐了一些事务之后,便让清歌随着慕云离开了宫里。
萧慕云一行人出城之后不多久就到了晌午,便在一家酒家处歇息下来,刚下马车清歌就注意到,萧慕云身边多了个模样俊俏的小厮,唇红齿白倒像是女扮男装的一般,奇怪的是就连二白也对他毕恭毕敬,正好奇呢,萧慕云和那小厮就走了过来。对清歌说:“清歌妹妹,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友木兰,这次跟咱们一起同行。妹妹不会介意吧?”
清歌心想:原来太后说的让云哥哥别只顾自己玩乐,指的就是她呀。见那木兰对自己行了礼,清歌也还了个万福,说道:“原来是木兰姐姐,既然是云哥哥的红颜知己,那想必也是极好的女子了,清歌正愁一路上没个说话的人呢,怎么会介意呢?”
木兰没忍住笑了一下:“怪不得慕云说妹妹进宫没几天就成了太后的心头肉,原来这小嘴也能这么甜呐!”
木兰接着又说:“咱们也别姐姐妹妹的叫了,我穿着男装你也不方便叫我姐姐,你看这以后你就叫我木兰,我就唤你清歌怎么样?”清歌还没开口,萧慕云便插话道:“如此甚好,清歌你觉得呢?”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清歌觉得这位木兰姐姐甚是洒脱,跟平日里见的女孩子都不一样,不由得产生了几分好感,也不知道云哥哥是从哪里认识的,不过云哥哥看来也不是拘泥的人,这一对倒真的很般配。
一行四人进了酒家。
正是晌午,酒家甚是热闹,小二在大堂里忙的脚不沾地。
这酒家的大堂中间偏南设了一方小台,有说书先生正在说书,一桌,一椅,一人,一枕木,一碗茶。四人不巧,一进来就听见,啪的一响,“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清歌嘟囔一句:“真是不巧。”
慕云笑到,“先去房间把行李放下吧。”
二白早已上前,
“老板娘,要四间上房。”
这老板娘靠在柜台上,看着年岁二十八九,穿一身蓝色纱裙,正在拨算盘,头也不抬道:“只剩两间上房。”
慕云问道:“那可有其他房间?”
老板娘停下手,抬头说道:“无有,只余两间上房,我看客官四位,两两一住岂不正好。”
四人这才看清她容貌,容姿秀美,面色清冷。
清歌说道:“那木兰我们住一间,可好?”
木兰笑到:“正有此意。”
慕云微微一笑,“如此就委屈你两了。”
说着见一人从柜台旁的小门出来,一袭蓝衫,面色微红,留了一撮极其文雅的小胡子,正是刚刚的说书先生。
那女子一见这先生出来,账本一合道:“我去休息,你先看着吧。”说着扭身进了侧门。
四人心下奇怪这二人关系,小二小跑过来,“四位爷,小的领你们上去。”
上了楼,清歌没忍住问道:“小二,那说书先生,也是你们这的伙计?”
“那哪能呢,爷您有所不知,那是我们掌柜的。”
“哦,原来如此。你们掌柜的还真是厉害。”
小二似是自己被夸奖一般,开心道:“我们掌柜不但说书好,还会行医治病。”
“那你们这一会儿可还有什么节目?”木兰刚刚进门时听到清歌的嘟囔,知她小孩子心性,喜欢热闹,故此一问。
“一会还有唱小曲的,好听着呢。”
清歌欢快道:“那太好了,我还没听过小曲呢,我们一会下去大堂用饭吧。”
四人稍事安顿,就一同往楼下用饭。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果然有人在唱小曲,是个小姑娘,十三四岁的模样,唱的是一曲《乙女心》,正是描写前朝女将军赵乙女的故事。
还有一个拉弦的老头,穿着灰色的粗布衣衫,佝偻着坐在凳子上,一脸愁苦相。他脚边放着一条长匣子,应是用来放弦的。
这厢菜也上齐了,四人边吃边看,津津有味。
忽听得门外马蹄急敲,马声嘶鸣,一行黑衣人冲进了店内,他们个个佩刀,刀柄做蓝色。
众人不知发生何事,均扭头看向门口,居然是阴阳门的人!这些人来干什么?
清歌也认出了阴阳门的服饰,心里暗想,真是阴魂不散!
那掌柜的疾步走出,拱手问道:“几位官爷可是要用饭?”
那为首的人扫视一周,看着台上拉弦的老头,说到:“昔日景王门下第一高手,烟大枪,烟前辈,你可叫我们好找啊!”
慕云心中一震,暗想,这人居然就是四皇叔的门下第一高手,烟大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