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痛三日,不得入眠。无奈寻医问药。
昨日入医院,真可谓门庭若市,感慨世间生意若都如医院这般,那国家必是繁盛至极。
至医院不足8点,挂号排队完便寻了一处座位坐下。耐不住3日未好好睡觉,稍不感牙疼,便歪头睡着了。半张着嘴,醒来已是口水流了一帽兜。看看右边的姑娘和左边的老公都正埋头玩游戏,便偷偷将嘴角的痕迹抹了装作无事。
打头进来一对母女,小姑娘手扶着脸,蹙着眉,嘴里诺诺喊着疼。母亲抬头看看牌子,低头安抚小姑娘道,“快了,快轮到我们了。再忍忍啊。”
终于轮到我,进去看到女医生和她的助理,都是带着口罩。她们正聊着天,原来女医生的朋友家在宁波,孩子读的小学一周有5,6节英语课。想着把房子买过去,但苦于自己上班在这里,太不现实。
智齿冠周炎,医生略略帮我消了下炎,看我疼的厉害,倒也不敢下重手。
配了挂点滴的方子,做了皮试,付了钱,便开始挂点滴。老公特意要了张床铺好让我补补睡眠。
牙疼的已不那么厉害,沾着枕头不久便睡着了。
迷糊中听到房间里有个妇女在高声说话,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原来是妇女的孩子感冒了,需要吸痰挂点滴。奈何孩子还小,怕针头,只会哭。妇女便扯着嗓子骂道:“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你这么哭痰怎么出来.......”旁边有人好声劝妇人小声点别吵了别人休息,妇人倒更厉害了,“我说孩子怎么了?我不能说了啊?孩子不听话我怎么办?........”方言本比普通话难听许多,也不好加点脏话污了眼。
后来许是护士过来劝,反正妇女的声音没有了。想那小孩也是可怜,本是病着,身体难受着要受那一针扎,还不得母亲的安慰。
挂完一袋盐水,还有两袋,看这速度怕是还有两个多小时,转头继续睡了。
被门外一小孩的哭闹声惊醒,想着又是个怕打针的孩子。继而听到一男子声音,许是他父亲,说道:“你哭什么呢?你看这针不是已经打进去了吗?你现在哭有什么用,针都已经打进去了,已经不痛了。”孩子愣了,竟也不哭了。
我脑补着这一画面,不禁觉得好笑。小男孩梨花带雨的小脸,瞪大眼睛看着手臂上的吊针,想着父亲的话。突然感悟到,好像真的已经刺进去了,而且好像真的不疼了。便不好意思再哭。
再想想之前妇人的叫骂,心中感慨,这教育孩子,不能是扯着嗓门当长辈的事,也需要讲道理。让孩子知道事情是怎么个回事,孩子也是能尽力去思考的。若只是一贯的训斥,孩子心里的恐惧和排斥倒阻碍了孩子静下心来听你说话的能力。
如此这般,时间已到了11点。丈夫在一边继续认真玩游戏,我在一边继续酝酿睡意。估摸着11:30的时候,隔壁床叔叔的看护老伴走来跟我老公说话,大意是让他去吃点饭,点滴她会帮他看着。老公很是感谢,无奈自己9点才吃了8个生煎包加一碗馄饨,实在不饿,便好意谢绝了。
老人家看我醒了,便过来劝我跟我老公说,让他去吃点饭。我思忖了下老公的肚子,笑着跟阿姨说没事的,他不饿。老人家便回去继续看护她老伴了。他老伴比我严重,医生说得挂3天点滴。虽不知是什么病,但进了这医院总难免心里有堵塞。这老人家却能在这堵塞中还想着帮别人分担点,实在是难得的善心。也愿这对老夫妇万年健康幸福。
这点滴加睡眠的效果真正是好。三个钟头之后,我已在梦中臆想着各种美味佳肴。
挂完点滴,炎症退了。老公看了看单子,笑道,竟然只用了100多块钱,这医改真是惠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