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22日 星期五 大雪
早上7点半上的公交,到8点转了一趟,还好有座位。周一背着笔记本电脑,捧着一杯豆浆,被挤得毫无立锥之地的情景,还是心有余悸。到现在,还能感受到那天非正常弯曲之后,腿部隐隐的酸痛。
呀,八点半,雪就这么下起来了呢!先是一小点一小点,再变成一小撮一小撮,擦过车窗玻璃,渺渺茫茫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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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岁那年的生日宴,也是下这么大的雪。那时外公强撑着身体,坐在进门右手那桌的最里面,我给他敬酒,他开心地和我说生日快乐。妈妈后来和我说,那顿饭,外公只吃了两口。之后几年,外公陆陆续续地住院出院,好时精神矍铄能吃下五六个饺子,差时挂着氧气虚弱得没有说话的力气。嗯,他现在在天堂应该不会感受到这般难以抵御的寒冷。外公,要是想和我点说什么,一定在梦里告诉我。
那次,我难得郑重地许下生日愿望:想我爱的人都好好的;想得到很多很多爱。是的呢,才隔了四场大雪,却有几多零落,看似简单的愿望,哪里禁得住时间的打磨。认识的人多了很多,情深的人越来越少。22岁那年的大雪天,教室复习的我们,点的是肉末豆腐的外卖,穿的是我今天穿的衣服,背的是现代汉语的重点……树挂皑皑,斯人何处?
庆幸的是,生日愿望的后半句不算落空。愉悦也好,悲伤也罢,总有人愿意陪我吃饭,听我吐槽。即使在陌生的地方,即使是陌生的人,也从未失望于人性。好歹,我现在一个人走在上下班路上,没有顾影自怜,还会哼不成调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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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迟到,脚踩着雪,呵出的气能到半米开外。手机总是拍不出那纷扬的雪花,惋惜也只能作罢。一天下来,脚底还是冰凉。最值得考虑的,当然是晚饭吃什么?星期五啊,不吃点好的,怎么对得起我这一周舟车劳顿,跨越大半个城区去学习。可是这大雪天的要吃什么呢?
“如,你想好要吃什么了没?要是想不好就回来好啦,我煮个面一起吃啊!”
哇咔咔,王姑娘简直是真爱啊~~~“好呀好呀!”想我给她做了这么久的饭,终于等到这一天。
打开门,浓郁的蛋香扑鼻而来,一盘炒年糕已经安安静静地呆在那,上面卧的荷包蛋汁水充盈,包菜也散发出独有的清香。不要怀疑我这样吃之前必须要拍照的人为什么没有照片,因为我饿得用两分钟就消灭了这盘年糕。
“如,你是有多饿!!!”王姑娘被我的吃相惊呆,一直咯咯笑个不停。哈哈哈,真的很夸张啦。王姑娘,我们认识5年了呢!我看着盘里还未消散的热气,袅袅升腾,“呃,我还没吃饱。”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雪天总是能串起一连串的思绪,生活不徐不疾,过几天总会回暖,明天也会不一样。
颜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