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那个一起写诗的女孩,想想那时候真是傻。电脑屏幕前的夏甜,看着屏幕上的那一行字,突然泪流满面。
这个自己喜欢了五年的人,他终于说了怀念。
夏甜花了近三年的时间,终于把听歌时想的人,从林乾风换成了萧寒。
而萧寒,是她的天荒地老。
不知道那个傻瓜现在在做什么?夏甜拨通了萧寒的电话,轻声说,我想你了。
01
高二分班的时候,萧寒成了夏甜的同桌。
那个时候夏甜还沉浸在妈妈离开的打击中,日夜消沉。曾经的她被人叫傻白甜——傻瓜白痴的甜甜,爱笑爱胡闹,现在的她却再也找不到笑的理由。
那个自己喜欢了三年的林乾风,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给予自己无尽的失望和难过。
夏甜把自己包裹起来,想当一只鸵鸟,却还是会听到左邻右舍的女人们叽叽喳喳地说她可怜,觑着她的眼神里是无尽的同情和怜悯。
秋风秋雨愁煞人,秋意渐浓,地板微凉,夏甜蜷缩在床脚,心里是抑制不住的悲凉,又是一个无眠夜。
渐渐的,夏甜越来越不爱说话,很多时候听课,听着听着就泪流满面。萧寒看着身边的女孩子,静默不语,默默地递过一张纸巾。
自从与夏甜同桌之后,纸巾成了他口袋里的必备品,萧寒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想在她哭的时候心不那么疼。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吗?不然为什么她的眼泪怎么也流不尽?
萧寒为人木讷,比较呆,从不和女生说话,但夏甜是例外。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但几乎有求必应,她拜托他讲题,他就耐心地讲题,从不抱怨。
生活总归还是要继续,活着的人,要把离开的那个人的那一份生命活下去,双倍地、用力地活下去。
虽然再也不能回复以前的没心没肺,但至少,夏甜开始会笑了。
心情好的时候,在萧寒讲题之后,还会赏他块糖吃。
夏甜再傻白甜,却还是有女孩子的细腻,萧寒静默的守护,无声的关怀,她能体会到,更何况木讷如萧寒,还会半路截胡。
每每夏甜拜托前位的男生讲题时,萧寒总是会守在一旁,不时插话。
只是那时的夏甜,多数时候是沉闷的,即使再怨,心里还是有林乾风,于是干脆假装不知,相安无事。
但萧寒陪伴她走过人生最困难的时候,即使他不知道这是一种陪伴,但在夏甜心里,他始终是特殊的存在。
02
高三调位,夏甜平时落下很多课,成绩不好,被放在最后一排的一角,与萧寒分开。
木讷的呆子每节课下课都要接水,饮水机明明在另一个角上,他却每次都绕教室一圈,到夏甜那里说说话,再去接水。
他不表白,却用他固有的方式对夏甜好,然后全世界都知道这个呆子喜欢的人是夏甜。
不是没有犹豫过,夏甜在心里做过选择题,萧寒,男,身高180,体重154,标准。家庭条件好,个人素质好,有教养,脾气好,人品好,没有谈过恋爱,会做饭,会做家务,孝顺父母,会照顾人。这样一个人,多适合相伴一生。
可是却始终下不了决心,心里还有那个人的影子,这样对萧寒太不公平。
高三毕业,呆子萧寒送给夏甜自己精心准备的小礼物,眼神炽热。夏甜躲闪着,继续装傻,却还是在暑假之后的同学聚会上答应了萧寒。
夏甜承认,选择跟萧寒在一起,有赌气的成分。她见到林乾风和一个女生在一起有说有笑,她听说那是他的女朋友。
夏甜对林乾风的念念不忘,萧寒都知道,他说,我等。
夏甜高考失利,要复读一年,萧寒说,我等。
萧寒不善言辞,经常和夏甜说着说着就不知道在说什么,但夏甜都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
他们很合适,都不追星,不追剧,不注重打扮,不喜欢和别人争东西,喜欢吃肉。
夏甜在萧寒面前从不掩饰自己,有话直说。她爱酸奶如命,在他面前也是毫无顾忌,照样搬出一副恨不得把瓶吃了的架势。
呆子居然说很可爱,很节俭,很会过日子。
夏甜无奈地翻白眼,那是好吃,遇上好吃的就是恨不得把盘舔了,不好吃的就不吃。
呆子却一本正经地说,以后我养你,做饭也不用洗碗了。
夏甜无语望天,谁说呆子不会调情,这是高段位好吗?
夏甜一直以为,自己对萧寒是将就的选择,却在日后被萧寒慢慢融化,渐渐忘了曾经的那个人。
03
两个人彼此小心翼翼地靠近,呵护、珍惜着对方,不是爱又是什么?
复读那一年夏甜和萧寒见了两次,第一次见面收到萧寒送的礼物时,夏甜吓了一跳,要送礼物的么?她有些羞愧和自责。
于是第二次见面之时,夏甜特意咨询了过来人的建议,把她写的一首情诗找人抄在竹简上,另买了一本书和一个剃须刀。
萧寒接过的时候笑得像个孩子,夏甜心里也甜甜的,却还是嗔怪着嘱咐他,以后不要老是送礼物了,我又不用靠礼物养,你父母给的钱不能乱花。
萧寒记得在半年纪念日,结果却顺利地忘记了一周年纪念日。
夏甜怒气冲冲地打电话质问萧寒,他振振有词地说,是你说不要在意的。
呆子!夏甜无奈地抚额,想起自己在半年纪念日言之凿凿地说,我们以后还会有好多年,这个不是事,真心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自作自受。
萧寒在花钱一事上相当会计算,夏甜对此很是瞧不上,却被朋友们告知,这样不浪费攀比的孩子哪里找?夏甜严重怀疑朋友们都被萧寒收买了。
不知道呆子是不是会收买人心,但呆子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却是真的。
高四暑假,夏甜去朋友打工的地方玩,架不住朋友的哀求带上了萧寒。
即使夏甜跟那个朋友已经熟悉到不分彼此的程度,萧寒还是会在夏甜胡吃海喝的时候适时提醒,留点蛋糕给朋友。
即使他父母有事催他离开,他也会礼数周全地等待被领班带走的朋友,打过招呼之后再离去。
那个人那么爱你,舍不得你受一点点伤害,护你周全,替你考虑,这个人多好,夏甜红了眼眶。
夏甜一直以为萧寒是呆呆笨笨的理科生,不懂得人情世故,结果他却在努力的为她争面子,真是傻气得可爱。
04
萧寒家庭条件好,父母都是国企正式职工。小时候没看过动画片,跟着爷爷看新闻、历史,跟着爸爸学电脑技术。
两家的差距一直是夏甜心里的刺,更何况,中国传统观念谈婚论嫁时,讲究门当户对,父母双全,最好是祖父母健在,谓之家庭和睦,健康长寿。
萧寒不在乎家庭条件的差距,却也知道夏甜妈妈的早逝或许会引起爸妈的不满,他无法空口许下承诺,憋了半天才开口,我会好好努力,让我爸妈同意我的选择。
现实就是这样,我无力改变,如果你家长介意的话,除了分开,我没有办法。我不能让你和家里反目。夏甜哭着表态。
萧寒抱着她,定声说,这件事我来处理。
萧寒回到家告诉父母自己的决定时,妈妈说,要看孩子。爸爸说,只要对你好,一切没问题。
本来想着要竭力抗争的萧寒松了一口气,立马告诉夏甜这个好消息。
曾经以为的将就,现在却只想和他到天荒地老,握着手机的夏甜,看着天边的月亮,开心地咧嘴笑了。
脚下是大片大片的月光,柔软无声,细腻缠绵,就像萧寒对她的爱,温暖动人。
萧寒曾经说,初见夏甜的时候,觉得这个女孩子太内向了,整日悲伤,不爱说话,像一只刺猬,满身是刺。
萧寒说,甜甜,我更喜欢现在的你,总是有惊喜,那么可爱俏皮。
夏甜最遗憾的是,没有在最初最天真最肆意的时候遇见萧寒,他会更喜欢那时的自己吧。
而这个人,她期待的是永远。她已经习惯每天和他通电话,习惯在他面前做最真的自己,习惯幻想和他的未来。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他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这么想想,那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PS:夏甜的林乾风的故事见:他说,怀念那个一起写诗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