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憋出了毛病。好久没出门了,今早在屋顶看了看外面的雪地,莫名的胡思乱想曾经在我心里的那一处景色。
相信许多人都是看过《哪吒.魔童降世》这一电影的。电影之好坏我今天不谈,但影片中有一物却使我见后念念不忘,那是太乙的指点江山笔。虽说江河社稷图应与指点江山笔同用,但使我牵肠挂肚的依旧是那笔。儿时的我与父母外出漂泊并无什么美好童年,缺的不是父母关怀而是对美好的幻想与创造。那美好很简单,一个自由自在的空间,一个两小无猜的玩伴,在那无忧的草地打闹一下午,这便是我至高无上的追求。而一出生的我便面对着不同成分的漂泊者,他们像蒲公英一样没有那根,似乎我们生来就是一家人。最多也就不时地增添几个陌生面孔或离去几个常带着我在车间甚至在整个工业区“冒险”的叔叔甚至哥哥。我从小在工业区自家小厂的几个车间长大,因为母亲说厂房后墙住着吃人的魔鬼(后来知道是一片坟冢),我整整两三年也没敢出过工业区的大门。印象之中,在幼儿园一直是被管制的(我父亲很重视我的教育,当时我就读的是整个县城最好的幼儿园,也是唯一一所公立幼儿园。管理相当严格)。对我来说能去一些新奇的地方是最好不过的,我真的有点讨厌我家那纺纱厂的机油味,讨厌那一群无缘无故嬉闹坏笑的年轻男女,更讨厌隔壁那家梳子厂的油漆味。相比之下边上那家煤球作坊的味道不错(可能是硫化物的味道吧)。
后来我去了小学,我家也搬了家。由于不善经营,我家的那个纺织厂也停了,父母为了谋生只得去其他的大厂给人当管理。但那六年我似乎更不开心。也是啊咋说过去也是厂长的儿子,现在呢?边上住的不是公务员人大代表就是开厂子的,我们则是寄人篱下。直到我四年级我从来没有一次独自离开家一公里而不上报我爸的,但我真的好想去转转。我想知道动画片里的百亩森林是否真的存在,我想知道邋遢大王的传奇故事是否会发生到我身上。而我的生活环境自始至终都是公开的,没有隐私,没有什么密码本没有魔方锁(当时班里的同学都用它们证明自己的独立成熟),一个个油腻大叔、一些个我分不清她们男人是哪个的女工人时不时的闯入我那隐私当中,甚至能闯入厕所把我赶出去(有次一个男工喝醉了,还真就把正在方便的我轰了出去)。只记得车间屋顶的一堆木架那时只有我敢爬上去,但是那里也只不过藏着我自制的一些个玩具罢了。那些任性的话哪怕没人知道我也不敢写在纸上,因为我敢肯定我的父亲一定会发现。后来我们最后一次搬了家,父亲也辞了那里的工作。我彻底摆脱了机房、齿轮和各种机床工具,我彻底拜托了那一群我生来的主子般的纨绔子弟。
后来我的家定在了城郊,城郊的独家院。真好,这院子里有树有花;这房屋周边没有吃人的妖怪,可任我随意闯荡,哪怕中午玩到顾不上吃饭我爸也不会太介意。刚搬去时我没出息的天天去附近的树林和岗上闲逛,只因那里没人我想吼就吼想哭就哭。可我获得自由后便觉得自己更加被禁锢了。我每天都试着跑出去的离家更远一点,出了家门左边是山岗右边是城区。讲真的,我总莫名的把城区和那片工业区联系起来,以至于我更偏爱于家门左边的树林、耕地、山岗。
但是我的童年始终缺失了一个画面。那里有一片矮山,一个木屋,还有一大片的森林。在那森林的深处有一座未曾有人踏足的高山。为此,我把所有的游玩机会都给了山山水水。但是我想要的画面仅仅出现在两个地方一个是动漫中的画面、一个是秦岭的山水之间。但后者多出了太多的人群,我想要的、我一直欠缺的是一个人的净土。
多希望这次的疫情快点过去,我的春节计划、我的群山、我的石漫滩呐。于此同时我保证,今年暑假我要去体验一下我向往已久的穿林而过的火车,我要去看看洱海,我要去大理、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