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是遺忘的遺
“在哪?”
“K歌。”
“K出好歌好心情。”
“……”
其實我想說,我在想你,寶貝。
終究沒有說出來,如之前的很多次,如想要擁抱卻總僵住的雙手,生生收回。
400多個日子了,淡了的是眼神,濃了的是疲倦。如今爐火純青的,是粉飾太平。
一直玄妙的默契,曾經用來相契,現在用來相安。
假裝遺忘,假裝不曾有過那些,暗潮洶湧。
貳,是誘餌的餌
那個9月,夏未盡秋不至,将躁未躁時節。
記得你的T-SHIRT外還加了外套,北方裝束來這座炎城。
PUB裏半打Heineken,淺嘗辄止。
城市上空俯瞰,喧嚣人群也寂靜無聲。有種出離的錯覺,一切遙不可及,唯餘彼此。
煙花應景綻放,映亮了臉龐,映濕了眼角。
夜色旖旎,神色凄迷。
絕望的,擁抱。
叁,是散落的散
習慣了你的行迹缥缈。
不曾問過你在哪裏。對我來說,區别隻在于,我們是否相見。
或許你近在咫尺,走過同樣的街道,坐過同一張椅子,喝着同樣的COFFEE翻看同一本書。隻是我不知道,而已。物件上留下的餘溫,我想象那是你。
或許你隔山越水,指尖仍可收到你的消息,斷續輕淺,“快不快樂?”
快樂,當然。
一直在努力,怎能不?
你繼續足的跋涉,我守住心的遷徙。
肆,是祭祀的祀
SPR
獨坐一下午,臨窗。
是我鍾愛的冬季,黑衣長靴。
窗外人潮漲了又退,隐約飄來的《THE DAY YOU WENT AWAY》,竟分外真切。詫異失戀的情歌也能唱得如此歡快,反襯出的感傷加了倍,幾乎燃燒成煎熬。
麻木了表情隻一味枯坐,抽完一整包煙。
華燈初上,下意識起身,離開。
伍,是荒蕪的蕪
愛情于我已無關。
如彼岸之花,隔水相望。
上一季,我已開到頹敗。
陆,是迷路的路
曾路過的景緻,多美好。
可惜隻是注定的,路過。
哪怕怎樣流連,抵不過流年。
S城,醉倒的你說,“寶貝,無論怎樣,你要快樂……”
W城,聽筒裏的你說,“寶貝,仍是愛你,無可取代……”
N城,見到我時你隻說,“女人,你總是那樣犀利,厚道厚道……”
午夜線上你打字說,“她們都不及你,這是我最大的麻煩……”
其實無可取代,才是最大的麻煩。
柒,是凄清的凄
想念你的時候我總是很無措。
雨夜的街角回應我的是電話裏的忙音,失眠的夜裏陪伴我的是靜谧到幾乎凝固的空氣。
于是盛妝了去SHOPPING,櫃子裏積年的黑色泛濫。
住進衣服裏,仍是茕茕如鬼魅。
帶着不可言說的心事,獨自,遊蕩……
捌,是伤疤的疤
一直很小心翼翼,不曾傷害彼此。
卻各自被自己傷到體無完膚。
據說玫瑰刺紮進心裏,會迅速隐沒,是拔不出來的。
隐沒了,自然無疤無痕,甚至常常遺忘了它的存在。
隻在不經意間被牽動,隐隐刺痛。
于是更加小心,去避免牽動它。
我的玫瑰刺,不需要想起,從不曾忘記。
玖,是纠缠的纠
電話發燙的時候,我隻暗暗插上充電器。
天色漸亮,終于勉強睡去。夢裏滿是迷惘,似身陷泥沼,無力掙紮。
無數條消息無數杯COFFEE,無數次以爲的掙脫又回到原點。
再一輪回……
定好的回程票,也可以爲一起吃一頓晚飯改簽。
丢棄的垃圾,也可以翻轉了桶子倒出來,撿回來。
一個世紀那麽長的吻,展轉沉迷,久久膠着……
拾,是侵蚀的蚀
事到如今。
現在我知道什麽是所謂成人的愛情,艱澀無比也要甘之如饴。
艱澀,是無人處自己的杯中物。
在一起時,COFFEE也可以是甜的。
現在我懂得怎樣忽略怎樣僞裝,鏡子裏的笑靥,沒心沒肺得很無辜。
你喜歡設想,若幹年後,我們再聚時的情景。
原來時間是這樣玄妙的東西。
原來唯一可以期待的,是若幹年後的一杯綠茶。
滲透的侵蝕的,被妥善掩埋,此後的歲月,我們定能從容。
不紀,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