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五环的故事》||第九章 村子里的生活

“哗……”

还没睡醒的我昏沉沉的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我的小窝,我很自然的用手挡了一下眼睛,然后打了一个哈欠。

转身寻找手机看看几点了,“怎么又睡到中午了,难怪阳光那么的刺眼。”这个时候的阳光没有清晨的那么融合、那么平静。反而让人显的有点急躁,又顺带着一些颓废。

洗漱一下,穿着颓废的拖鞋和大裤衩、手里拽着10来块钱就下去买菜,当时10来块钱在那个地方还可以买点菜,共我吃两餐没问题。

楼下就是菜市场,说是菜市场,其实就是一个街道摆摊的地方,不是那么的正规,所以每天都是那么的脏乱差。

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但往往有多少人讲规矩了(虽然这样说带有很大的消极情绪),但中国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我想全世界也应该是这样吧。

就像我们常看的抗日电视剧一样,我想大家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等你通知到黄花菜都凉了”其实也不难带有一点讽刺现实生活的味道。发展中国家按规矩来说事真的好像有点扯淡了。

只要下雨这个地方就没法出门,比农村的泥巴路还难走,这个村子就像当年我在上学的时候,学校周边的村子一样,我们学校让那个村子富裕了起来,而这里是北漂的人让这个村子富裕了起来,每家都盖个四五层,然后以几百块钱的价格租给刚来北漂的人们,其实国家不允许私盖四五层的,熟话说;“天高皇帝远,虽然是在北京但也是五环外了。”

一个门面可以租给好几个人,门前可以租给卖早餐的,店内开门的时候早餐就撤了,晚上再租给卖晚餐的。

有一次我去买电话卡,就跟一哥们聊起来,他说每天的店铺钱也得两千多,十来平吧,生意好的时候还行,不好的时候一个月也就挣的千把块钱。

我说;“你手艺那么好,去给别人打工啊,去中关村啊(当时只认为中关村很牛逼,不过也确实牛逼)。”

哥们说;“那边也不好做啊!”

我说;“怎么不好做了。”

哥们说;“租金贵竞争也比较强力,”

现在想想也可能是每个人选择的不同罢了。

村里很多是这样的,就像十字路口的一位水果摊老板,我听他说自己在里面呆过几年,现在出来生意做的挺红火的,后来我再回去看的时候已经把对面的餐厅给包下来了,还开着二十来万的车。

真的是不怕你以前做过什么,只要往前走,你就能走好。

十字路口正对面包饺子的那段夫妻虽然态度不好,虽然手艺非常的好,由于是手工的所以煮的特别的慢,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生意,依然是那么的火爆,每年都还涨价,可就是有人去吃。

铁板烧的小哥,是12年到那的,刚开始好像只有他一家,后来就越来越多,但是位置比较好,所有他的生意也比较好,再加上人比较亲和又帅,自然女生去的就多了,大家都知道女生都是吃货(没有攻击的意思啊)。我也经常去他家买的吃,比较干净。

好像是在冬天下大雪的时候我去他家买铁板烧(蛮拼的),小哥直接来句真快啊,马上就要过年的,钱还没赚够了!听到这句话你是不是回认为小哥的野心很大。

“钱那有赚够的时候啊,”我回答到;

是啊,要不然我干嘛下雪也出来摆摊了,(真的很拼比我们强多了)

像你们这样每天也能挣不少啊,就工作那么几个小时,还自由的。

每天也有七八个小时啊,你看我每天下午就开始洗菜,穿东西,摆摊一直到晚上11、2点的。也很累,生活没办法。没读书。

说着我的东西弄好了,给完钱就走了,而后面的人还陆陆续续的到他的摊位购买,

买锅贴的哥们,看起来挺亲切的,一个人,带着小孩在那买锅贴,小孩就在边上自己玩自己的,不忙的时候,他会把小孩包在腿上喂他吃的。有时候你看到这种画面真的很心酸,特别的同情,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去他家多买两个饼,或者说多去几次,后来我回去玩的时候都得去光顾一下。

村子终有它的魔力,或许也因为我是农村里来的吧,在这里有你讨厌的商家和人,也有你同情的人和学习的榜样,当你处在那个环境,虽然有时候会把你带的毫无素质,但从另一方面你能学到他们的坚强和相信未来。

虽然他们不像马云 俞敏洪 雷军等等这些出名的企业家,但是他们可以说算的上是草根明星,给予你另一种坚强的支撑。

就像我之前的老板给我讲,他小区楼下有一个卖铁板烧的小哥,社会上给他们这些摆地摊的灌输了一个词,打游击,没有营业执照,城管来了就跑,运气不好你养家糊口的东西就没了。

一次老板看小哥一个人坐在摆摊的地方喝酒,可是家伙事没了,老板就问他怎么了(老板经常去光顾,做的比较干净)?小哥说;“家伙被城管收了,一个月白忙活了”。一个人在那喝闷酒啊,我们上班的人也会这样,只是有钱的会花钱去酒吧或者……

老板就问他以后怎么打算,这是很多人的一种自然反应都会这样去问。可老哥喝了口酒说到;“重新再买一套工具接着干,又没别的技术,以后多加注意就是了。”

“不怕再被收缴啊!”

“收缴了再买。”

现在小哥娶了媳妇,还在燕郊买了房,比我们都混的好啊!

仔细去想去看,其实他们这些摆地摊的每个人都很坚强,或者说是为了生计每个人选择的不同。对他们来说可能没有多想,但我们从更深层的去想他们的事,是他们相信未来,相信以后的生活会过得很好。

回忆的过程中突然让我想到了诗人食指的《相信未来》,诗句是这样的: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

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

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

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我要用手指那涌向天边的排浪,

我要用手撑那托起太阳的大海,

摇曳着曙光那支温暖漂亮的笔杆,

用孩子的笔体写下:相信未来。

……

他们可能从来没想过自己有这样的伟大,但他们的内心与做法让人觉得就是那么的壮志凌云。

然而像我们这些所谓的白领、所谓的技术人员遇到了挫折就开始无情的找各种理由来搪塞。

村子里的生活五花八门,也可以说形式单一,在这里,没有别的娱乐,只有吃,不像城里,下班了还可以出去聚餐 唱歌 打牌等等活动。而他们只有回家。

在这里唯一的娱乐就是找几个哥们一起喝点酒,然后就在那诉苦、抱怨、吹牛逼、再就是展现自己宏伟而又伟大的目标,激动的时候就想站起来或者站在桌子上,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多么有才,或者说多么的怀才不遇。

不要以为他们天天吃就很有钱的样子,其实你仔细去看桌子上就那么两三样菜,几瓶酒,一喝就是一个晚上。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聊完了老实回家第二依旧早起挤在无法动弹的公交车里,冬天还好,夏天热的你无法忍受,还有每个人身上的汗味。

快速公交3每天早上五点半开始,一直到晚上的12点30,周一到周五从运营到9点每两分钟一趟,起点站就挤爆你无法上去只能下一趟,我们按每车50人来算,6000人啊!何等的壮观。

我们每天从这里准时出去,早餐就在村子里买了打包,比较便宜嘛,晚上从市区坐地铁换公交,挤了地铁,挤公交。一天的忙碌累了不说,回来还得做饭吃,有人会说;“买的吃啊,也不贵。”可有家室的就不一样了,对他们来说买就是一种奢侈,因为买菜做饭只要10来块钱就搞定了。

提着菜往家里走,做完饭已经没有了饿意。

而我没事了就骑车去学校打打球,或者在楼下打打台球,要不就到楼顶看看鸽子或者仰望天空。

这就是村子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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