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初,樊丰、周广、谢恽等见杨震连谏不从,无所顾忌,遂诈作诏书,调发司农钱谷、大匠见徒材木,各起冢舍、园池、庐观,役费无数。震复上疏曰:“臣备台辅,不能调和阴阳,去年十二月四日,京师地动,其日戊辰;三者皆土,位在中宫,此中臣、近官持权用事之象也。臣伏惟陛下以边境未宁,躬自非薄,宫殿垣屋倾倚,枝拄而已。而亲近倖臣,未崇断金,骄溢逾法,多请徒士,盛修第舍,卖弄威福,道路灌哗,地动之变,殆为此发。又,冬无宿雪,春节未雨,百僚焦心,而缮修不止,诚致旱之征也。惟陛下奋乾刚之德,弃骄奢之臣,以承皇天之戒!”震前后所言转切,帝既不平之,而樊丰等皆侧目愤怨,以其名儒,未敢加害。
……
是岁,京国及诸国二十三地震,三十六大水、雨雹。
【译文】
刚开始,樊丰、周广、谢恽等人看到杨震的接连进谏,皇帝不予采纳从,于是假造诏书,调出了司农的钱财、谷米、工匠、现有徒隶、材木,各自私人起造墓地、庭院、水池、庐屋、楼观等等,劳役耗费,不可计数。杨震又呈上奏章说:“臣下备位台辅,不能协调阴阳,去年十二月四日,京师地辰,那一天是戊辰日,三事都是属土,地位在中宫,这是宫中臣子、近侍官员掌握大权,专行政事的征象。臣下忠心地想:陛下由于边境不曾安宁,亲自节俭,宫殿墙屋倾斜了,用木柱支撑而已,可是亲近宠幸的臣子,不遵守同心协力可以断金的古训,骄横自满,逾越法度,多多请来服劳役工匠,大大修治宅第屋舍,卖弄权威,道路让群众吵闹不安,地动的灾变,大概是因为这个而出现的。而且,冬天没有隔夜的雪花,春天没有下雨,百官虽然心中焦虑,却在不断地修治房舍,实在是造成旱灾的征象。只有靠陛下重振朝纲,处罚骄横奢侈的臣子,来承受皇天的警戒!”杨震前后言辞,变得激动,皇帝已经感到不平和了,并且樊丰等人都怒目相视,气愤怨恨,因为他是有名的儒者,不敢伤害。
……
这年,京师和各郡国,23个郡国发生地震,36个郡国发生水灾,下冰雹。
【以史为鉴】
“冬天没有隔夜的雪花,春天没有下雨,百官虽然心中焦虑,却在不断地修治房舍,实在是造成旱灾的征象。”民以食为天,而在古代,粮食生产是依靠自然条件,如果是已出现旱灾的征象,官臣们还是不断的“调出了司农的钱财、谷米、工匠、现有徒隶、材木,各自私人起造墓地、庭院、水池、庐屋、楼观等等,劳役耗费,不可计数”,实在是不应该呀。
(备注:节选原文译文选自《资治通鉴》(司马光编著,辽海出版社,2015年1月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