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细水般,静静地洒在静谧的夜里。
踩着洁白的月光,蓦然回首,发现自己躺在前方几十米处一栋十几层楼的楼顶,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月。
楼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到有人家的灯光,也看不到楼有入口,阳台,也看不到楼梯。
楼四周也不亮,只在月光和路灯的微光里,看到靠近我的大楼一侧,有一条直上直下的电梯。
电梯没有防护,只是一块板,在飞上飞下。电梯上有一个戴着民工帽子的人。
我不记得何时从哪儿又是怎么爬上了这么高的楼顶,只记得从楼顶看下去,头晕目眩,手脚酸软的感觉。
我急切地寻找一个可以扶着的楼梯!光光的楼顶,什么也找不到,找到的只有一失足就会滑下去的惊悸。
远远地,我看到电梯终于从地面升到了楼顶。
我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强忍着眩晕,趔趄着挪到电梯上,一把抓住民工大哥的衣服,差一点把他从电梯,更确切的说,那块板上,把他扯下来。而他似乎没看到我。
电梯总算平稳地到达地上,我走下电梯,那种令人头晕目眩的恐惧感终于消失了。
踏着碎玉般的月光,我慢慢滴走远,我要离开这栋楼,后面仅留下细长的影。
走了一段路,蓦然回首,发现我仍然躺在楼顶,静静地注视着天上的月亮。
月亮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它变来变去。
它如同一只白狐,尖尖的耳朵和鼻子,然后又变成了埃及法老墓中的守门人,站立了千百年的腿似乎已经忘记了打弯,最后它不再变化,定睛看时,竟是一只洁白的兔子,全身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趴在天空中,头朝着我。它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一颗萝卜。
它慢慢地开始吃面前的萝卜,我看着萝卜慢慢地变短,我也变得空灵起来。不一会儿,萝卜吃完了,我也找不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