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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穿越到老舍先生写的《骆驼祥子》故事里,成为祥子的好朋友,我有6次改变他命运的机会。
祥子是农村小伙子,父母双亡,家中无田。祥子十八岁从农村出来,跑到城里(北平,即现在的北京)来打工养活自己。他有年轻健壮的身体,还有诚实耐劳的品格。
他比一般的农村小伙子多了一份观察力和果敢。所以,在他试过所有吃力气饭的行当里,选择了拉车。这是一项有前景的职业,通过几年的努力就可以从打工者变成创业者,有很大的机会成为富足的车行老板。
进入拉车行业,他也是一步一个脚印的来。先是租了辆旧车练习,让自己的身体适应拉车这项职业,同时,观察如何能够获得更优质的客人。他没时间也不屑于与他人嚼舌头,唠闲嗑,他有自己明确的奋斗目标。目标实现之前,他一刻也不敢放松。
很快,他就租赁了一辆新车。多拉快跑,找优质客户,没有任何瞎花钱的习惯,他一天天,一块块地攒钱,历经三年,终于买上了属于自己的新车。这一年,祥子22岁了。
第一次机会
祥子买了自己的新车,他不再是打工者,而是一名创业者了。这时,作为好朋友的我,要主动请他吃饭,告诉他创业者最大的风险盲目自信,忽略了风险。祥子自然是听不进去的,他还沉浸在初创期的兴奋和激动中,眼里都是美好的憧憬,哪里有一点警惕意识?
我会很耐心的跟他讲关于战争的信息,告诉他选择优质客户一定要避开危险路段,否则一夜回到三年前。
祥子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但是,他毕竟年轻,并不能理解战争对自己拉车生意的具体影响是什么,也仗着自己个头大,即使打架也不会吃亏。所以,他一面随口应付我,一面还是我行我素。
直到有一天,他和另一个车夫接到一个大单,目的地是清华。结果,还没有到清华,半道上就连人带车被十几个当兵的抓了。跟着这些当兵的,祥子既要干活,又要挨打,车子也没了。
每一个夜里,祥子都在后悔没有听我的话。好在祥子机灵,凭着他的机灵劲儿,他逃了出来,顺手带了3头骆驼出来。他把这三头骆驼卖了35块大洋,再次回到北平。只是,这时的他资产已经从价值100元的新车缩水到了35块现金。
老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祥子大概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第二次机会
祥子安全回来了,虽然资产严重缩水,好在他年轻,有的是机会。我又见到了祥子,恭喜他捡了一条命回来,还有了30元大洋的本金(祥子花了5元买衣服等)。
祥子也很高兴,他准备重新开始自己的攒钱买新车计划,就像他22岁那年一样。我跟他建议说,可以跟人和车厂老板刘四爷借70元,买辆新车,重新创业。
祥子摇摇头说,不是自己的钱,不踏实。而且,借钱要还利息,刘四爷要一分的利息呢。我说,你租刘四爷的车子,也要交租子啊,去掉交租子的钱,你也剩不了多少钱,你还是给人打工。祥子说每个月白白地给刘四爷3元利钱,他舍不得。
我说好吧,就是你继续租车拉的话,你的30元本金不能放在刘四爷这里。祥子问,放刘四爷这里他很放心,随时可以拿回来。我说现在有银行了,你把这本金存在银行里,既安全,还有存款利息收入。祥子说他不相信银行,自己30元钱存进去,就换来一个折子(存款凭证),感觉不踏实。
我说服不了祥子,就祝福他天道酬勤,早日攒到100元钱买新车。
第三次机会
祥子的人生仿佛倒带了一样,他又开始了租车拉车的日子。只是,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为了早点买上新车,他更加拼命,对车子也不再那么爱惜了,似乎要从车子里榨出钱来似的。
他好不容易拉上了包月的,但是却受尽屈辱。他年轻气盛,实在挣不了这家包月的窝囊钱。他没有做完包月这一单,就结账走人,回到了人和车行。
我跟祥子说过:“人一旦失意,千万不能喝酒,喝酒不解决啥问题,还容易误事。”
祥子经历了一次创业失败,似乎不再那么机灵了。他忘了我说的话,跟虎妞喝了酒,被虎妞算计了。祥子很懊恼,没有听我的话。但是,让他娶虎妞,这个他实在是心不甘情不愿。
第四次机会
祥子这一生只遇到一个贵人,那就是曹先生。曹先生对待祥子,不像 其他有钱人那样颐指气使的,把祥子当个下人使唤。曹先生虽然也雇佣祥子拉车,并不占祥子便宜。
曹先生自己出车子,祥子只管拉车,包月的生意,还管吃管住。祥子一个月挣的钱少了一些,但是他得到了尊重和温暖。这个是他生命中极度缺乏的。
祥子在曹先生家拉车,曹先生家里的女佣高妈是个寡妇,高妈是个精明人。她把自己的闲着的钱都放贷出去,赚取利息,这个利息比银行的利息还高。祥子觉得放贷这个事情适合高妈做,自己并不适合,他拉不下这个面子,也担心收不回本金和利息。
祥子对待钱,极其谨慎。高妈看出来了,又给祥子出主意说,可以起会买辆新车。这个起会,就是一种互助金,类似现在的保险。
祥子跟我说了高妈的两个建议,我说放贷就算了,起会可以试试。祥子说自己没有那么多朋友,自己起会用了钱,以后别人起会,自己没钱咋办?我说你每天拉车就在赚钱,别人起会时,你不用掏很多钱啊。你起会,找个二十几人,每人出3元,你就有70元了。加上你自己的30元,买辆新车,好好干。
祥子闷着头,嘟嘟囔囔地算了半天,对我说,他不好意思求人。他还是选择自己赚钱、攒钱、买新车。我说你会后悔的,祥子笑了笑。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唉,祥子啊,祥子,你的脑子怎么才能开窍啊?
第五次机会
祥子本来在曹先生家拉包月,有个三五年,也能再买辆新车的。但是,天算不如人算。虎妞找上门来了。
虎妞是人和车厂刘四爷的独生女儿,是女富二代,人长得不好看,虎里虎气的,性格像男人一样豪爽。但是,作为单身多年的女子,虎妞有自己的小算盘。
虎妞上次用酒算计了祥子,一直等着祥子来跟刘四爷说娶自己的事情。结果左等右等,也不见祥子来。虎妞自己就找上了曹先生的门,继续吓唬祥子——虎妞说自己怀孕了,祥子的,让祥子赶紧跟刘四爷说俩人的婚事。
祥子明知自己被虎妞算计,掉入了虎妞的陷阱。但是,祥子很单纯,遇到的事也少。
他只有我这一个朋友,他拿不定主意,来问我怎么办?我说,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计就计,跟刘四爷提亲娶了虎妞。看看能不能争取得到刘四爷的认可,做个上门女婿,未来和虎妞一起掌管人和车厂。
祥子瞪大眼睛说:“这怎么可能?虎妞陷害我,让我吃哑巴亏,我才不娶她呢。况且她爹刘四爷可不是省油的灯,才不会接受我呢。”
我说事已至此,可以试试。祥子思来想去,还是不肯。结果,在刘四爷的寿宴上,虎妞没有忍住,自己说了怀孕的事情,想要挟老爹刘四爷就范,收祥子做女婿。没想到,刘四爷也是倔强得很,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还把虎妞和祥子赶出了人和车厂。
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祥子没听我的话,把30元钱存银行。虎妞把30元钱拿出来还给了祥子,祥子就放在存钱罐里,被孙侦探给讹了去。为此事,祥子经常在我面前懊悔不已。
第六次机会
祥子和虎妞草草结婚,没有热闹的婚礼,也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俩人就这样仓促成为了夫妻。
婚后祥子发现虎妞并没有怀孕,这时的他没有了热情和活力。即便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也没有力气跟虎妞吵架,祥子的脑子没有一点余地想自己的未来。
祥子问我该怎么办?我说虎妞手上有500多块钱,你俩既然已经是夫妻了,就好好计划着过日子。拿出200元买两辆新车,一辆自己拉,一辆租给别人拉。自己的挣一份,再收一份租子钱,生活不会差。
虎妞的算盘是新婚后潇洒一段时间,等老爹刘四爷气头过了,俩人再回去服个软,继续在人和车厂干活、过好日子。可是,祥子做人太实在,嘴巴笨,不善于沟通。祥子听了我的话,再把虎妞的几乎一听,顿时没了主意。
钱是老婆的,自己不能说了算;力气是自己的,有劲无处使。祥子很憋屈,他其实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如果听进去了,他完全可以运用好虎妞手里的本钱,即使不回人和车厂,俩人也能过上不错的生活,至少比以前打工的日子好很多。
总结
可是,我给祥子的6次改变命运的机会,祥子都错过了。我不是如来佛,也是救世主,我只是他的好朋友。
我能做的就是以朋友的身份,给他做分析、给他提建议、给他一个情绪表达的渠道。祥子的命运最终是不幸的,他堕落了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这不是他的错。
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这粒灰落在了淳朴忠厚的祥子身上,压垮了他。
(日更第81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