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深井
云野
出于野地,生于粤郊,长于县城之东。朱山下实际离街口县城约七公里左右,或许是距离的便利,说是山下,实际挺近的。
起码在大墩的母亲不嫌弃远,选择父亲这个“文化人”。母亲听说是水库煮饭一枝花,追求者不乏,但是她喜欢唱歌跳舞,乐观地认为“文化人”有修养、可靠。她说看到有脾气不好者、酗酒者会打人,如果遇到这样的对象,将会万劫不复。实际上,小时候是看过父母打架的,甚至母亲还“逃”回了娘家,我还以为这是他们之间的游戏,笑嘻嘻追着去大墩村。
母亲还是觉得不能丢下我们,于是还是回来了朱山下,一直操劳不停奔波。她为了托起我们的未来不惜重本,全部让我们上了大学,经年之后发觉我们被大学上了。我比较早期上了当时的高等教育,能正常毕业包分配,倒是显得春风得意。实际上,初中生的蓬勃丛林里,夹杂着成年人的幻影,让我们不容易纯粹起来。偶尔有点崇高与执着,才勉强趟过了那种岁月的洗礼。
母亲倒是伴随着我们的成长,顺带来到了小县城,不过她还不会放下农活,附近居住区的空地,总是捞上一两小块,以此来补贴家用。父亲相对幸运,转正后当上了乡村的小学校长,听说于此母亲也是出了大力的;念于此,后来每个月家族的月份子钱,我还是交给了她。一方面念及她的付出 ,另一方面父亲有他的体面收入,我只能辅助老妈的岁月尊严。不过老妈还是省吃俭用,整天念叨着买楼云云。好像楼就是家庭的主要命脉,或者可能是的,安居乐业之类的惯性很大。
人生时间点踩中,可能会容易买楼,不过真要付出行动,这要看人的坚韧与其责任感。供楼数年,想来也是有点心悸,供完后的疯狂与落幕,也让我狂飙了数年。当然狂飙的结果,是浪荡与文记,其中看中了“王小波”“郑也夫”“刘瑜”等;当然饶毅、施一公、朱清时也进入了我的网络猎奇视野里。
华声璀璨,父母亲却渐渐趋于落幕了。母亲病倒,暂居老家,看着下山书院的雏形,多年唏嘘,实际是自行蹉跎、犹豫、过思量。哪怕现在布局软包装补品补数,也属于“赎罪”。看着罪人一枚,只顾着追逐社会精神,忽略了家人的细心呵护,除了自责,还是也得担责。华山自古一条路,涅槃者或生或死,皆是勇气行动克服而已。我们心影所投哪里,结局与结果就在哪里。
凌晨,看着熟睡的母亲,又快到需要翻身的时候了,欲哭无泪。一时的软弱与妥协,人会自困其中,勇而无畏多么重要,哪怕我们真的掌握了假知识,也要在现行中检视出一条清晰的路。多数想得多做得少,错过了不少风景,幸亏心智渐渐成熟,路还有得去趟。
走着不是为了谁,就是为了无尽的勇气而挥。直至于天籁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