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世界项目推进的不顺利,其它部门的人不配合还只是其中一个因素,更重要的原因是公司和项目所在地没有就利益分配方式达成一致,一系列的原因导致老板渐渐对这个项目失去了兴趣,最后不得不解散项目组,把人分散到其它部门去。其他人还好说,放在在哪儿都是干活儿挣钱,但对虞道光来讲可就不一样了。他现在不得不去原来和自己平级的人手底下干活儿,并且工资也有了不小幅度的降低。对于心高气傲的他来说,这无异于极大的屈辱,没办法啊,生活要紧,先在这儿干着吧。就当他以为自己的忍气吞声,能换来暂时的安宁时,没想到厄运还是降临到了自己头上。
公司的太子爷不是早就看虞道光不顺眼了嘛,以前碍于清平世界的项目,再加上道光有老板在背后撑腰,虽说他不爽,可也没敢做太出格的事儿。现在可就不一样了,项目没了,于是太子爷那颗不安分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他先是找到道光所在部门的领导,让领导处处给道光穿小鞋,同时,他又去老板那儿,有理有据的说因为大千世界的项目公司招了那么多人,现在项目没了,再养那些人也就没有意义了。太子爷虽没有明说让虞道光走,可他爸爸又不傻,自己的儿子,自己还能不了解嘛,他一蹶屁股就知道他想什么屎。本来一开始老板有些希才,觉着找一个像虞道光一样的人不容易,可他也不想因为外人而破坏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这老板也早就看出来了,他儿子是怕能力出众的道光早晚抢了他的风头。说到底,当时还是太子爷年少无知,被底下的人给忽悠了。你想他的地位岂是道光一个外人能撼动的嘛?还不是底下人感受到了道光的威胁,想方设法把他排挤走嘛。
虽说虞道光情商极高,处处小心处理着跟领导的关系,但架不住人家是刻意为之。那段时间不但他被人穿小鞋,就是褚墨和牛沐,日子也没好哪儿去。时间一长,大家都慢慢产生了离职的想法儿,挣不挣钱的,谁愿意整天活得这么憋屈啊。再加上太子爷天天在老板耳旁煽风点火,老板也想早点儿把这事儿处理好,以免影响了父子感情。这下可好,倒霉的就只能是虞道光这帮人了。虞道光再有万般不舍,但他知道到了自己该离开的时候,只是可叹自己一腔抱负无处施展。哪知这次的离开,间接加快了他逃离北京的步伐。而这次的逃离,却为他开启了更加让人惊叹的一段旅程。真是应了中国那句古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祸之间的转换极其微妙,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操控一样,结果是好是坏,好像只有上帝知道。
虞道光迫不得已的离开,直接导致了褚墨和牛沐的离职。连他都不受待见了,奔他来的人能有好果子吃嘛,这个用脚都能想得到。果不其然,几乎在他离开的同时,褚墨也被吵了鱿鱼。“来时满腔热血,去时意兴阑珊“,这就是褚墨当时最真实的内心写照。本来他来北京之前,恰好跟女朋友刚分手。说是来北京工作,其实也有暂时逃离伤心地的想法儿。
褚墨的这个前女友,他们交往时家里人和身边的好朋友都知道,并且他还领着人家见过好多人。他跟那个女孩儿,也是经过朋友介绍认识的。那时他在济南的生活,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阶段。他本来是个销售,也不用坐班儿,所以平常没事儿就是和一帮朋友吃饭、打牌,那时他对麻将有近乎疯狂的痴迷,如果你给他打电话,他要么是在打麻将,要么就是在去打麻将的路上。身边的好友看他整天孤家寡人的,随即把认识的一个女孩儿介绍给了他。他由于小学、高中复读了几年,年龄本就就比同班的同学大,再加上毕业后工作也不是太顺心,所以个人的事儿也就放下了。那时他们哥八个里面,也就他还单着呢,其他人结婚的结婚,养娃的养娃,有的孩子都会叫他大爷了。婚姻的事儿即使他不急,家里人也早就急了。
褚墨上初中时,本来喜欢过一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儿对他也有好感。女孩儿家是纱厂的,据说她爸爸还是个领导。在讲究门当户对的湖西,一个农村来的穷小子,是万万入不了城里人的法眼的。因此初中毕业之后,褚墨去湖西一中上了高中,而那女孩儿因为成绩一般,早早就进入了社会工作。他们二人之间刚刚萌芽的感情,就这样无疾而终了。记得在2000年的时候,王睿奇第一次带着一平回湖西老家,褚墨还特意委托他俩,去那个女孩儿上班的商场去看看,问人家是否有去北京或者济南的打算。不知为何,已算大龄青年的女孩儿当时还没有结婚。当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脸红了红,说让她想想,过两天再给他们回复。就这样两天之后,女孩儿委托另外一个人告诉王睿奇,她暂时没有外出的打算,还要在湖西照顾家人。估计大家心里也明白,这多半就是个说辞而已,还是她自己不愿意和褚墨过那种一无所有的日子。当王睿奇回到北京,把这个消息告诉褚墨时,褚墨着实失落了一阵子,即使他再装着无所谓,但内心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却是如此真切。
这不,这一晃就又过了几年,褚墨感情的事儿总算有了着落。虽说这个女孩儿长相极其普通,一说话声音还有些粗,并且她也只是铁路上一个普普通通的乘务员。可人家却是土生土长的济南土著,比他这种外来户可强多了,况且你家端的还是铁饭碗,不像他只是在公司里上班,说失业就失业,人家能看上他,也是他家祖坟上冒青烟了。虽然他条件不咋地,但他的嘴好使,一般的女孩儿只要跟他聊几次,就能被他忽悠的七荤八素的。其貌不扬的褚墨对这个女孩还是挺满意的,这不连婚房都买了,二人本已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就准备选个良辰吉日结婚了。哪知后来风云突变,女孩家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了,这让本想安稳过小日子的褚墨伤心不已。
当时褚墨心想,看不上我拉到,说不定哪天爷就发达了呢。你还别说,一、二十年之后,他真的就发达了,成了朋友圈里的隐形亿万富翁。只是不知当初离他而去的那两个女人,后来听说这个消息会做何感想。
不过那时的褚墨不但情场失意,就连工作也因为这事儿给丢了。就在他遭受双重打击,极度失落时,接到了虞道光的电话,所以他当时没有任何犹豫就重新来到了北京。哪知不到一年,这儿的工作也说没就没了。万般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再次回到济南,过那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