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几乎不相识的姑娘,他感到了一种无法解释的爱。对他而言,她就像是个被人放在涂上了树脂的篮子里的孩子,顺着河水漂来,好让他在床榻之岸收留她。”
一个情场浪子在遇到一个姑娘以后发出了这样的感慨,阅人无数以后总算也有这么个里外了。
人类的悲欢是如此的轻易,托马斯不过是在小酒馆喝了一杯酒,特蕾莎只不过是个女招待。
但是命运之手把他们安排在了一起,即使他们隔着千山万水。
要不是主任坐骨神经痛发作,托马斯不会代替他去出差,不会在她工作的酒馆下榻,不会遇上正在当值的她。
在母亲无所不在的包围下 ,特蕾莎想要逃离,突然出现的托马斯就成了她的出口。
他们不过是在波西米亚的一个小镇呆了两个多小时。
可能爱情来的时候早就准备妥当了,在无形的力量中,在注定的时间地点,就像夏天晴天白日突然而来的倾盆大雨。
十天后特蕾莎来到了托马斯所在的布拉格。
那个浪漫又沧桑的城市,再次相见的晚上,他们完成了爱情最原始的本能。
几天后她离开了。
然后又在某一日她拖着自己的行李住进了进来。
他没有拒绝,因为这个偶然的爱情拿捏住了他,让他不得不做出了改变。
她不像他任何一个情人,她需要他,他有了爱情,在她的身上。
他不断的强调着开头的那句话“涂上了树脂的篮子里的孩子”,她是上帝派给他的爱人,这个像符咒一样话突然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影响了他的大半生。
她就像一颗子弹直击心脏,然后住在了那里。
托马斯的床榻女人来去无数,但是没人能留宿。他讨厌和她们睡觉,甚至是害怕。
但是特蕾莎例外。
“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
托马斯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让特蕾莎住了进来,睡在了他的身旁。
托马斯带着喜悦和妻子离婚以后,开始放飞自我。
白天是大夫,晚上是浪子,人生多么肆意。
他无法控制对女人的占有欲,像是戒不掉的大烟一样。
不能见情人的日子心如猫爪挠。但是有了特蕾莎以后,一切都变了,
他清楚她爱特蕾莎,这份爱让他的人生活有些失控,让他在那么渴望和情人见面,但是见面以后却没了欲望。
和情人在一起他有着对特蕾莎的愧疚感,在特蕾莎面前他身上有和情人幽会的罪恶感。
为了缓解痛苦和罪恶感他娶了特蕾莎。倒不是他自己觉得罪恶,是特蕾莎的痛苦让他痛苦。
特蕾莎知道他有很多情人,但是她爱他,无法离开他。
她日夜受折磨,因为他身体的不忠。他理所当然的认为,爱就是爱,性就是性,他们可以因果,也可以独立。
他一个又一个占有女人,并不妨碍他爱着特蕾莎。
但是特蕾莎不行,她爱他,包括肉体和灵魂。
爱太重,重要的是充满了谎言和变数,夹杂着一切痛苦和无奈。
托马斯和蕾莎的爱情,夹杂着各种隐瞒,欺骗,和好,烦恼,遍体鳞伤。
但是当特蕾莎离开他的时候他的病人都变成了她,他无法控制住自己想她,就连约会都无法进行。
可是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可以心安理得的约会,无所顾忌的处处留情。
在托马斯看来那些你情我愿的肉体占有很轻,就像一片树叶落下,一片羽毛飞起。
不必认真,甚至就像是你在公园里喂小动物,她它们伸长了脖子,你递出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