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青春不叛逆,谁的青春不迷茫。我们曾经从那个岁月走过,但是却忘了曾经的叛逆和迷茫。
故事从一个电话开始——
“妈,你有空没?得来学校一趟。”儿子是用班主任的电话打过来的,很明显,又惹事了。
一、审问
踏着积雪,一脚深一脚浅地赶到学校。办公室里站着近十个男生,已经有家长到了。家长都是一脸不高兴,孩子们也都是一脸不高兴。
问题搞清,原来是班中有孩子带手机玩儿游戏,勾引一帮孩子集体旷课只为观看。
审问、摸底、排查,孩子们互相包庇。你说他没玩儿,他说你没玩儿,唯独拿手机的那个男生很英雄地把罪名揽了下来。
不管玩儿还是没玩儿,总之就旷课这一条就是不对的,这分明就是无视学校纪律,说严重些,叫目无法纪。
班主任一个挨着一个分别教育,有抵死不认的,有感觉委屈的,有供认不讳的,也有吊儿郎当一脸无所谓的。老师不好当,做青春期孩子的老师更不易,尤其是班主任。
二、对峙
带手机的那个孩子人高马大、身材魁梧,五六个女老师估计都按不住。班主任要没收手机,这孩子抵死不从。孩子妈妈也在场,说急了,妈妈走近孩子看样子似要夺手机。孩子在妈妈走近那一刻,本来是靠在桌子上的他,立刻站直身子,全身戒备。孩子足足高出妈妈一个头来,歪着脑袋用愤愤的眼神俯视着母亲,咬着牙,嘴角下撇,一脸的桀骜不驯。妈妈一动不动地站在孩子面前,看得出,妈妈很无奈。是啊,说也说不动,抢也抢不过,这正是我们这些作为青春期孩子母亲的无奈之处。
孩子被逼急了,面对自己的母亲竟然叫到:你个傻*,滚!……我一下子被惊呆了。如此的孩子虽然我以前只是在电视里见过,今天见到现实版还是让我吃了一惊。这位母亲的眼睛红红的,强忍泪水。作为母亲,我们都理解她的心情,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孩子的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一边张口骂着母亲,一边自己不断擦着涌出的泪水。孩子妈妈伤心地说,出了校门他就会搂着我的肩,说,妈,你别生气。妈妈的这句话似乎又惹到了孩子,孩子张口又骂一句,但是却是一脸的悲痛。孩子应该是爱妈妈的吧,可他同时心里又恨着妈妈。两人不能沟通,孩子和母亲都无法找到情感宣泄的出口,就这样互相折磨着。
三、回家的路上
回家的路上,吴诚志妈妈开车载我和儿子一起回家。儿子和吴诚志关系很好,他们两个坐在后排说,他们想不到同学能那样说他的妈妈,让他们很吃惊。同时也为自己成绩的下滑感到内疚和迷茫。我想孩子们不是不想进步,只是外界诱惑和干扰太多,有时抵抗不了。但是他们又不喜欢大人干涉,对大人的干涉很抵触。
四、认错
回到家,我抓紧做饭,儿子凑我跟前跟我找话说。东拉西扯闲谈中,就扯到了他的好朋友吴诚志。
他说吴诚志告诉他,有一次在家里,表弟妹妹都在客厅玩儿,他坐在沙发上,妈妈一直在批评他,他感觉十分厌烦,忍无可忍,从沙发上猛地站起身来,当时他看到妈妈吓得“咯噔”一下。短暂的惊讶之后,妈妈喊到:你还想打我是不!?吴诚志一下子十分内疚,他觉得他吓到了妈妈,伤了妈妈的心,可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想道歉又张不开嘴……
听到这里,我觉得吴诚志真是个不错的孩子,懂得内疚,懂得反省。
接下来儿子说的话让我也很是意外。
上次因为手机和儿子发生争执,儿子看起来特别气愤,两眼通红,对着我咬牙切齿。冲到沙发边拿起他锻炼的杠铃横杆,双手紧握。他的样子把我吓坏了,当时我脑子里想的是,这孩子没法管了,走火入魔了!我强忍伤心,平静地说:你的表现让我很伤心。短暂的几秒钟后,儿子扔下横杆,走进房间,在里边待了一下午……
他给我说的是:妈,那天我觉得我太冲动了,伤害了你。你是我的妈妈呀!生我养我多不容易,可是我却伤了你的心。我在房间里不出来,是因为我觉得我没脸见你,我无法面对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害怕你不原谅我。说完,儿子搂着我说:妈,那天我不对,我错了。
五、我们都忘了曾经的叛逆和迷茫
冲动,我又何尝没有过。记得我原来因为冲动,冲母亲嚷过,喊过,事后我也很内疚,但是却没有儿子的勇气。如今要再说起来,母亲也肯定不会记得。
我们那时候是没有手机,如果有,我想我也会沉迷的。那时候二叔家有游戏机,魂斗罗我曾经打了整整一下子,打得头晕恶心,只想吐。
作为妈妈,今天我告诫自己,别与青春期孩子较劲,作好孩子成长航程中的舵手,放手但不放纵,让孩子去寻找自己,那样,孩子找到的才是自己。
谁的青春不叛逆,谁的青春不迷茫。我们曾经从那个岁月走过,但是却忘了那个时候的叛逆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