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下定决心插手这件事了,我将我得到的所有线索罗列出来并思考下下一步该怎么走。主要的对立双方肯定是中统老头和老张了,从那天中统老头的话里可以听出来胡老师和他认识,但他们不是一路人。那么当初那个在档案局打扫卫生的老头就会是胡老师那条线索的突破口了,那天我和他握手的时候还好奇手掌和手指上为什么有这么厚的茧,看来年轻的时候他一定是个拿枪的。当然还有就是那张在海事局得到的纸条,这是中统老头给我的线索,不知道有什么用意,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去打草惊蛇。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走到客厅,妻子正躺在沙发上吃水果,元宝正眼巴巴的看着,摇着尾巴讨好着妻子,妻子偶尔会给它一块水果。我坐到妻子旁边一边吃了口水果一边问她:“那天在凯龙商场大包小包的你最后是怎么回来的啊?”妻子朝我翻了个白眼说:“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气。我买了这么多东西,你提前消失都不打个招呼,还好有个商场服务人员帮我把这些东西都搬到了车上。”我皱起了眉头继续问:“商场还提供这种服务啊?”妻子想了想说:“之前没遇到过,但可能商场看我买了这么多东西额外服务也可能。”
我确定了我之前的判断,让妻子把那次在商场买的东西包括购物袋一起都拿来。妻子刚开始埋怨我想多了,但架不住我的执拗,只能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去拿了。不是我不肯去拿,只是妻子的衣服实在太多了,多得我已经眼盲了。单单黑色的长裙就有五条,在我看来这五条没什么区别,而妻子却能头头是道说出各种不同之处,每条有哪些不同的搭配,你敢信这样的女人其实是个路痴吗,不得不承认,每个女人都点满了穿着方面的技能点。
妻子抱着几件衣服手里拿着几个袋子嘟着嘴的走到了客气,把衣服放到茶几上后我赶紧将倒好的水递给了她扇着风说:“辛苦了,辛苦了。”妻子傲娇的点了点头说:“可辛苦了这么多衣服里找,哦还有,衣柜被我翻乱了呆会记得整理。”我一边检查着这些衣服,一边忙不迭的点头。果然在一条长裙的腰绳上找出一个黑色的类似纽扣的东西。我记得那天和妻子在客厅聊天时她正好把这些大包小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难怪我那头被抓个正着,原来是守株待兔啊。看着这枚东西妻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我摸了摸她的头说:“没事,敌人太狡猾了,不会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了。”
第二天我晨跑回来吃完早饭,和还睡在床上的妻子交代完之后就开着车去档案局了。今天是暑假的第一天,但档案局还是正常上班的。这次我总算能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进去了。进门之后就顺着之前的记忆找到了上回那个堆放杂物的小办公室。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另外一个老人,大约也有六七十岁了吧,光头皮肤黝黑表情比较木呐态度有点冷,老人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我说:“你是谁?”他的声音很低哑,喉咙似乎受过伤。我透过门缝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了,赶紧递了根烟给他说:“还有个阿伯他今天在吗?”老人没接我的烟,回了句没在就把门关上了。我看了下门口的值日表,应该有五个老人轮班负责卫生,那个老人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这么快的一口否定了也真是奇怪。我还记得档案室的后门有家咖啡店,于是去了那家咖啡店靠窗的位置一边喝咖啡一边盯着后门。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刚才那个老人从后门探出了脑袋,先谨慎的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确认没有异常后又向有什么急事一样往西街方向走去。我偷偷的跟在他后面,不出意外呆会我就能见到熟人了。老人年纪虽然大但腿脚却还比较灵活,起先我远远的跟着他,走过几个市场时差点跟丢,发现他都不回头一门心思的往前走,于是跟的更近了。最后我跟着老人到了一个老式小区,5层楼高的楼房外墙已经破败不堪,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来以前是涂过红色颜料。楼房正对面是一个花坛,里面有颗好几十年的香樟树了。花坛的一侧被人精心的开垦出一点土地种上了些蔬菜。而另一边则有些花,这些花长得很好,看得出有人经常在照料它们。等那位老人走上楼十分钟后,我也走了上去。当看到三楼门口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时我确认了之前的猜测,敲了敲门说:“胡老师在吗,我是小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