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味的夏天

绚烂的夏季,经过两个月的消磨,逐渐衰退其本色。莺鸟的唱鸣随着日子的荒芜,也即将落下帷幕。那些个白杨树,在颤颤的暴雨的强悍中,先是剥去了心动的色泽,接着恍恍惚惚在一夜梦魔突醒之时,看见了自己憔悴的容颜。

白草湾的夏季,没有太多装饰,只是被一些因长势疯狂的野草霸占了。偶尔几只蝴蝶的翩跹,还有零零落落的野雉鸣叫,或许在暴雨降临之时,惊慌之中闯进几只其他地方的野兔……大部分时间则寂寥如他的名字——白草湾,只是一个荒弃的旷野罢了。牧人们从不愿在此放牧,只因他很荒芜,荒芜的没有真正肥嫩的草籽,供动物养肥。

惨淡的日子骄阳似火,一切都蔫了一般,像要出脱这个世界。大部分的生物,偶尔因为丝丝细风的挤进,仰头看看,期盼着黄昏的脚步。白草湾的草齐刷刷的歪头倒向一边,不仅仅是因为暴雨的定型,而是蔫了蔫了,也许这样紧紧挨着彼此,可以获得经脉相传的一点凉意吧。

明星繁烁的夜晚,可以说是深夜,从呼吸的声音听出,节奏加快了,鸟儿的梦语也似乎清澈了许多,树木的生长在此刻绽放奇迹。不是浑浊不堪的气息涌出,而是滋润的气流排山蹈海的将周遭的空气变得甘洌而清醒。

电闪雷鸣成为这个季节的象征。狂暴的风,紧紧扼住他所抓住的每一个弱小,因为他太强大了,强大到没有匹敌的对象,在他面前一切都弱小不堪。农人们有时经过昏天黑地,看那一道道划过天边闪电的悸魂之后,待到天空撕破了,露出光明来,就会扛起铁锹,匆匆奔向那些希望的田野。有时会看见绿油油的田野里,一圈圈黄灿灿的被雷焦了的稻苗。

天上的云卷了散,散了卷,在某个傍晚时分,天空渐渐高了,又高了。纯净的色彩,撒上一些碎云,其实是雨走之后留下的没有跟上云脚的小厮罢了,倒也有点幻境的感觉。

水塘旁的不管是草还是树木,在夏季的某个时段,总有迷人的故事散发开来。夏虫和野稚分居于水塘周围的环境里,宁静如水——心里的感觉,当动物小心翼翼又闲散的出现在视野中,自己恐怕会抑制不住想要拥抱这一片自然。

也许小树林的夏季之舞,会有招蜂引蝶之嫌吧!茂密的各种类的花草,一茬茬的挡住了原来形成的小路,蜂蝶翩翩的在上面舞出一番回忆,对过往的许多个这样的夏季的回忆。一声惊鸣怕是要震破路人的耳朵。万虫在躲过了中午的极热之后,追逐着凉气,撒开了自己一天中难以放开的喉咙,以迅雷之势穿过一棵棵树,一条条路……

鸡犬不闻,路上偶尔瞥见一条狗,会是一副因炎热而颓废的样子,母鸡们找个阴凉地,毫无形象的扑棱着翅膀在土里寻凉。鸭子估计都下了水里,在周围的稻田里寻找到它们的一片广大天地。牛的主人为了给牛降暑,将其牵在一棵树上,靠近水沟或水坑的地方,然后牛就会满身泥浆的哼哧哼哧于树下,倒也有一分田园放牧归来的气氛……

村庄的夏季,农村的夏季,也是因为有了联想似地描述多了一丝韵味,现实是很骨感的,骨感的没有一丝可以想象的余地,但在静下心后,撕破开自己往昔存留于自己大脑中的乡村片段,也就真成了一幅美好的想念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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