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娆皱了皱眉,不太明白窦华裳何有此问,却还是答道:“坊间流传着一种说法,说这和田玉可溶为液态,与药物搭配服下有塑骨生肌、使人起死回生之效,不过到底只是个传言,和田玉是否真的存在无人知晓。”
窦华裳继续道:“和田玉是存在的,只是没有世人传的那么神乎其神罢了。现如今唯一一块和田玉是当年我窦氏祖先征战天下时偶然所得,之后便进献给了南君皇帝,世代相传,成为调遣暗影的信物之一。不过到了君景行这一代却并非如此,当年先皇属意的皇位继承人并非当朝皇帝,而是如今的彻王君景彻。”
“所以,玉在君景彻手里?”沈亦娆微挑眉梢。
窦华裳轻轻地点了点头:“只是先皇当年并没有告诉彻王和田玉的作用。”
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沈亦娆也不愿再在地牢久留,转身离开。
“我确实是真心喜欢陛下的,所以我从来不曾以此为由要挟过陛下。”窦华裳突然开口。
沈亦娆停下脚步,没有转身。
“皇上封我为后,虽然有怕我泄密的原因在,更多的却是他需要一个有能力有手段的人来为他打理后宫,他允许我立威,甚至告诉我,只要我不触及他的底线,他都可以不去计较。可是罚你抄女戒那次,不过小小惩罚,他却半点面子都不给我留,第二日便到我宫中劝我收敛。还有这次你流产,若真要仔细调查,难保不会查出蛛丝马迹,但是他太在乎你了,半点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你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易的扳倒我,也不过是倚仗他对你的宠爱。沈亦娆,你该知足,自始至终你都是他的底线。”说到最后,窦华裳的声音微微颤抖。
沈亦娆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然后离开了地牢。
御书房。
君景行手里拿着奏折,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他的眼睛不时看向窗外。快两个时辰了,娆儿应该已经得到了她想知道的答案。
从沈亦娆几次求见皇后,他便看出端倪。
若说沈亦娆有什么非见皇后不可的理由,除了想要从窦华裳口中橇出一些皇室机密,他想不出其他。
他之所以拖了几日未答应,不过是见沈亦娆刚刚小产,身子还未完全恢复,不适宜去地牢那种潮湿阴暗的地方罢了。
窦华裳所知道的事情,并不能对他构成任何威胁,毕竟她只是知道先皇将和田玉给了君景彻,却不知道当年他的父皇传位给他的时候,便暗中宣布和田玉已经作废,不能作为调遣暗影的凭证。
他之所以不愿公开这个秘密,是怕这件事被有心人探知,会给自己的皇兄带来麻烦,毕竟坊间将和田玉传的太过玄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对君景彻向来敬重,他知道自己夺了本该属于君景彻的皇位,所以君景彻对他有所不满也是人之常情。故而对君景彻这些年暗里的刁难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不久前,他竟然查到君景彻和武凌风私交甚密,甚至,极有可能是君景彻暗中指使武凌风将沈亦娆送来南君。既是如此,他也就不必继续放任君景彻的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