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世界里常有这样的画面,母狮子带着两只小狮子,赤脚走在非洲原野。
行走的急切度与眼神的表现,是与肚皮的内容物相关联的。
如果肚皮饱满,这就是你和我都渴望不已的,生命中无需考虑生存的悠闲片刻,眼神涣散,瞳孔里印出远方的绿色。
如果肚皮空空,这就是场伴随着角马、羚羊、犀牛流血死去的,激烈厮杀的动物世界,眼神是警戒和杀戮,瞳孔转呈红色。
肚子饿的时候,示弱就变得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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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人工智能大会在上海开了。我许久没有看过直播,但这场直播我看的有味——且带着紧张:
原来上海的公共交通早就切换成了无人驾驶,那个司机模样的人,只是给乘客用作安慰的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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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雨连着下,跟曾经我喜欢的暴雨不同,又近似于另一年从窗户向外看的雨。
我从楼下捡了蜗牛,小猫不懂,不会玩。
我觉得自己做了件不太好的事,破坏了这个城市里一个生命所感受到的自由:
哪怕这只指甲盖大小的蜗牛所感受到的自由是虚幻的;
哪怕随便一种压力都会将它脆弱的躯壳压碎挤扁;
哪怕它只在下雨天的日子才能被动地感受到自由;
但这份自由都是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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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无法走出了,可有时似乎又可以。
用自由的幻念给自己造的梦,一旦太高或太远,就更像罩在身上的笼子,人会被自己的愿望消磨成困兽。
当然,这时候我仍然可以提醒自己回归理性:准备好plan-B,第一次不要爬太高、梦不要太狂野等等。
不过今天下雨,这么好的天,城市人不能休息,不能看书,不能听雨,不能看蜗牛散步,不能有脱离工作和放下的轻松感,不能任由情绪进出,只能戴上“成年人”那张意味稳定、成功、牛X、无所困扰的脸孔;
我于是觉得有情绪和泪水是奢侈的,所以决定在角落里奢侈一把。
当示弱变得奢侈,角落变得稀少,世界上到处都是人,人肩上永远有放不下的事——的时候;还好有阴天。
“虽然很少有人记得,但每个大人都曾经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