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州的时候我很中意这一首歌!很中意自己一个人,单曲循环。在一间屋子里面安静地听。现在再听,恍如隔世。 我又想起上个夏天,在你奶奶的屋里,在窗口吸烟,望你屋后的山和原野,看你家的厨房和窗台。烟从窗口散开的时候,我在跳舞——看见哥哥,梁朝伟,张曼玉。
又或在教师宿舍,我在昏暗的室内。关上门,坐在一张细细的椅子上,望望屋后的竹子。天黑了,余师弟还在办公室看电视。我在屋里抽烟。有风的时候,竹子的枝叶沙沙地碰擦彼此,听起来好像伊瓜苏大瀑布在远处嘶吼——给人一种很想睡下的感觉。睡在那张让人昏沉,又让人不忍离开的床上。每日,它总是让人很早就醒来,屋外还没有学生来喊叫。在要煮早饭时,我就马上洗漱,急急地上你家准备早餐。然后等待着。等待着一样你从来不盼它发生,也绝不愿意它不发生的事——学生的来临。我不享受,也不懂接受,但有他们围在身边也不算太坏的事。不用煮早餐的时候,我就上去的晚一些,学生们早就在校园里奔跑打闹,也早就在你家门前嬉笑,我由坡下走来,看着他们的脸,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迎合着我,朝阳的味道,早起的味道,夏日闷闷的味道,生气迸发的味道。那实在太好。好到不需要吃太多早餐。午睡,学生们没让你睡好就又来了。我睡的昏沉,能感受周围的声响,却睁不开眼睛。学生们在敲打窗门,又爬上阳台,上个厕所又在阳台跳走。我在床上淌汗,额上的头发贴在额头,锁骨也渗起汗珠,流到我的颈,痒痒的。不一会儿,学生齐声喊:“老师好!!!”上课了,我还是睁不开眼。但还是知道周围的动静。这似睡非睡的状态令人烦躁。现在想起,却是一种令人极其怀恋的状态。那种孤独又有着人陪,安静又吵闹,闷热的状态。那种年轻着,并还最后保留着青春气味的状态。雷州,在你的家,在你的学校,在那间教工宿舍,是我最后感受着青春的地方。也是我能感受到青春尚存的最后时间。能够在那里住下过是件十分幸福的事。阔大的天井,夜里的村小,我的烟。 当然,还有你们。我还记得每个人的名字,每个人的容貌。但已差不多忘记你们在当时的模样。那种迎合着我想要的一切,让人陶醉的模样。
多谢你们曾经百般带携,那是一段十分惬意愉快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