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被窝上,逐渐变得热烈而霸道。终于忍不住起身拉起窗帘,然后静静地听着长长短短的鸟叫声此起彼伏,听着灶台上开水的跃动渐渐变弱,听着不时传来的流动小贩的叫卖声……就在快睡着时又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睡觉呢,还是起床呢?这确实是个世纪难题。于是,我开始了漫长的思想斗争。终于饭菜淡了,睡意也去了,我就这样幸福惬意地躺在床上随着时间流淌……”
翻看微信相册,忍不住又将目光移到了去年端午节的这段赖床感言上,确实好久没有这样自在地赖过床了。我喜欢赖床,就像他喜欢钓鱼,你喜欢音乐一样执着。
偶尔寻得一个清闲的早晨,闭眼静卧,再也找不到一个情境能让我觉得比此时更接近时间了。它在我的脑海里一帧一帧缓缓而过,被拉得长长的,柔柔的,完全不见了平日里的匆匆。洗脸、刷牙、吃饭、赶场、加班……时间啊,它已经被我们追赶着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终于有机会慢慢地挪移,信步看花了。抛去工作里的繁杂琐碎,挥走柴米油盐里的酸甜苦辣,在赖床时惟有时间和我们,一切都是这么安详而美好,让人不经想起木心的诗来:“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就让我们这么慢慢地多呆一会吧。
除了赖床,也再也找不到一段时光,让我如此贴近我自己了。静静地躺在床上,我听着自己的心跳,感受着血液的流动,抚摸着腹腔上呼吸的起伏……软软的被子亲吻着我的皮肤,一种无法言说的舒适感荡漾在肌理,甚至骨肉。我变换着睡姿,在床上缱绻,不管是四仰八叉,还是蜷缩成团,那都是和自己的拥抱。我的体温钻入棉被,又悄悄地温暖了自己,这感觉仿佛是和自己在谈恋爱,总有种甜蜜的滋味涌入心田。
当然,在赖床时分来场白日梦也是极其美妙的。思绪里总喜欢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穿着飘逸轻纱的江湖女子或于兰舟静卧,或端坐抚琴,谈笑间,轻纱成刃,肆意洒脱。最好再来上一片桃花林,轻纱拂过,花瓣纷飞……
忽然想起,上次的桃树旁还埋着坛桃花醉呢,也该找个时间开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