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3.21 庚子年二月二十八 周六
久木带着凛子去短暂的出外旅行,没承想被暴雪阻隔在位于山间的宾馆无法如期返回。这是个意外事件,也有必然性在里面。谁能保证贪欢的幽会每一次都顺心如意的进行,可保一万,难保万一,被发现或者出现仳漏的风险应该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风险大小的问题。凛子耽误了丈夫姪女的婚礼,而久木连续两个晚上夜不归宿也难找到恰当的理由对妻子搪塞吧。凛子开始有点豁出去了,这勇气既有原始动力,也有偶然因素。她准备接受最坏的结果,或者说做好了最坏结果的准备,她也在感染和影响着久木。同样是偷欢,前后两次两个地点两种境况的感觉自然不同。风险正在逼近,应该是躲避不过的。这些都是发展的过程,在为结果或者结局做铺垫。
早上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是老阴的儿子打来的。“叔叔,我是兆阳。我爸今早上走了。”“怎么啦,你爸是啥病呀?咋走的这么突然?”孩子接着说:“是腹膜肿瘤,去年六月做了手术治疗,前一晌又复发了。抢救无效今早人走了。明天早上殡仪馆来运尸火化,因为疫情规定,只准备在老家举行个小型的追悼会”。“知道了,孩子节哀保重!”放下电话,第一个想到的是老陈。过去和老阴都是老朋友了,首先是牌友,最多的交道是在麻将场上;其次是法官与律师的关系,那些年也有一些交集;再次还是相邻关系,同住在金谟西路较近的地方。而且同老阴的妻子都是阿姑社人,还是同乡。老阴的岳父当年在寺沟公社担任主任时曾对自己有过恩惠。这所有的关系凝结在一起,按理上应该弥足珍贵而且亲密。但老阴在法院担任过副院长,早早的成为副处级审判员,中院民庭庭长,对一个自由职业且半路出家的律师而言,优越感始终存在。戈尔偏偏是一个不善媚权交际的人,执业几十年从不去利用这些关系,故二人之间仅仅停留在熟人关系的层次,也可用君子之交淡如水来形容。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老朋友了。可叹五一年出生的老阴尚不满六十九周岁便与世长辞,总是令人感伤不已,甚至有兔死狐悲之感。按照乡俗习惯,给老陈打电话本想刺探一下他是否接到卜报,去不去行门户,参加追悼会。不好直接发问,便先找了个恰当的借口,给老陈打电话。“老陈呀,你办的老刘的那个案子两审收费捌千元,给你提成工资伍千元。另外三千元,就等于把所里这几年替你交的个人会费和保险费收了,你看行不?”?“行,行。你看着办就是了。老宋我问你呢,老阴走了的事你知道吗?兆阳给你说门户没有?”这不妥了吗,不用拐弯没角的问了,直接回答就是了。“兆阳说啦,明早上在老家开追悼会,咱一块去吧?”“我想是这,咱们还是今天下午就去吧,明天早上的追悼会咱就不去了”。“好,就按你说的,我在家老等你,你过来接我一起去,给老阴烧柱香,祭奠一下,把礼一行。”老陈又说,咱俩到城里把老席接上一块去。戈尔连声说:“好,就按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