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第三日，我迎来了早晨第一缕阳光。

大概9点多，阿香醒了。我去外面买了点早餐带了回来。

“杨姐昨晚没睡吗？”阿香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

“是啊，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等下快去睡觉吧。”阿香很关心我。

“不，我等下想要出去看看。”

“还要出去吗？”

“嗯。”

“要不要我陪你。”

“当然再好不过了。”

简单吃完早餐，我和阿香一起走出去了。

上午的太阳很好，晒在身上很暖和。阿香还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怎么了，干嘛总是闷闷不乐的？”

“我有吗……”

“太明显了呀，你有什么事都写在了脸上呢。”

“是吗……”

“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不要总是闷在心里。”

“嗯……”

阿香又低下头去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又来到那个承载着不快回忆的宿舍楼，我没有进去，直接绕到后方去了。

路旁有几棵树开着白色的花，很是好看，应该是梨花吧。风一吹整整齐齐的摇动。阿香走到一颗树前，摘了一朵花下来。

后方的草地上，此刻一个人也没有。这是我来s校最初的原因，怪异的“咚咚”脚步声。

“——杨姐”阿香在后面叫我。

回过头去，她跑过来把摘下的花插在了我左边的头发上，然后后退几步打量着。

“真好看！”她微笑着说。

“嗯。”我也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往草地上走去。“我去前边看看。”

阿香没有跟过来，在后面用目光注视着我。

来到发生命案的宿舍窗户前，我伸手去推玻璃窗，居然缓缓移动了，并没有锁上。

推开窗户，把粉红色窗帘拉到一边，里面的景象映入眼帘。

能看到面前的地上有红褐色的血迹，整整一大片，零星的血迹更是很多地方都有，就连窗户上也沾了不少。

江小青就是在眼前被杀的……

我把手从铁栅栏外伸进去，已经不怕沾上铁锈了，结果并不能伸出多远，窗户在外面看是凹进去的，铁栅栏凸出来，中间有段距离。

重新关上玻璃窗，离开了阿香宿舍，手上居然没有沾到铁锈。

“杨姐——”

阿香还在原地喊我。

“怎么啦——”

我朝她那里走去。

一阵风吹过，吹乱了阿香的刘海。不过她的话没有被吹散。

“我其实有些事一直没有告诉你。”阿香说。

“什么事？”

“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

我沉默了，并没有追问阿香，她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告诉警察吗？”

她还是没有说话。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中年警察的电话，电话接通了。

“喂。”是中年警察的声音。

“我们知道凶手是谁了。”

Chapter 10

偌大的办公室里来了很多人，以中年警察为首的数名警察，戴着金色眼镜的中年老师，他身后还站着数名学校的工作人员，岳琳，陈寒寒，瑶瑶等人也在场。除了这几位，沈瑞也来了，坐在一张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邵航陪在陈寒寒一侧。

“有什么事吗？为什么把大家都叫来。”一旁的岳琳问。

中年警察没有说话，看向了我，毕竟我在电话里什么都没有和他说，只是麻烦他把大家叫来这座办公楼。

“是这样的，关于江小青被杀的事，有些问题想和大家讨论一下。”

面前的众人表情各异，显然我的话没法让他们信服。

“而且对于谁是凶手，现在已经有点眉目了。”我加上了一句。

“什么？是谁？”岳琳惊呼道。其他人也面面相觑。

“关于江小青被杀，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看，一是杀人动机，二是能否具备杀人的条件以及杀人的机会。”我没有回答岳琳的话，继续我的推理。

“首先是动机，我刚来江小青的宿舍没多久，对于江小青的了解十分的少，所以她和什么人有什么恩怨也不知道，如果从动机这一点上追寻谁是凶手恐怕也会无功而返，而且警察先生一定有询问过很多人，就动机这一点上谁有可能杀了江小青也是没有结果吧。”

我看向中年警察，从我进来办公楼他就一直没有说话，此刻也就点了点头，默认了我说的话。

“那么再看杀人的条件和杀人的机会，关于这一点，凶手必须可以出入阿香的女生宿舍，凶手在一点至三点半必须拥有足够的时间，最重要的就是必须在这段时间能接触到门卡。总结下就是这三点。”

我拿出手里的笔记本，翻到一页。

1，必须是女生。

2，一点至三点半必须拥有足够的时间。

3，一点至三点半必须能接触到门卡。

“因为不确定你们几位是否真的没有把门卡借给别人，所以就算除了你们几位的其他人拿到门卡，也必须符合以上三点，才有杀害江小青的机会。”我看向阿香宿舍里的几人。

“那岂不是没我什么事。”一旁的沈瑞说。

“不，你和江小青曾是男女朋友，对她多多少少了解……”

“说了这么多，到底谁是凶手呢？”

岳琳突然问。

我没有说话，看向阿香。

“是——是……”阿香支支吾吾。

“没关系的，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吧。”我在后面安慰她。

“嗯……”阿香深吸了口气，手指渐渐指向了某人。

“什——什么？开什么玩笑？”

手指指向的瑶瑶一脸惊讶的大声说道。

其他人也是一脸惊讶，但都没有出声，中年警察也是，不过他脸上的表情相当平静。

“是你杀的江小青吧……”

“开什么玩笑啊阿香，我干嘛要杀她啊。”瑶瑶打断了阿香的话。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她，而且只有你有机会杀她。”

“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瑶瑶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一会，“为什么只有我有机会了，其他人不是也有门卡吗？”说完她看向陈寒寒和岳琳。

“杨姐之前说过了，必须要有足够的时间，小寒她离开的两次，十分钟根本不够从宿舍到图书馆走个来回，十五分钟的时间也很仓促，几乎没可能杀人，琳姐她也是，只有你有可能。”

“什么嘛，她们不能把门卡借给别人吗？”

“——我可没借给过别人。”

“——我也没有。”

岳琳和陈寒寒紧随其后的说。

“而且我知道你的动机。”阿香继续说，瑶瑶面色显得有点难看。

“你在外面做那种事吧，和一个中年男人——就是你嘴里说的亲戚。”阿香缓缓将这句话说出口，仿佛耗尽全身的力量。

瑶瑶脸色苍白，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那天回宿舍，阿香所发现瑶瑶包里的，是用来避孕的东西吧，所以瑶瑶……

“江小青知道了这件事对吧。”

原来是这样吗，江小青对瑶瑶的出言不逊，更像是那种瞧不起的感觉。那天在街上看到的打扮艳丽的女生，难道也是……

瑶瑶还是没说话。

“怎么可能！我们学校里的学生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突然说，显然意识到阿香所说的瑶瑶在外面做的事是指什么，“说话可是要有根据的，我们学校是不可能出现这种事……”

“没错——”一旁的瑶瑶突然开口了，脸色仍是苍白，“不过我没有杀人。”

一边的肥胖男人突然哑口无言，想说什么又什么也说不出。

“你没有杀人？”

“是啊，因为那一整天，我都是没有门卡的。”

“什么？”一旁的岳琳一脸怀疑的说道。

“我的门卡，落在那个人的家里了，一整天都是，警察先生应该知道吧。”瑶瑶一脸落寞的看向中年警察，中年警察回应似的点了点头。

瑶瑶没有门卡吗，所以那天瑶瑶回来是敲门，而不是直接打开门，原来是没有门卡。我突然回忆起来。

“所以我不可能……”

“不对，你就算不要门卡也能杀人的吧？”

“什么啊，阿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瑶瑶脸上涌出一股愤怒。

“案件里门卡的最关键的用处是用来关门，所以如果凶手不在外面的话就用不上了吧。”

“不在外面？”一直没说话的陈寒寒终于也忍不住疑问。

“如果你事先就在寝室里，等小青进来寝室，杀了她之后，从里面关上门，一直没有出去，躲在寝室里……”

“这不可能吧。”瑶瑶冷笑道，“我两点可就离开了。”

“如果你有共犯呢？打开门只要一点时间吧……”

“什么！你是在怀疑我吗。”一边的岳琳质问阿香。

“我可没心情做这种事，门卡我一直带着的。”陈寒寒也说。

“可是……”阿香低下头陷入沉思。

“瑶瑶杀人的话，还是很难做到的吧。”我说。

“啊？”阿香看向我。

“因为那一天他没有换过衣服吧，寝室里流着大量的血，如果脖子被多处割伤，血一定会溅出来的吧，宿舍里和宿舍附近都没有办法扔掉的，因为都是警察的搜寻范围，而且瑶瑶那天，根本没有换过衣服。”

“关于瑶瑶的事，以及和她在校外的那个男人，我们也都详细调查过。”中年警察第一次开口。

“啊？对不起……”阿香对瑶瑶说，瑶瑶并没有回应。

“如果仔细看凶手具备的那三个条件，会发现可能并不是那样呢。”我说。

“什么意思。”

“首先说凶手是女生，因为不是女生的话，是很难进入案发宿舍的，毕竟是女生宿舍楼，而且还有两个宿管看守两个入口处。但是如果真的想进来就没可能吗，打个比方，如果一个男人化着妆，穿上女装也是有办法进入宿舍的，所以关于凶手的第一点应该改为：有办法进入阿香宿舍。”

“可是这样还是没有头绪啊。”一边的邵航说。

“因为我们的焦点始终关注在门卡上，仅仅有五张门卡，阿香和江小青的门卡没有作案的机会，当然我也是嫌疑人，不过我此前甚至不认识江小青，根本没有动机要去杀她，也没有把门卡给过任何人。但依据剩下的三张门卡却又找不到凶手。”

“不是还有第六张门卡吗？”一边的邵航突然说。

“你们的宿舍原本不是有六个人吗，以前有个人搬走了，搬去了别的宿舍，她应该还保留着宿舍的门卡吧。”

“不，”一边有个看起来很年轻的老师说，“更换宿舍时，门卡也会相应更换，她只要搬离了原宿舍，现有的门卡是不可能打开原宿舍的门的。”

“是这样的吗……”邵航听完陷入沉思。

“我们一直在视野盲点外的东西，”我继续说，“应该就是阿香和江小青的门卡，因为事先就排除了可能性——江小青的门卡无法从外面放入大衣口袋，我和江小青素尚相识，没有说谎的必要——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难道你说谎了？”陈寒寒问。

“我可没有，只是说，这两张门卡真的没有可能被凶手拿过吗？”

我问出这个问题后，大家一片沉默，就连中年警察表情也变得很凝重。

“那你说哪张门卡有可能性。”中年警察问我。

“阿香的门卡。”

“那张门卡不是一直都在你身上吗？”

“没错，我随身保管。”

“那怎么可能，难道你想说你是共犯？”

“不，我的意思是——我拿的是阿香的门卡吗？”

“难道不是？”周围有一片议论声。

“门卡是阿香交给我的，但是阿香以前补办过一张门卡吧。”

“啊……是的。”一旁的阿香回应。

“如果她给我的是以前的门卡，自己还有一张呢？”

“没有啊，我只有这一张门卡，那天留给你了。”

“那天你下课回来去冰激凌店，是你抢着要付钱的吧，我把门卡给你之后，然后你就去结账了，有没有可能你在这个时候把门卡调换过来了。你给我的，是以前的那张门卡，而第五张‘阿香的门卡’，其实一直在你手里。”

“杨姐，我没有……”

“你的不在场证明很不充足，”一边的警察说话了，“你写在纸上的人我挨个都去调查了，他们说你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在，而你不在的那段时间恰好是凶案发生的一点至两点。”

“可是我真的没有啊，杨姐你要相信我。”阿香的眼神无助的投向我。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一开始让我来学校，所说的脚步声，如果是你编造的——如果根本没有脚步声，你叫我来学校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成为你所构想的不可能犯罪中的一个道具……”

“关于那个脚步声，我也问过在场的其他人，他们称都没有听到过。”中年警察看向其他几位室友，她们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我真的没有杀人!”阿香突然跑了过来，抓住了我的手。

“我怎么可能骗你啊！我真的没有杀过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脚步声是真的！”她抓住了我的手紧紧不放，说完这些话便泪如雨住。

现场一片沉默，没有人说话，只剩阿香哭泣的声音。

“阿香早上和我分别的时候，穿着的衣服我还记得，下午再和她见面的时候还是那一件衣服。”

“那又怎么了？”陈寒寒问。

“阿香这套衣服只有一件吧，和瑶瑶相似，阿香个子很矮，江小青的脖子有很多道划痕，可能宿舍里有过搏斗，但是现场的血迹以及种种显示没有脚印，打斗的这种痕迹。阿香的个子力气都很小，真的可以杀了江小青吗，而且江小青死前有窒息的迹象，凭着阿香和瑶瑶的身高都很难在不留痕迹的情况下掐住江小青的脖子，然后在脖子上狠划几刀，最后再刺向心脏。无论怎么想，这都是很办到的吧。”

“那阿香又不是凶手了？”

“说到现在还不是在兜圈子。”

“那到底谁是凶手啊。”

周围一阵议论，阿香停止了哭泣，似乎没听到我刚说的话。

“之前说到的三点，‘凶手必须有办法进入案发宿舍’，‘必须在一点至三点半有足够的时间’，‘必须在一点至三点半能接触到门卡’。”我继续说。

“怎么了？我觉得这三点并没有问题。”中年警察也是一脸困惑。

“没错，这三点可以帮我们缩小嫌疑人的范围，可以更准确的找到凶手，可是也有相反的作用。”

“相反的作用？”

“限制了我们的思路，我们把这个作为寻找凶手的前提，就像数学公式的定理一样。一切都照着定理看，可是如果定理错了呢？”

“错了？”

“如果凶手根本不需要依照这三点呢？他（她）在我们视野之外，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呢？”

“那凶手是？”

“岳琳之前你告诉过我”我看向岳琳，她看到我的目光，似乎被吓了一跳，“你以前说沈瑞是个很老实的学生吧。”

“是的，没错。”

“可似乎对我不是这样呢。”

“什么意思？”

我把沈瑞的轻浮行为两三句大致说了出来。

“如果以前你是一个很本分老实的性格，怎么突然转变这么大。”我问坐在椅子上的沈瑞。

他仍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只是想突然转变下人生态度怎么了？”

“可能改变也未免太大了吧。”

“怎么了，这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他一面说一面低头拿出一个手机看着，然后抖着腿。

“好像不太对吧，你所谓的改变人生态度，说的好听点——失去爱情的信念，以后活的像个花花公子，所以见着女生就想搭讪。”

“没错，这又怎么了，和你有关系吗，你这个丑女！”

“你骂谁呢？”阿香听到顿时想反驳，作势就要跑过去，我拉住了她。

“但你也未免太差劲了，搭讪别人，却让人感觉到病态——甚至恶心，这不像把获得别人好感作为前提——更像借由这病态的行为压抑心里真正的想法。”

沈瑞的身体似乎抖了一下。

“你一直都是深爱着江小青的对吧，如果没有猜错，那天下午，应该也是你一再挽留她不要分手，不过江小青似乎根本不在意。”

“所以我就杀了她？你也真的是够了吧，从刚刚一直废话到现在，我倒是觉得最可疑的就是你。”沈瑞抬起了头，又露出他那肆无忌惮的笑容。

“你们矛盾已经很深了吧，你说你和他的男女朋友关系已经名存实亡，你应该很想修复好这段感情，可惜的是江小青似乎已经不想和你有关系了，所以你来过江小青的宿舍吧。”

“真是异想天开，我可没有去过。”

“你去过宿舍外面的那扇窗户吧，而且是晚上经常去，你双腿应该受过伤——和我去咖啡馆的时候落在我后面，所以走路很慢。你不用急着否定，这种事问问你的室友和朋友就能查的清楚。”

“没错，那又怎么样。我是走的慢……”

“你常常半夜跑去江小青的宿舍外吧，我猜应该是江小青一直不愿意见你，你又是太深爱她，所以才会想半夜跑出去到她宿舍附近吧，结果被阿香听到了。这就是所谓的怪异‘咚咚’脚步声，其实是你在外面一直踱步，但你的双腿受过伤，所以可能形成习惯，就连散步这种慢步动作也会比别人慢半拍。”

“我可从来没有……”

“至于他到底有没有半夜跑出去，我们回头调取一下监控就知道了，他所在的宿舍里设有监控。”中年警察突然说。

“好、好，就算你说再多，可我也没有杀江小青，我根本没有进过她的宿舍。”沈瑞脸色很难看。

“没错，你没有进过她的宿舍。”

“所以嘛，我根本和她被杀没有关系。”

“嗯，杀害江小青的真正凶手就是你吧！”

全场一片寂静。

我手指指向沈瑞。

“你开什么玩笑？我说过我不可能，那你说说我是怎么杀的，我可是没有去过宿舍啊。”

“你的确没有进过宿舍，但是江小青的的确确就是你杀的。”

“那你倒是说啊？”沈瑞的声音渐渐变大，但脸色惨白。

“你就是在窗户外面——那个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把江小青杀死的吧。”

“……”

“江小青的确死在宿舍，但凶手未必就在宿舍里，那天你和江小青分手之后，可能你再也受不了了吧，来到江小青的宿舍窗户前，借口哄骗她打开玻璃窗，虽然江小青很讨厌你，不过臂如‘最后一件事，说完就分手’这种借口还是能让她打开窗户吧。等她靠近窗户，你迅速勒住她的脖子，有可能江小青慌乱本能的想逃跑，所以面朝宿舍门那边，你在她脖子上划了很多刀应该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怨气，而最后刺向心脏的一刀一般人是做不到那么精准的，而你恰好是学医的吧，和你去咖啡馆的时候你拿的医学课本。”

沈瑞没有说话，看不出他什么表情。

“你在杀害江小青的时候，很可能只有勒她脖子的手臂粘上了少许血迹，这些很容易遮掩，回到寝室换件衣服就行了。而且江小青宿舍背后的草地，处于学校的最边缘，几乎没有什么人来，你应该是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敢杀了江小青。”

仍然是沉默。

“你杀害江小青所穿的衣服以及凶器应该不敢随便乱扔，如果以你的宿舍为中心搜查，应该能发现什么吧，如果这几天出校过，校外的行踪警察先生也可能打听到，而且最关键的是，那扇窗户上应该有你的指纹吧，几乎很少有人去碰那个上了铁锈的防护栏，但案发后我发现上面的铁锈少了很多，如果仔细检查你的衣服应该也会有所发现吧。”

沈瑞的笑容消失了，脸上已经苍白的不能再白了。

此后，便是一阵议论声，沈瑞怎么样，别人说什么了，我都没有注意了。

之后的便是很多琐事，警察的一系列行动，我都没有参与，早早的离开了。

Chapter 11

“哼，杨姐你可真坏。”阿香和我又来到那个咖啡馆，时间已经是三天后了。

“怎么啦。”

“你那天可把我吓坏了，说什么人家是凶手，还说的那么一本正紧。”阿香说完嘟起了嘴。

“只是一种可能性啦，你不是说和我在一起有安全感吗？”

“哼，”阿香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过啊，瑶瑶也是一样啊，被我误会了。”

“嗯……”

“我还是搞不懂，她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也许是江小青的潜移默化吧，总是用着各种名牌，消费价值观被影响了吧。”我想起瑶瑶的名牌包。

“可是我说出那种事，好像她已经转校了……”

“你不用内疚啦，这原本就是事实嘛。”

“你说沈瑞那种人分手就分手嘛，干嘛要杀人啊。”阿香突然换了个话题。那天我离开后，警察几乎很快就在沈瑞宿舍的衣柜里发现了藏起来的凶器和衣服。

“可能太深爱了吧……在他心里爱情很神圣，你听到的脚步声，可能也是他的痛苦吧。”

我回想起那天和沈瑞的接触，现在也觉得他当时的所作所为没什么了，只不过是为了掩盖心里的恐惧，杀人之后的恐惧——用不合乎常理，出格的行为带来的刺激掩盖。

“我的确有印象呢，沈瑞是个老好人之类的，话还是从以前江小青的嘴里说的。”

“有时候这样一类人的某个平衡被打破才更可怕吧。”

“嘻嘻，我可是怕死啦。吓得瑟瑟发抖呢。”

“啊？”

“我今晚还是要去你家睡，不然会被吓死的。”

“好啊。”

阿香的笑容格外灿烂。

屋外阳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