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几天,学妹打来电话。一向优秀骄傲的她,却哭得稀里哗啦。
她喜欢的男生有了女朋友。
她是学生会的主席,他是副主席。而她喜欢他,已经很久了。
男孩阳光帅气,才华横溢,无论是在学院还是学生会,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自然很多人追。而我的学妹,也丝毫不差。她大家心中当之无愧的“女神”,颜值高,家境好,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学霸。她早已习惯了众星捧月、被人仰望,被她拒绝过的男生,不计其数。
平时工作中的诸多接触,让她对他久生情愫。她觉得,除非是像他这样的男生,才配得起自己。可是,这样的感情,一直藏在她的心里。像她这样的女孩,绝对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心迹。
好几次做完活动后两个人一起去吃饭,男孩似乎也有所流露和暗示。但是她,却佯装不知。
她总是想,轻易得到的,往往不被珍惜。于是,她在他的面前,仍然是一样的高冷模样。
直到,知道他和同系的一个女孩开始交往。
那个女孩没有她漂亮,没有她成绩好,没有她能力强。
可是,在他面前,她比她更爱笑。
她忍着心痛,给男孩发信息:“听说你有了女朋友,恭喜!”
“她是个好女孩,和她在一起很开心。”
过了许久,男生又回一条:“其实,一直喜欢的是你。只是,我配不上你。”
学妹看着手机屏幕,心如刀绞,泪眼迷离。“你配得上。”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可是,没有第二个人听得见。
终究,她还是没有回那条信息。
电话里,她哭得伤心至极:“小叶姐,如果他真的喜欢我,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等一等?”
我无言以对。
男孩已经等得够久了。也许一样优秀的他,面对她的高冷,已经几度灰心丧气;也许,她的行为方式,让他误以为喜欢的类型不是自己;也许,他发现和那个普通的女孩在一起更加轻松,不用时时刻刻小心翼翼……如果当初,她能在对方有所表示的时候适当的回应,也许他们早已经成为令人羡慕的一对。
故事的结局,往往是王子和公主,没有在一起。
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是错过了。
有些话,当时没有说出口,就再也不想说了。
2.
学生时代的一位好友,在画画方面颇具天赋。
班里的板报工作,非他莫属。老师推荐他的作品去参加比赛,他总是能有所斩获。毕业的时候,他把班里每一个同学的形象画成了Q版漫画的合影,送给了班主任,让老师和同学们感动不已。
他太喜欢画画,一度想报考美术学院。但他的父母似乎觉得,文化课成绩不好,才会去学艺术。在他们的印象里,画画只能作为爱好,而不能以此作为手段养活自己。
经过一段斗争,他终于屈从了父母的意愿,报考了会计。毕业之后,进了一家有名的会计师事务所,工作体面,收入不菲,让人羡慕。
一次聚会,刚好旁边的图书馆在举办画展。顺路进去,我对绘画完全是门外汉,而他,盯着那些画作一幅一幅看下去,我分明看到了他眼睛里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
那天,我们回忆了很多。聊起在他的带领下,我们班在板报评比中次次都是第一;聊起他的画当年是追求女生的利器;聊起他送我的一幅画,我现在还收藏在书柜里。
“上面还有你的签名呢!等你成了大画家,我就成有钱人啦。”我开玩笑说。
谁知,他却叹了口气:“我再也画不出那样的画了。”
“你这么有天赋,想画随时可以画啊!”
“已经很久不画,手都僵硬了。”他顿了顿又说,“况且,也早已没有当初的心境了”。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里透着一种无奈的伤感。那种伤感,好像是一个孩子丢失了心爱的玩具,又仿佛是一个少年,迷失了路途,被困在一个本不想到达的小岛,再也回不去。
有些事,当时没有去做,就再也不想做了。
3.
读过那么多爱情故事,最心痛的莫过于,乔峰与阿朱的生死分离。
塞上牧马放羊,纵情驰骋,生儿育女,逍遥一生。愿望总是这样美好,却又美的那么不真实,好像镜花水月,用手轻轻一碰,就破碎在一涟一涟的波光水影里。当初她笑魇如花,雁门关外,相偎骑马,回眸一笑,落尽繁华,终是一梦不返。
曾经,她近乎恳求地问他:可不可以晚一年再报此仇?最好你立刻带我到雁门关外,咱们便这么立刻牧牛放羊去。让我先陪你一年……
是啊,哪怕只一年也好!
但他报仇心切,只想待恩怨了结,再做神仙眷侣。
终究,她没有再开口。终究,她也没有再等到。他对她的承诺,成了塞上牛羊空许约。小镜湖畔,方竹林中,斜阳隔开了生死,月色黯淡了眸光。
盖世英雄也好,义气干云也罢,最终还是辜负了,最不愿意辜负的人。有些幸福还来不及完成,就幻化为了心中永远的伤痛。
从此,生死茫茫,年年断肠。
正如王菲的那首《宽恕》:
如是我闻,爱本是恨的来处
胡汉不归路,一个输,一个苦
宁愿你恨得糊涂,中了爱的迷毒
一面满足,一面残酷
你给我保护,我还你祝福
你英雄好汉,需要抱负
可你欠我幸福,拿什么来弥补
难道爱比恨更难宽恕
是的,有些人,当时没有去爱、去陪伴,就再也没有机会弥补了。
4.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莫过于为时未晚。
常常有人和我们说:“只要你想做,什么时候都来得及”、“这些事情,以后再做就可以了”、“等我……,就一定……”。
可是这些话,我统统都不相信。
出门旅游,看到心仪的纪念品却没有买下,待到心心念念再回去买的时候,却发现再也找不到;一个创意,有了灵感却没有付诸实施,直到被他人抢了先机;父母日渐老去,总想着等到赚了足够多的钱、有了足够多的时间,再让他们得享天伦,谁知子欲养却亲不待;明明两情相悦,却不肯给她承诺,只想等着事业有成、买车买房再风光迎娶,熟料彼时,她早已嫁作他人为妻。
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命运悲喜,世事无常。
世界上最无力的话,莫过于“我本可以”、“我本应该”。明天会发生什么,无法决定也无法预料,最好的时机,就是现在、是立刻、是马上。去做你想做的事,去爱你想爱的人,去寻找你想要到达的远方。不要等到,再也走不动,不要等到,再也来不及。
那些年,我们错过了太多太多的事。
其实,人的一生,本没有我们想的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