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雨滂沱。
陌婉菁膝盖跪在钉板上,整个人成跪姿被左右两个嬷嬷摁住,身下的水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血水了。
“陌婉菁。朕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肯不肯献出你的心头血?”冷冽的男声打破了淅沥的雨声,也打破了陌婉菁恍惚的心神。
陌婉菁缓缓抬头。“皇上,你一定要婉菁的心头血吗?”
“对。否则婉茹的病就不治了。婉茹的病耽误不得。”拓拔墨居高临下的望着雨中的陌婉菁,满目都是鄙夷,“你不是说只要是朕想要的。只要是你有的,你都会给朕吗?”
又是陌婉茹,陌婉菁还没说话。两个嬷嬷就又用力的摁了一下她的身体。顿时,膝盖处传来锥心蚀骨般的痛,数不清的钉子尖已经透过肌理扎到了腿骨上。
咬了咬唇。陌婉菁颤声道:“皇上。婉菁不是不肯。而是不能。”若献了,她会死的。
她真的会死的。
她的身体已经再也禁不起任何折腾了。
但就这样死了。她死不瞑目。
“皇上,你不要难为姐姐了。一定是太医胡说,臣妾只是偏头疼,疼的时候忍忍也就好了。不用劳烦姐姐的。”陌婉茹不知何时到了,此时正撑着伞步履悠闲的要越过陌婉菁走向拓拔墨。
“茹儿,下雨天的,你不是头疼吗?谁让你出来的?”拓拔墨一个箭步冲进了雨帘中,一手抱起陌婉茹一手撑着伞快速的冲进了室内。
雨如织,那样恩爱的画面刺痛着陌婉菁的心,她抿了抿干裂的唇,缓缓垂下眼睑。
若不是两手被两个嬷嬷固定的不能动了,她一定抬手捂住耳朵,这辈子都不想听到陌婉茹的声音。
真正让人恶心的是陌婉茹,不是她啊。
可,她越是讨厌陌婉茹的声音,陌婉茹越是要折磨她,“皇上,臣妾听说你听了太医的话为了茹儿要姐姐的心头血,便急匆匆的赶来了,臣妾不忍,啊……”
陌婉茹说着,手就抚上了额头。
“头又疼了?”拓拔墨怜惜的以指尖轻揉着陌婉茹的额头。
“我……我忍得住。”陌婉茹楚楚可怜的道。
“不行,朕不许你忍,朕一定要为你医好。”他说着,便松开了陌婉茹,撑着伞一个箭步就到了陌婉菁面前,织锦云靴顿时狠狠的踩在陌婉菁跪在钉板上的大腿上,“陌婉菁,你献还是不献?”
这一脚,陌婉菁甚至听到了骨头被钉子扎裂的声音,从前这个在她的眼里绝对俊美无俦的男人越来越模糊了,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快速闪过,她还是争不过命吗?
若争不过,就放手如何?
可,她真的放不下那个人呀。
恍惚中,她轻声道:“皇上要婉菁献心头血可以,不过,婉菁有两个条件。”
“陌婉菁,你算什么货色,这天下,除了你谁都有与朕讲条件的资格,唯独你没有。”拓拔墨又一脚踩在陌婉菁的另一条大腿上。
陌婉菁忍痛仰起小脸凑近了拓拔墨,小小声的低喃道,“皇上,你不是说婉菁是荡妇吗?那婉菁今晚就让你感受一下婉菁的滋味,这是婉菁的第一个条件,还有第二个,只要你都答应了,婉菁就献。”
“好,你若反悔,朕会将你挫骨扬灰。”拓拔墨冷冷说完,大掌一捞,陌婉菁便被他带进了屋檐下,“嘶啦……嘶啦……”几声过后,就在那墙壁上,拓拔墨狠狠的进入了被钉在墙壁上的女人的身体……
第2章
潮湿和冰冷透过墙壁传入四肢百骸,却抵不过拓拔墨的凶猛。
根本站不住的陌婉菁两腿被分的很开,她想要缠在男人的腰上。却发现根本动不了,两条腿真的废了,此时已经没有知觉了。
“你不是自称是荡妇吗?给朕浪叫。”拓拔墨冷冷的睨着陌婉菁。越看越觉得她恶心,可为什么进入她身体的时候。他居然就是不想放手。
而且。似乎,好象,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的感觉。不过只一瞬,就消失了。
陌婉菁眸色温柔的望着眼前俊美的一张脸,她终于可以离他这样近了。终于又可以做他的女人了。哪怕是不堪,她也知足了。
唯一舍不下的是那个人呀……
“嗯……啊……”眼角的余光掠过陌婉茹气愤的已经泛青的脸色,陌婉菁叫得更欢实了。仿佛她此刻有多享受这个男人给她的所有似的。
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要不是他把她抵在墙壁上。她早就掉到地上了。
她就觉得她要死了,不甘心的捧起了他的脸。“皇上,我不是荡妇。我这一生,只有你一……”
“啊……”身后突然间传来一声惊叫。
“哎呀,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晕倒了。”
听到宫女的呼唤,拓拔墨用力的一挺,那一下,陌婉菁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散架了,眼前从模糊到彻底的黑暗,她昏死了过去。
安福宫。
陌婉茹的寝宫。
陌婉菁疼醒了。
腿上涌来的痛意比之前被钉子尖扎入时还要剧烈百倍千倍,她咬着唇迎向正居高临下看着她的陌婉茹,“陌婉茹,你想怎么样?”
“姐姐,你不是跟皇上说只要答应你两个条件就献出心头血吗,皇上让我问问你,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陌婉茹一边说一边端起了一碗高浓度的盐水,然后,缓缓的洒在陌婉菁暴露在外面的血肉模糊的腿上。
“你明知道的,只要你答应了,我立刻就死。”说什么心头血,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陌婉茹就是要她死。
被盐水浸过的两条腿此时如万箭穿心般的痛。
拓拔墨一定不知道陌婉茹是这样一个歹毒的女人吧,居然把她的两条伤腿浸在了盐水里。
“可我不想答应你呢,怎么办?这心头血你到底献不献?”陌婉茹面色狰狞的冷笑道。
“不。”若见不到那个人,她就不能死,绝对不能。
哪怕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她也要等到那个人。
忽而,一股若有似无的气息从身后飘来,陌婉茹手里的水瓢一下子掉落,人也退后了两步,随即语调就变了,变得全都是质问和训斥的语气,“这是谁做的?怎么可以这样对姐姐,快把姐姐抬到床上去,快请太医好好诊治。”
“娘娘,这是皇上的意……”宫女说了一半,就顿住了,因为拓拔墨已经走了过来。
拓拔墨嫌恶的看着陌婉菁,“陌婉菁,不过是一碗心头血,你还是不肯吗?若不是婉茹的病只有你的心头血能医,你以为朕稀罕你的心头血吗?你的血连着你的人看着都让人恶心。”
“陌婉茹的病只有我的心头血能医?”陌婉菁微微一怔,此时才觉得事情有蹊跷。
第3章
“对,只有阴年阴月阴时阴刻出生的女人的心头血才能做药引,除了你。没人合适,你自己动手吧。”
“我自己动手?”心头血是一个人的生命之血,普通人献了也许还有存活的希望。独她是不能的。
“是,太医说了。这血必须在人最清醒的时候而且不能用任何麻药的情况下剜出。否则,就失去了新鲜的效用。”拓拔墨冷冷望着陌婉菁,就觉得哪怕是不需要她的心头血。就这样的折磨陌婉菁也是她活该受着的。
陌婉菁身子一颤,这一瞬只觉得天旋地转。
要她自己活生生的剜出自己的心头血,这是有多残忍。比她的两条腿被钉子钉入还更残忍。
清冷一笑。“皇上,你既然答应并且也为婉菁完成了第一个条件,又岂会在意再多一个呢。婉菁只要三天既可。只要三天内你每天下朝后让婉菁陪着你一起批阅奏折再一起安歇既可。”
“一起安歇?陌婉菁。要朕答应也可以,不过是朕睡龙床你睡地板。而且,不能有任何被褥。还有,朕随时叫你,你要随时服侍朕。若是这般,朕答应。”
拓拔墨只要一想起那一晚听到的陌婉菁的媚叫声,还有昨晚进入陌婉菁的身体时的没有任何阻碍,顿时就觉得给她这三天也挺好的,就让她知道知道他从来都不是齐王,他是拓拔墨。
“好。”陌婉菁一咬牙,她只要再多活三天就好。
三天,她一定要找到那个人的下落。
“皇上……”一旁,陌婉茹没想到拓拔墨居然就答应了陌婉菁的条件。
不行,不能让拓拔墨与陌婉菁单独相处,哪怕是三天也不行,她不甘心。
拓拔墨一抬手,便阻止了陌婉茹继续说下去,“茹儿,三天后朕会让她亲自剜出心头血送给你做药引,这样就能医治你的顽疾了,嗯,就这样吧,朕去早朝了。”
拓拔墨说完,温柔的拍了拍陌婉茹的手背便转身准备离开了。
“皇上……”陌婉茹低低一唤,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一般,“茹儿一早起绣好了一个荷包正要拿给皇上。”
“在哪?”拓拔墨顿时顿住了脚步,转身拉住了陌婉茹的手,“茹儿绣的荷包一定是最好最好的,快拿给朕,朕要每天戴在身上,这样不管朕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茹儿就在身边了。”
陌婉茹小脸娇俏的染上了红晕,很是享受拓拔墨的温温情话,“皇上,你又在取笑茹儿了,茹儿的绣功一点也不好。”
“朕只要茹儿绣荷包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朕就好了,哈哈。”拓拔墨大笑着打横一抱,就抱起了陌婉茹,几步就进了里面的内室。
虚掩的帘子里顿时传来了两个人调笑的声音,“皇上,你好坏,好痒。”不知道拓拔墨碰了陌婉茹哪里,此时陌婉茹娇滴滴的轻喃着。
拓拔墨低低一笑,“给朕戴上。”
“臣妾遵旨。”
内室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点也不浪费的全都进了陌婉菁的耳中……
第4章
脑海里闪过记忆里的一个又一个的片断,曾经,拓拔墨也曾如此温柔的对待过她的。
但现在。他所有的温情给予的再也不是她,而是陌婉茹。
听着内室里*入骨的声音,此时的陌婉菁真想逃离这里。可试着动了动,两条腿已经不能动了。
受不了的她低吼了一声。“皇上。别忘了早朝,别忘了你刚刚与臣妾的三天之约。”虽然要死了,可是死之前。她也不能遂了陌婉茹的意。
“不必你提醒朕,朕记得。”拓拔墨整理了一下仪容,款步走出了陌婉茹的内室。随后跟出来的陌婉茹恨恨的望着软榻上的陌婉菁。要不是陌婉菁在这里打扰了她和拓拔墨,刚刚在里面拓拔墨一定会要了她的。
哪怕不去早朝,他也会情不自禁的要她的。
但现在。什么都被陌婉菁给打乱了。
“皇上。让人送臣妾去您的寝宫吧。”趁着拓拔墨还在。陌婉菁恳求着,否则再继续留在陌婉茹的安福宫。她觉得她一定活不过三天,陌婉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折磨死她的。
既然陌婉茹怎么也不肯说出那人的下落。她留在这里也没用,还不如自己想办法。
“好,朕答应你。来人,把陌婉菁送去朕的寝宫。”说完,他目光冷冷的扫过陌婉菁血肉模糊的腿,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怜惜,“这可是你说的,这三天,你会尽心尽力的侍候朕。”
“臣妾谨记。”
拓拔墨一挥手,便有两个太监过来抬走了陌婉菁。
陌婉茹望着拓拔墨和陌婉菁一前一后离开的方向,恨恨的咬着牙,三天,她只要再等三天,陌婉菁就再也活不成了。
只要除掉了陌婉菁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她从此就高枕无忧了。
“娘娘,这个陌婉菁是不是猜到了咱们藏人的地方了?”眼看着拓拔墨和陌婉菁走远了,陌婉茹身边的一个贴身宫女顿时心虚的道。
“不可能,她身边除了一个小玉以外再也没有半个眼线了,小玉又被咱们的人盯的死死的,所以她根本查不到咱们藏人的位置。”陌婉茹一脸的笃定。
“可是陌婉菁直接就要求去了皇上的寝宫了,看起来都不想追问娘娘了。”
“哼,她是明白她就是死了本宫也不会告诉她答案吧,哈哈,到时候,那个人就是我的人了。”陌婉茹诡异一笑,只有这样,她才能牢牢的抓住拓拔墨。
安享宫。
当抬着陌婉菁的两个太监一出现在宫门前,小玉就急急的奔了过去,“娘娘,你没事吧?”
陌婉菁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宫殿的名字,安享宫,这就是拓拔墨和陌婉茹送给她的极大的讽刺,从进来这里,她没有享过一天福,而是时时刻刻的受着他们的折磨。
“没事,收拾东西,我要去御春园。”
一听陌婉菁说要去御春园,小玉眼睛一亮,“娘娘,皇上与你重修旧好了?太好了,娘娘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那可是皇上的寝宫呢,除非是皇上宠幸的女子,是不得随意进出御春园的,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第5章
看到小玉兴奋的样子,陌婉菁一阵头疼,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向小玉解释了。“去收拾东西吧。”
“好的,小玉马上就去收拾,谢谢你们送娘娘回来。”小玉说着。还不忘感谢两个抬着陌婉菁回来的太监。
“皇上有旨,陌婉菁只许拿三天换洗的衣服。还有。你这个宫女只许留在安享宫,不能跟过去。”太监例行公事的宣读着拓拔墨的口谕。
“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去拿我的衣服吧。”陌婉菁皱了皱眉头。她现在就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有了,两片唇已经被咬的全都是口子,贝齿所落之处。一片生疼。
却疼不过两条腿上传来的巨痛。伤口里的盐水若再不洗干净,她会疼死。
但是,拓拔墨只给了她半个时辰的时间到安享宫取衣服再去御春园。所以。她根本指望不上小玉帮她洗。只能到御春园自己洗了。
“哦哦,好的。”小玉此时才发觉自己之前的兴奋兴奋的毫无道理。看来陌婉菁去御春园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就算拓拔墨要宠幸陌婉菁,也不可能连宠三天吧。
拓拔墨从来没有专宠过哪个妃子三天的。就连陌婉茹都没有。
拓拔墨是一个很懂得节制的君王。
小玉很快就收拾好了陌婉菁要的换洗的衣服,生怕耽误时间的送出来,“娘娘。还需要什么吗?”
陌婉菁转头,目光便落在了不远处的两株小树上,温柔的看着那两株小树,曾记得,那是她和拓拔墨一起种下的小树,时过两年,因为乏人打理,也没长多少,“小玉,去把那两棵树掰断吧。”她就用它们来做拐仗。
既然拓拔墨已经忘记了这是他们一起种下的小树,既然他要生生的扯断曾经与她一起的甜蜜,那她又何必的要护着这两株小树长成参天大树呢。
那一天也许永远也不会到了。
砍了它,也就断了念想。
那是她这三天的两条腿。
“娘娘,你真舍得?”小玉不相信的看着陌婉菁,从陌婉菁入了这安享宫,她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给安享宫外的这两株小树浇水了。
她说,那是她的命。
但是现在,陌婉菁要她掰断这两棵小树,这是连命都不想要了吗?
“掰。”
“好吧。”听着陌婉菁不容质疑的声音,哪怕很虚弱,却依然给人以坚定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听从她的命令。
小树的枝干细的只有拳头粗细,用力一掰还真的被掰断了,“咔嚓”一声折断的时候,陌婉菁只听到了心底里的一声呐喊,她和拓拔墨的过往,也断了。
断在了两株小树上。
掰下了零星的枝干,放在了担架上,就是她的两根拐仗,旁边就是她换洗的衣服,从陌婉茹的安福宫到自己的安享宫,再到拓拔墨的御春园,半个时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嘭”的一声,担架落下的时候,陌婉菁抬首看到了笔力迥劲的‘御春园’三个大字,这是拓拔墨的字迹,潇洒而浑厚。
三天,让她再陪着拓拔墨三天,足矣。
第6章
黄色的龙床,黄色的帷幄,处处都透着尊贵和高高在上。
陌婉菁手拄着两根用小树的树干做成的拐仗。吃力的走进了拓拔墨的寝宫,这是内室,隔壁就是他平常办公的御书房。
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走进这里。
从她入宫,他只宠幸过她一次。却是在昨晚那样的时间和地点。就当着人前,就在墙壁上,不给她半点怜惜。
抹了一下眼角的温润。陌婉菁知道她没时间可浪费。
拓拔墨的早朝通常都是一个时辰左右,再过半个时辰他就下早朝了。
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了角落里,她今晚就睡在龙床的一侧。
玉石的地板。光可鉴人。走在上面很舒服,但是衣着单薄的躺在上面,只怕就是折磨了。
可是无妨。只要拓拔墨就在她身边就好。
就好了。
安顿好了自己的东西。去洗水果和准备点心。这些都是拓拔墨一会下朝后要食用的食物,再去研墨。拄着树干走路的她难免动作慢了很多。
“皇上驾到。”她这边还没彻底的准备好,那边。拓拔墨已经下了早朝回到御春园了。
陌婉菁低头看着自己的两条腿,就算是要洗去上面的盐水,也只能等拓拔墨歇息后了。
她恭敬的拄着树干站在那里。微垂的眼睑看着自己的鞋尖,还有不住滴落的汗水,脑海里闪过的是那个人的样子,一时间温柔了心神,总会找到的,她已经有了察觉。
“陌婉菁,你这拄的是什么?”身前一暗,一道高大的人影便笼罩住了娇小的陌婉菁。
“啊……”陌婉菁这才从恍惚中回神,“是……是树干。”
“哪里来的树干?”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树干上一片残败的没有彻底摘干净的半片树叶,拓拔墨的脑海里莫名的就想起了两年前在安享宫附近种下的那两株小树。
那是他与陌婉茹一起种下的,他曾想让陌婉茹住进安享宫,可是陌婉茹觉得安享宫距离他的御春园太远便拒绝了,于是,他就把陌婉菁安排到了安享宫。
“安享宫外的两株小树被我掰断了拿来用了。”陌婉菁说着这一句的时候,眸光温温的望着拓拔墨,多想她这一提起,他就能记起来与自己一起种下的那两棵小树。
然后,与她同心的帮她找到那个人。
可是没有。
拓拔墨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下子扯下了她拄在腋下的树干,“陌婉菁,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的折断了朕和茹儿一起种下的树,你就是见不得朕与茹儿恩爱是不是?”
没了树干的支撑,两条腿几乎废了的陌婉菁根本站立不住,摇摇晃晃的吃惊的看着拓拔墨,不明白他刚刚何出此言,那两株小树明明是她与他一起种下的。
那时,种好了树他还深情款款的对她说,他会与她牵手一辈子,一辈子与她做夫妻。
可他现在偏说是他与陌婉茹种下的。
这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低喃着,人也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分明就是你嫉妒朕与茹儿,你这个荡妇,当年朕不得志的时候你就勾搭齐王,现在看朕当上了皇上,你就又想做朕的妃子,陌婉菁,你打的一手好算盘呀。”拓拔墨越说越气愤,随即抬起一腿,只听“嘭”的一声响,陌婉菁的身子就狠狠的被踢到了墙上。
第7章
陌婉菁眼冒金花,头痛欲裂的沿着墙壁倏的掉落。
腿疼,头疼。浑身都疼。
趴在地上的她从裙子里透出来的血水染红了玉石地板,她艰难的抬起头,却是以高昂的姿态望着拓拔墨。哪怕他比她高出那么多,她也无所畏惧。“我自己种的树。我为什么不能折?”
“你种的树?哈哈哈,陌婉菁,你再说什么?你以为你随便说一句朕就会相信吗?
你当朕是傻子没有分辩是非的能力吗?那两株小树分明是朕与茹儿一起种的。不过最近茹儿又陪着朕在这御春园里和安福宫里又各种了两株小树,朕才没有怎么去打理那两株罢了。
陌婉菁,你省省吧。给我起来。侍候朕更衣。”
陌婉菁抬头再看拓拔墨,不由得就有些可怜起拓拔墨了,他自己做过了什么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居然还说他有分辩是非的能力?
真不知道陌婉茹对拓拔墨做了什么。让他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她只有三天时间好活。她只想找到那个人,知道他一切安好。她没有能力去管拓拔墨的一切了。
他也不需要她来管。
吃力的站起来,颤颤巍巍的为拓拔墨褪去朝服。换上一身宽松舒适的室内服饰,拓拔墨便大步的往一旁的御书房走去。
陌婉菁转头看了一眼那两根被拓拔墨丢下的树干,默默的捡起。重新的拄在了腋下,一步一步的紧跟着拓拔墨到了御书房。
从头至尾,拓拔墨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只有她卑微的紧跟着他,真想弄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竟然都不记得自己与他一起的过往了。
此时的她,突然间就觉得最可怜的不是自己,而是拓拔墨。
青黄明亮的茶水在青花瓷的茶杯里轻轻泛起涟漪,拓拔墨多年如一日,最喜欢的从来都是毛尖,她却沏了一泡碧螺春递到了他的面前,“皇上,请用茶。”
拓拔墨望着茶杯里的茶水,一时间有些恍惚。
在现如今的宫里,从来没有人为他沏过碧螺春,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他喜欢毛尖的茶香。
记忆里独有一个女人为她沏过这样青黄明亮的碧螺春。
但那一次,他尽数的喝尽,只觉得那是人世间最美味的甘泉。
那是陌婉茹。
想到这里,拓拔墨倏的一抬手,一杯才沏好的滚烫的热茶便飞溅到了陌婉菁的脸上,手背上,还有衣服上,“你居然敢学茹儿也沏这道茶,你不配。”
陌婉菁抿着唇,忍着烫伤的痛,再度吃惊的看着拓拔墨,一双眸眼里全都是哀凄,她想要唤醒拓拔墨对她的记忆,可偏偏,那些本应该是属于她的所经,全都变成了陌婉茹的。
“皇上,怎么了?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只是一不小心罢了,让茹儿好好检查一下你有没有烫到了哪里?”不知何时,陌婉茹不请自到的进了御书房,小鸟依人般的就冲到了拓拔墨的身边,拓拔墨轻轻一揽,便将她搂到了怀里,旁若无人的对陌婉菁道:“收拾干净,滚下去。”
第8章
陌婉菁吃力的蹲*子去收拾摔碎了的茶杯,一不小心被碎片刺破了手指,一滴血珠滚在指尖上。她呆呆的看着,想起那一年的那一天,她也是流血了。是拓拔墨一把执起了她的手指含入了他的口中。
他说,口水有消毒的作用。
那一天。宛若就在昨天。
可惜。她跟拓拔墨,再也不可能了。
收拾好了地上的残破,陌婉菁并没有离开。而是拿过了那两个新鲜的树干拄在腋下,默无声息的站在书房的一角。
“咯咯,皇上。大白天的。你别……”陌婉茹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拓拔墨的大腿上,此时正仰着一张小脸巧笑倩兮着勾着拓拔墨的魂,陌婉菁想要霸着拓拔墨三天。这可不行。她可绝对不能由着陌婉菁霸着拓拔墨。
她不能给陌婉菁任何翻盘的机会。
拓拔墨微微俯首。温柔的在陌婉茹的唇上亲吻了一下,这才缓缓移开。“乖,朕今日有重要的奏折要批阅。晚点朕再去看你。”
“咳……”陌婉菁低咳了一声。
“姐姐,你……”陌婉茹仿佛此刻才感觉到陌婉菁的存在似的,抬头吃惊的看向陌婉菁。
“陌婉菁。朕让你滚,你没听见吗?”拓拔墨一看到陌婉菁就心烦,不知怎么的,此时居然在想她刚刚是不是烫伤了哪里?
“皇上,您答应了臣妾这三天只让臣妾一个人陪侍在您身边的,所以,还请皇后娘娘现在离开。”
“姐姐……”陌婉茹顿时满眼的泪雾,“本宫只是想要陪陪皇上而已。”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皇上是金口玉言,既答应了臣妾就应该做到。”陌婉菁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到,仿佛没有看到拓拔墨搂抱着陌婉茹似的。
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此时心口的剧痛,她只有三天了,这三天,她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她要找到那个人,她要弄清楚拓拔墨为什么不记得她了。
拓拔墨一张俊颜微沉,身为皇上,的确应该金口玉言,低头温柔的看着陌婉茹,“茹儿,朕只答应了她三天,更何况是为了医你的头疾呢,三天,很快就过去了,你乖乖的回宫等着朕带着陌婉菁的心头血去看你,嗯?”
“好。”陌婉茹只得乖乖的站了起来,低垂的眸眼显示着她的乖巧,但是她起身时狠狠瞥向陌婉菁的那一眼却是带着无比的恨意的,仿佛在说‘陌婉菁你再得瑟也就三天了’,三天后,陌婉菁怎么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可惜,正若有所思的拓拔墨没看到。
陌婉茹终于走了。
御书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拓拔墨认真批阅奏折的样子就象是一幅画,让陌婉菁一时间看得痴了。
哪怕他对她再不堪,她也忘不了他曾经对她的好。
那时,他说他爱她。
那时,他说他会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一辈子有多长她从前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她的一辈子只剩下三天了。
可她没有等来他给她的幸福。
原来承诺不过是昙花一现,开过了,便再也不见了。
第9章
午后。
拓拔墨睡着了。
陌婉菁一样一样的偷偷的试过他用过的所有的吃的喝的,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但是,只要查不出拓拔墨不记得她的原因。她就怎么也无法安心。
就算是死,也不瞑目。
夜深了,拓拔墨也又一次的睡着了。
躺在龙床边上的陌婉菁如猫一样的蜷缩着。直到确定拓拔墨应该不会再醒过来了,她才悄然的出了御春园……
她的腿伤了。谁也不会想到她会出去的。
更不会想到。她不止是出去了,还去了她想要去的地方。
清晨,一缕阳光丝丝柔柔的洒进了室内。拓拔墨缓缓睁开了眼睛,天一亮他就要去早朝,所以。生物钟每天都会准时的叫醒他。
可今天一睁开眼睛。他就想到了床下睡着的陌婉菁。
果然,一转头就看到了睡在冰冷地板上的陌婉菁,象是极冷的样子。她整个人都蜷成了一团。
他以为他一定会跳下床把她一脚踢出去的。没想到看到这样的陌婉菁。鬼使神差的,居然下了床就一把抱起了她。正要放在他的龙床上时,陌婉菁惊惧的抖了一下。“谁?”
“是朕,睡觉就好好睡觉,别象猫似的。”他说完。就狠狠的把陌婉菁掷在了他的床上。
柔软舒适的床褥,哪怕掷下时的力道是狠的,可是落下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疼。
真正疼起来的是她原本的伤,才两天而已,因为没有得到该有的休息和治疗,一点也不见好。
“嘶”,她下意识的低嘶了一声,好疼。
拓拔墨一下子掀开了她的裙子,顿时,两条不忍卒视的腿就落入了他的眸中,“该死。”
低吼一声,他随即朝着外面道,“宣太医过来御春园,诊治一下怡妃的腿,朕不可想这余下的两天时刻都嗅着她身上的臭气,难闻死了。”
说完,他直起了身形,看着发呆的陌婉菁,“还不过来侍候朕洗漱更衣?”刚刚,他居然还想让她好好的去到他的床上再去补一觉,他一定是疯了,陌婉菁这样的贱妇,连齐王都要勾搭,他就应该好好的折磨她。
但凡是与齐王有关系的,全都不是好货色。
陌婉菁只得忍着痛的爬了起来。
这一刻就有了一种从地狱到天堂,又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只是短短的片刻间,却全都经历过了。
他把她掷在床上说让她在床上睡的时候,那一刻她就觉得她曾经的拓拔墨回来了,可转眼间,拓拔墨对她又是冰冷如初了。
叹息了一声,陌婉菁只得认命的挪着两条腿,吃力的侍候着拓拔墨洗漱更衣,还好拓拔墨并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会锦衣玉食的皇上,大将军出身的他更习惯凡事自行解决。
否则,陌婉菁只怕根本挺不到他去早朝的时候就得摔倒了。
眼看着拓拔墨一身朝服英武俊美的离宫去早朝了,陌婉菁再也没有了睡意。
她的时间不多了,经过了这一个早上,现在剩下还不到两天了。
她一定要抓紧时间找到拓拔墨变化的原因,还有,要找到那个人。
第10章
“陌婉菁,你在干什么?”正吃力的打扫着拓拔墨的寝宫,忽而。身后传来了陌婉茹那讨厌的声音。
陌婉菁微微一滞,缓缓转身,冷冷的道:“如你所愿。在做事。”
陌婉茹高昂着头,手扶着宫女的手趾高气扬的走向陌婉菁。目光落在她的裙子上。“听说皇上派了太医来给你诊治腿了,是不是?”
“是。”陌婉菁咬了咬唇,她不否认。这也是打陌婉茹的脸,不管陌婉茹怎么黑她,在拓拔墨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属于她的位置的。
她感觉到了。
就是因为感觉到了。她才不甘心。
不甘心三天后的死。
她不想死。可是只要剜了她的心头,她必死无疑。
她的体质经不起剜心头血的折腾。
“哈哈,那你上了药也喝了药汁了是不是?”陌婉茹大笑着审视着陌婉菁。
那眼神看得陌婉菁有些微慌。“是又怎么样?”
“怎么样?陌婉菁。你现在感受一下你的身体。有没有比没上药没喝药之前好些呢?我猜不但是没好,反倒是更严重了。是不是?”
被陌婉茹这样一说,陌婉菁这才感受了一下。顿时就感觉到了腿上传来的麻麻痒痒,而且那麻那痒有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你……你让太医做了什么?”
“不过是在给你的药里加了点粉沫状的东西而已。陌婉菁,你放心,妹妹怎么也会让你活过三天的,让你带着阿墨对你的‘关爱’一点也不遗憾的离开这个人世的,妹妹的这个安排你还满意吧?”
“陌婉茹,你无耻。”陌婉菁再也忍无可忍,甩手一巴掌就朝着陌婉茹挥了过去。
她身子虚弱的也没什么力道,更何况陌婉茹身子轻盈的狠,她也没指望这一巴掌能打到陌婉茹的脸,没想到,陌婉茹不躲不避,“啪”一声还真的就落在了她的脸上,“啊,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茹儿只是不想你太难过,就专门来给你送药来了,这可是咱们陌家祖传下来的专治外伤的药呢,你吃醋皇上对我好不要我的东西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打茹儿?”
陌婉茹梨花带雨的控诉着。
这样快的转变让陌婉菁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不对,转身看过去,果然,就看到了不知何时下了早朝赶回来的拓拔墨。
是了,每一天的这个时间点,都是拓拔墨下早朝的时间,陌婉茹这个时间点掐得极准。
身子晃了一晃,她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陌婉茹唇角轻勾,就用唇语嚣张的道:“就想让皇上教训你呀。”
她这一句无声的语言还未表现完毕,拓拔墨果然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伸手一推陌婉菁,这一推,她的身子正好撞到了身后的一个半人高的陶瓷瓶上,然后随着陶瓷瓶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顿时,身子就扎到了陶瓷的碎片上,一片刺痛。
迎面,拓拔墨已经抱过了陌婉茹坐到了软榻上,“茹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
“不要了,让外人知道只会笑话我和姐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姐和我争风吃醋呢,我可不想别人这样看待姐姐。”陌婉茹温柔的出声,一字一字,仿佛她有多贤惠似的。
第11章
“还是茹儿懂事。”拓拔墨爱怜的轻拍着陌婉茹的手背,“一早用早膳还有没有害喜的吐了?”
陌婉菁一怔,陌婉茹怀孕了?
“有。吃什么吐什么,茹儿真着急。”陌婉茹娇羞无限的说到。
“不急,朕问过太医了。过了三个月就会好些,这头三个月茹儿忍忍就过了。”拓拔墨继续温柔的道。
“可是茹儿担心茹儿什么也吃不下。茹儿和皇上的孩子会营养不良呀。”陌婉茹一付她真的很着急的样子。
“不会。茹儿和朕的孩子一定会健健康康的出生的。”这是每一个男人的通病,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都特别的期待。
陌婉菁吃力的站起来,捡过一步外的小树拐仗。吃力的颤巍巍的站直了身体,“皇上,别忘了你的承诺。还有你的金口玉言。”
拓拔墨抬头看陌婉菁。被陶瓷碎片扎透的衣衫已经渗出了点点血意,不知怎么的,他居然就有些心疼。可随即就被陌婉茹的话语给消散了。“皇上。茹儿是好心要给姐姐送药,谁知……”陌婉茹说着还扬了扬从笼袖里才摸出来的小药瓶。
“是她自己不知死活。不必管她,你先回宫吧。过了明天,朕就去安福宫看你,从此后每天都陪着你。乖。”
“哦。”这一次,陌婉茹哀怨的瞥了一眼陌婉菁,仿佛是在向拓拔墨抗议他给陌婉菁的惩罚也太轻了吧,不过是撞在了陶瓷瓶上而已,才流了那么一点点的血。
接收到陌婉茹的目光,拓拔墨的视线便筛落在她的小腹上,刚想命人打陌婉菁二十大板,忽而想起一早起来她睡在床边蜷缩如猫的模样,便随口改道:“来人,准备一盆辣椒水给怡妃灌下,然后广宣宫中所有嫔妃,朕的皇后有喜了,谁要是敢动她一个手指头,就拿命来换。”
陌婉茹这才笑开,“臣妾多谢皇上厚爱。”
“傻茹儿,你是朕亲封的皇后,又为朕怀上了第一个子嗣,朕自然是要对你好的。”
陌婉菁再度睁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拓拔墨,他居然认为陌婉茹是第一个怀上他的孩子的……
他的记忆……
拓拔墨旁若无人的又亲吻一下陌婉茹的脸颊,这才起身亲自将她送到御春园外,回来时,宫女已经准备好了一大盆的辣椒水,此时正好端进来。
红鲜鲜的一大盆,哪怕是不喝只看着,都觉得口津生辣,让一向怕辣的陌婉菁浑身颤抖了起来,“皇上,能不能……”
下一刻,拓拔墨已经狠戾的一把捏住了她精巧细致的下巴,强行的让她张开了小嘴,“来人,给我灌,朕要亲自看着她全部喝下去,否则,也不必等后天,直接今天就剜心头血,她若不剜,朕亲自动手。”
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下令打陌婉菁二十大板没有打死她,此时拓拔墨就想把这一大盆的辣椒水灌下去,以掩去自己心底里的莫名的异样。
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放浪的女人罢了,他根本不必怜惜她。
第12章
“不要……不要……”只喝了一口,陌婉菁就觉得要被辣死了,从小到大。她最怕吃辣了,更何况这一盆辣椒水里的辣椒选的都是上好的绝对辣到极致的那种。
眼看着辣椒水被她咳呛出了唇角,拓拔墨面色一沉。直接命令道:“去找个漏斗,必须给我灌进去。”居然敢动怀了身孕的陌婉茹。陌婉菁是活腻了。
他此时就应该给她些教训。
没给她二十大板已经算是他的恩赐了。
很快。宫女取来了漏斗,被捏紧了下巴的陌婉菁再也抗拒不得,那一大盆的辣椒水尽数的被灌进了喉咙里。
等到全部灌完。她整个人都被辣的麻麻的,仿佛整具身体都不是她的了一样,人匍匐在地板上。再也起不来了。
可拓拔墨还是不放过她。“起来,服侍朕更衣批奏折。”
“我……我……”陌婉菁从头到脚都是麻辣麻辣的,一张小脸辣的一片嫣红。她真的动不了。
拓拔墨一弯身就拾起了那两根小树拐仗。“起来。别给朕装死,否则。朕再赏你二十大板。”
陌婉菁闭了闭眼,想到二十大板的结果可能真的就没命了。可她还有未完成的事情,只好发狠的咬着本就残破的唇,硬撑着起来服侍拓拔墨。
那嫣红的脸蛋不知怎么的却显得格外的娇俏。看着落在他朝服上的小手,一抹莫名的熟悉感袭上心头,拓拔墨喉咙口一紧,大掌一捞,便将陌婉菁捞到了怀里,“陌婉菁,别整天一付不要脸的贱妇模样,朕哪怕是要了你,也不过是想让你自己知道知道你是有多浪罢了。”
象是在给自己一个理由一样,拓拔墨直接把陌婉菁丢到了龙床上,随即欺身而上。
黄色的龙床。
旖旎的床幔。
还有眼前俊美的男人。
一切就象是一场梦,等陌婉菁终于又活过来的时候,较之之前更狼狈了。
拓拔墨已经去了御书房,独留她一个人静静的躺在龙床上*着。
陌婉菁就觉得自己魔症了,他明明每一下都是那么的狠戾,可她偏偏就是极喜欢。
为了这个男人,她什么都心甘情愿的去做,可是换来的呢?
钉子入骨,陶瓷扎破了肌肤,还有不久前的灌辣椒水,即便是到了此刻,她还觉得身体里全都是辣意,那辣意,这辈子都没办法从她的脑海里消失了,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吃辣。
可她还有这辈子余下的时光吗?
只有一天了。
天黑了,批阅完奏折处理完政务的拓拔墨沐浴后便躺到了龙床上,一旁,累得一动不也想动的陌婉菁看了看床边的空位,乖巧的合衣躺了下去。
触身上一片冰冷,她蜷缩了一下,累极的她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拓拔墨却再也睡不着了,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地板上的陌婉菁,他想也不想的就将她掏到了怀里,这一次,也是很快就睡着了。
仿佛,陌婉菁就是他的催眠曲。
龙床上,两个人相依偎在一起,那画面,特美好。
第13章
这一觉,陌婉菁睡到了自然醒。
拓拔墨悄然的醒来,目光柔和看着身边柔若无骨的女人。不知怎么的居然就不想吵醒她,悄然的起身自己洗漱更衣去早朝了。
御春园的一个小宫女偷偷的溜到了安福宫。
“皇后娘娘,今早上皇上早起居然没有让那个贱人服侍。离开的时候居然通知满宫上下,谁都不能吵醒那个贱人。她有什么好?您说皇上是不是受了她的盅惑了?”小宫女满脸鄙夷的诉说着。平日里陌婉茹没少给她赏赐,所以,陌婉菁的情况她必须要第一时间报告给陌婉茹。
“你说什么?皇上居然让她睡在他的龙床上了?”陌婉茹顿时勃然大怒了起来。拓拔墨这样的宠着陌婉菁让她很不安。
“是的,看样子是昨晚就与她睡在一起的。”
陌婉茹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走来走去了,拓拔墨的龙床她虽然上过。但是从来都没有彻夜睡在上面过。
宫里有规定。任何嫔妃在与皇上交好后必须离开皇上的龙床,不得影响皇上安寝,至于皇上去嫔妃的寝宫。又另当别论。
所以。她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陌婉菁。必须死。
手扶上了桌子,陌婉茹顿时哀叫了起来。“我的头好疼。好疼。”她等不及三天了,她现在就要陌婉菁的心头血。
小宫女立刻会意。“快传太医,把宫里的太医全都传来安福宫,皇后娘娘的头疾又犯了。”
片刻的功夫。整个皇宫里全都知道了皇后娘娘犯了头疾的事情了,拓拔墨一下了早朝,也不管对陌婉菁的承诺还有什么金口玉言了,陌婉茹怀了他的子嗣,现在什么差错也不能发生。
“茹儿,你怎么样了?”
“皇上,娘娘刚刚头疼的都撞墙了,幸好奴婢眼疾手快的拿了垫子及时的垫在了墙壁上,否则娘娘的头部现在就见血了。”小宫女照着陌婉茹之前的吩咐,添油加醋的说到。
“太医呢?快传太医。”
“已经传了,可是太医们全都束手无策,都说只能用之前的那个方子,否则,娘娘只怕会一直这样疼下去,唉,娘娘疼些没关系,可是娘娘肚子里的胎儿……”
陌婉茹听到这里,顿时蜷缩起了身子,痛苦的*了一声,仿佛她痛到了极致一般。
“太医,太医快过来。”拓拔墨双目如赤,心急如焚了起来。
结果,太医来了,与之前小宫女说的结果一模一样。
“皇上,除非是用之前开的那个药方,否则……”
拓拔墨略一沉吟了一下,反正早一天晚一天也没差了,他实在是看不得陌婉茹这样的头疼,陌婉茹是在他被废弃的时候唯一一个对他不离不弃的女子,那他也要对她不离不弃,“来人,去御春园宣陌婉菁速速过来。”
“是。”一个小太监领命就要去了。
“等等。”想到陌婉菁腿上还没好的伤,拓拔墨又道:“找个担架把她抬过来。”他告诉自己,他这样不是怜惜她,而只是想要快点把她叫来这安福宫剜她的心头血。
“是。”小太监去找担架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