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与彼岸

望着四下除了杂草一无所有的原野,少年不由得感到一丝寂寥,就连根薅起手边的一把,朝正前方奋力扔去。按理来说,杂草块的轨迹应该是倒U型曲线,然而那泥土就像是厌恶杂草和日光一样,在前半段就挣脱了肩上的草,在后半段又迅速降落到距太阳最远的地面。泥土的举动仿佛也在宣说少年的心事:若环境非要压迫和限制我,那么我注定要离它而去、自寻出路,纵然那环境可以保障我生存所需,纵然那出路未必使自己心满意足。

是啊,望着泥土潇洒决绝的样子,少年越发感到快慰,好似遇到了知己一般。在他正要为此而高歌一曲之时,他却意外地发现,在泥土刚刚落地的那一瞬间,一只云雀忽然也从地面上飞起;然而令他更加意外的是,云雀并没有急着飞走,而是扭头望了望少年,喙部开合似乎在倾诉些什么,黑圆的眼睛一下也不眨,煞是可爱。少年不禁真切地领悟到万物有灵,于是自然就恢复了方才唱歌的雅兴,不过换成了一首和鸟儿有关的。

“鸟儿飞,飞到了天黑……”云雀大概也喜欢这首歌曲,便随之情意绵绵地一展歌喉,那歌声清脆婉转,伴着它那向少年款款飞来的身躯,让少年的思绪也不停地飘向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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