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第一堂课是摄影课。刚刚迈进教室就被一个笑容可掬的大胡子老师亲切招呼,“oh,my son just been to China and he said that is a good place.”等到我一点明自己中国人的身份,他立刻接上这句话,似乎这样就能缓和一下我离家万里独自在异国他乡求学的忐忑和局促。那一瞬间,我没法抑制自己惊喜,宛如遇到故知一般露了个大大的真心实意的笑容。
后来安排课程的老师在cateria看见我,还会停下来多问几句。吃的习不习惯啊,上课上的怎么样啊,这儿的生活还适应吗?...得知我是四川人,又露出了然的同情的微笑,“oh,you guys must like spicy food!”全然一幅中国通的模样。
每次上写作课更是能够感受到自己在被照顾。写作老师喜欢让我们围成一个圆圈顺次朗读文章,每每到我坑坑巴巴读完几句,老师是一定要说“very good!”的,似乎这样才能够让我不因为又没法流利念出生词而在全班同学面前感到尴尬。倘若我恰好写出了几句老师觉得不错的句子,又是一定要被狠狠鼓励一番的。“沁葛,你进步了。”虽然念我的名字常常找不到正确调子,但老师语气里的惊喜总是让我感动异常恨不能立刻挥笔完成一篇大作摆在他面前。
唯一能够让我在所有同学跟前抬起头的大概是数学课吧。在中国的时候,我的成绩相当一般甚至可以算作中下。到了美国反倒游刃有余,常常因为解题快被老师夸做“小天才”,国内应试教育赶的好大一截进度竟给我作了可以骄傲的资本,当同班同学们还在和题目抵死纠缠,我已经因为过早做完呆在座位上打呵欠玩手指良久了。每每看到同学愁眉苦脸不得其解的模样,我总是会产生一种变态的欣喜,当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