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如果一墙之隔的房间住着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叫王小飞,在一家电子厂上班,他把赵如果叫赵哥。短短一年时间,他先后换了五个女人,每次和赵如果打了照面,他就掐着女人的腰介绍道:“赵哥,这是我新老婆。”
随着他社会阅历的增长,他对女人的欣赏品味逐渐物质化,因为他的女人后一个总是比前一个性感丰满。于是,赵如果在隔壁听到的叫床声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撩人。这样直接导致赵如果的睡眠质量下降。偶有一次,隔壁悄无声息地过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在厕所门口见面,王小飞对赵如果笑着说:“赵哥,妈的,你昨天看到的那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有劲,到了床上就像一头死猪,任你怎么弄都不吭气,没劲。”
前几天,因为他们弄的声响太大,周围的邻居提了意见,说他们这样搞有伤风化,于是他们就想一个办法,每回做事的时候,就用音箱大声放摇滚音乐。
摇滚音乐按时响了起来,赵如果侧耳听到音乐的背后传来一阵阵亢奋的尖叫,他的心跳速度随之加快。
苏小爱能给他的只能是心灵的慰藉,却不能给他身体上的慰藉。
他睡不着,浑身燥热,翻起来坐在床上,目光幽幽地望向前面那扇门,想象苏小爱睡觉时的姿势。她在这时那么诱人,让他心乱得像枕着咸鱼的老猫。
猫喜欢吃鱼是猫的本性,就像老鼠爱大米,目的是满足口腹之欲,即便是赋予再多的感情色彩,那也是兽性。
隔壁的摇滚音乐渐入高潮,震得地板似乎都在响,赵如果的心脏正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他翻身下床,赤脚在地板上走着,就像一只夜行觅食的老猫。
他把耳朵贴到里间的门上,屏住呼吸,虽然什么都没听见,但是全身早已血脉喷张。
苏小爱对他心存戒心,晚上谁叫都会用抵门杠把门抵得死死的,可是今天,一连串的突然事件让她疏于防范。他用手指轻轻一推,房门裂开了一条缝。屋里漆黑一片,门缝里飘出一阵奇异的香味,令他意乱神迷。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里间,微风拂动窗帘,屋里漏入一缕清冷的月光,苏小爱熟睡的脸蛋,安静得可人。他心里惴惴不安,但是隔壁狂野的音乐就像催促他的战鼓,他不由自主地被可耻的欲望挟持着,悄悄地溜上了苏小爱的床。
当他粗糙的手指触碰到她温暖细滑的肌肤,他全身过电一般酥麻,迅即翻身跨到她的身上。
苏小爱在睡梦中突然被人压得喘不过起来,一张长满胡须嘴巴誓死堵在自己嘴上,无法动弹也不能呼喊。她醒过来,睁开眼睛挣扎着弃命喊了两声救命,在月光中看到赵如果那张脸。他这时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面无表情,手忙脚乱地镇压着她的反抗。
“怎么是你,你放开,你想干什么!”
他不说话,气喘如牛,炽热的鼻息喷到她脸上。
苏小爱发现是赵如果,没有再大喊大叫,只是拼命挣扎,她害怕半夜里的呼救声引来外人,这对赵如果的名声不好。
虽然赵如果并不强壮,但是占据地利对付苏小爱也是绰绰有余。她反抗不成,只是哭泣着求饶:“你别这样,求求你了,求求你别这样。”
“我控制不了自己,你闭嘴,你睡你的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他现在不是清醒时的赵如果,他只是一只饥不择食的豺狼。苏小爱挥舞着留长指甲的双手在赵如果脸上乱划,他的脸被抓出一道道血红的口子,他闻到了血腥味,更加肆无忌惮。
哭求不成,反抗无力,苏小爱眼看就要被他征服,她决定奋力一搏。他这样玷污了苏小爱,同样也在玷污他自己,他本来可以做一个光明磊落的好人,但是他却自甘堕落。
趁赵如果腾出手去瞄准时,苏小爱双手死死抱住他的另一只手,扳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
赵如果惨叫了一声,顾不得手背上鲜血直流,愈加疯狂地朝她进攻。
苏小爱拼命反抗着,哭喊着:“你放开我,我有病,会传染给你。”
“你骗人,你好端端的一个人,有什么病?”
“我有艾滋病。”
赵如果听到这三个字,吓得突然停下了动作,松开她的双手,惊恐万分:“你说什么?”
“我有艾滋病,艾滋病你知道吗?会通过这种事传染的,得了就会死。”
赵如果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头脑一下清醒了,脸色煞白,额头上冒着汗。
几年前,村里王叔家在外面打工的漂亮女儿突然在春天回了家,一回来就呆在家里不出门。她得了一种村里人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病,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就变得弱不禁风,瘦得皮包骨头。王叔带她到城里去做了检查,医生确诊之后给他说了一个他从来没有听过病名,并告诉他这种病比癌症还厉害,得了就得死,神仙都救不活。不到一个月,她的身子就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吸干了一样,只剩下了一幅焦黄的骨架。村里人惶恐不安,人心惶惶,以为她得了什么瘟病,她的躯体被烧成灰今后,连她父母都不愿意去拿。后来大家才知道,她在外面打工时,认识了一个外国人,这个人长得像碳一样黑,她为了金钱和虚名,和他在一起了半年。那个黑男人回到他战火纷飞的国家后不久,给她打电话说他被检查出来身上携带有艾滋病病毒。
想起她那张恐怖的脸和绝望的眼神,赵如果浑身发抖,厉声斥责苏小爱:“你怎么不早说,你想害死我啊。”说完跳下床,走出房门,回头想想仍觉得后怕,关上门时不忘回头朝她发一通火:“你明明知道自己有这种脏病,为什么不把房门关好?你想让所有男人将来给你陪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