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述这个温暖的故事之前,我先补充一点背景。不久前,我还是一个希望和父亲有良好关系的孩子。我不能抱怨生命里的任何事情,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作为禁酒主义者的儿子;当我拿到工程学学位的时候,我意识到,满怀深情的父亲从来都不知道如何表达他的感情,也不知道如何同他的孩子建立亲密的关系。当他同他的孩子们讲话的时候,言语不多。我可以和母亲聊几小时不停,但是和真正担心的我父亲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想,我离家外出求学后,他会以更加开放的态度对我,但事情没有改变,我们很少在电话里讲话。
2013年6月7日,我在美国,周五早上7:15,我接到哥哥的电话。他说父亲遇到了意外,我们必须马上离开美国回印度。有人骑摩托车撞了他。我感觉整个世界骤然停止。我无助的哭泣,最糟糕的想法撞击着我的大脑。有一个时刻,我觉着父亲已经过世,哥哥在对我说谎,或者他从印度的亲人那里得到了错误的消息。在到家之前,我要保持镇静。
我给妈妈打了电话,说完“妈妈,我回来了!”就挂断了电话。
24小时毫无停歇,我回到家乡,直奔医院。没有人被允许见他,很多亲戚聚集在门外,我心跳加速。医生说,由于头部创伤,硬脑膜下血肿,还不能进行手术,他们想等四天,等着排除药物的影响。尽管我的父亲从未昏迷,但硬脑膜下血肿每天都在增大,慢慢的靠近大脑的中心位置,增加了手术的危险,减小了活下来的几率。在第四天,医生让我签署了高危手术同意书,当我签字的时候,我哭得像个10岁的孩子。看到你爱的人为了生命斗争,而你无能为力,这是一个人能经历的最坏的感觉。在医院走廊的柱子后面,我收起眼泪,仅仅是为了让妈妈觉着在这个艰难的时候,我是坚强的,是积极的。我希望一切顺利,但也害怕事情往外坏的方向转变。我并不是常常祈祷,但是这种情形下,你需要对人或者事坚定信念,只是为了保留那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在开颅手术中,医生不得不切开我父亲的头皮,在受影响的地方切开头骨,移除血块,再将皮肤还原。谢天谢地,手术很成功,但是医生并不确定父亲以后的行为表现,以及手术前的记忆会保留多少。
他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在这期间,我和哥哥在医院里24小时轮流看护。由于存在感染的风险,除了我、哥哥和母亲外,他不能见其他人。令我们感到惊奇的是,他记得我们是他的孩子,但也仅是如此。他清楚地记得他的童年,他回顾过去的50年。在那一个月里,他给我分享了他所有的童年经历和故事,有几次让我开怀大笑,很多时候让我流出泪来。他分享了他童年的秘密,令人遗憾的事情,他的野心,他的初恋,还有其他很多事情……在印度的两个多月,我像一个父亲一样照顾他:早上,给他刷牙;晚上,确保他能睡好。偶尔,他会因为永远损坏的外形烦恼。我不得不像父亲一样鼓励他,让他相信那没关系,我们对他的爱永不会改变。
现在,他基本能独立生活;他的记忆也回到了正常水平,这让他允许我回美国工作了。
在我最大胆的梦里也没有想到我曾经的愿望会实现,我现在和父亲说话比妈妈还多。
生活是不可被预知的!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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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Quora 译者 大象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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