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中的祈祷

这该死的生活,肢解了我对假使痛彻事件发生后的恐惧感,我显得无比平淡,我更多的是在做力所能及的一些小事儿;父亲的肺炎彻底转成了肺心病,整个肺部在镜像下的状态变成了白白的一片,他的沮丧中透露着隐隐的惧怕,可是病魔对他的折磨不仅仅只在肺部上,日益严重的糖尿病同样困扰着他,而且长期浸泡在苦涩中药下的肠胃也变得可怜无比,现在实在受不起其他折腾了。

他现在待医院的时日快要赶得上在家的日子了,出院好像变作了到家作客一般,并不会太久,转眼又在医院里了。今日又是他的出院日,可从他那无比吃力的粗喘声中我就知道,他的病情一点也没有好转,反而更显出一份下世的光景。

儿时父亲的一句:“我可能会死吧!”让我恐惧万分,我会在彻夜里痛哭流涕。可那时的他,一点都不惧怕,因为他很清楚死亡离他还很遥远。但是现在他却害怕地像个小孩子一样,可是事实却让他变得沮丧又无奈。父亲这样的时候,我就变得甚是不安了,我为什么没了儿时悲痛欲绝,反而显得无比平静呢?我竟就不出一滴眼泪,我只是在安安静静地做着我现在能做的事儿:给他带去想吃的,时常询问他的病情。还有我在计划:等我有工资了,给他一部分,他这辈子大概没有宽裕过。

今日我又沉思了好久――父亲的肺部不好,而且伴有糖尿病,那我给他买菊花茶和罗汉果茶喝,可是我又想,这东西偏凉,父亲喝了胃又经不住。那该如何是好?如果让我亲身经历了父亲的病情,我大概会知道他的滋味,但现在我真的是无法替他分担多少。

他这病根是多少年的煤矿灰尘与水泥灰尘积淀下来的?我这微不足道的回报是根本无法为他洗涤的。我也只能一直平平静静地看着父亲在痛苦与惧怕中煎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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