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走

文/康吉德

朦胧中,窗外一阵鸟啼,叽叽喳喳。清脆响亮断断续续,就像梵婀玲上名曲一般。揉揉双眼转向窗口,发现原来昨夜未关窗户,也难怪这些音符一股脑儿全部入库我的耳。夜里三点左右,浑身一阵凉意,以为是在梦里,便没有多想。于此,不得不想起一个民和的习俗,有人说,睡姿与梦境相符,蜷着腿睡觉,梦中永远跑不快,不盖被子梦中永远是冷冻的,受压胸口睡鬼压床概率很大,甚者会醒不来至很久,醒后对现实中的自己一脸茫然。

睡眠质量,决定人的身体健康状态。它由很多因素组成,自己脑补,不宜多讲。

窗口处,是一堵墙,是隔壁老王的三层小楼,窗户紧闭多日未见油烟,大抵也是外出务工或忙于生意。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一口门口处的小屋。一个六岁男孩,一个九岁女孩,近期学校暑假,回来时,我经常在巷子里遇见他俩,清脆稚嫩的声音及灿烂甜美的微笑,终让我驻足,多看几眼。年迈的奶奶负责照顾他俩,显然已力不从心,热心的房东告诉我,老人患有腿疾,行动极为不便,也就是最爱的孙子,她才得以起动。不仅两个孩子可怜,老人更可怜。房东经常送水果甜点与他们分享,只是忍不住他们那样苦熬,要怪只能怪孩子狠心的父母,对上不孝,对下不爱,这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哩!房东经常与大家这样提及。

房屋上面,是三根粗厚的电线,是迎着巷子接连到家家户户的。剩下的,只能是蔚蓝色的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毫无鸟儿踪迹。

我穿衣起身,推开门轻轻走去。

到楼下,声音渐小,细听,是在不远处。

我闻声而去,走过村舍,在路边的树梢终于看到了它们。一只欲在树的最顶部叶子处落脚,爪子刚一踩住,叶子就沉了下去,它挥动双翅继续尝试,没有一次让它如愿,估计也是一只好胜的鸟儿。两只蹲在树梢依偎一起浅语低谈,情话绵绵,决不在乎周遭的吵闹喧哗。两只在树下的草料间看着来往人群,为刷存在感,它们破吼大叫:“我是人,我是人啊”……

它们头部略黄,翅膀及身体全黑,尾部有一条明显的红纹。这些鸟儿之前在这里从未见过,定然是外来黑户,或许是迫于无奈举家搬迁,或许是前来游逛走走看看,或许是强行霸占了别人的领域而引以为豪。

也罢,不论是哪类。既然来了,我绝不放弃这次机会。

轻轻走近后,本想拍照留念,结果,噗嗤一声,霎时间,全部一跃而起,飞向蓝天。

是我惊扰了它们清净,打断了它们的生活。与其说它们是外来客,还不如说我是不速客,惭愧矣!

罢了,还是回去,它们些许还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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