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仁波齐”——平静中的波澜壮阔

朝圣者

藏历马年,是神山“冈仁波齐”的本命年,本片讲述西藏腹地古村“普拉村”同村10个普通的藏族人和一个孕妇一起从家出发,磕头2500公里去冈仁波齐朝圣的故事,此行历经生、历经死、历经震撼的西藏四季风光,历经灾难、变故、内心的拷问成长与蜕变。


一群人、一辆车、一顶帐篷

我不知道这个时代谈信仰是否合适,但我依旧认为:人应该有信仰,或者说,有所畏惧。
我敬仰那些信奉宗教的人,自认为本身是没有那么足够的勇气和心境将灵魂完全寄托在某一项思想上。当然信仰并不一定是宗教,可以是世界万物,可以是某些信念或者其他什么。什么都好,那些可以引你前行的、引以为寄的和警醒自身的力量,我们都叫它信仰。
或许我们都不是虔诚的教徒,或许我们难以真正理解那些虔诚的信徒朝着自己信奉的神祇亦步亦趋的艰辛。但是这种纯粹的信仰让我们震撼。

磕长头

西藏这个地方,近些年渐渐被人强迫掩盖原有的既神秘又淳朴的真相,强硬贴上太多的标签。
你要洗涤心灵吗?去西藏吧。
你要放飞灵魂吗?去西藏吧。
你是文艺青年吗?去西藏吧……
而这些标签又被更多的人所不齿:他们对那些经历千辛万苦的进藏者报以讽刺的态度,认为他们是瞎矫情的伪文艺者,或者是爱拿情怀,信仰说事的“好事者”。
这样接近、渗透、进入的方式,太粗鄙了。以至于近些年我们看到318、219之类的文字符号都要站出来指点一番,更不必说朝圣云云。
到底是谁错了呢?真的是那群前仆后继涌入藏地的热血者吗?
不可否认,这其中不乏来此旅游的人,无关信仰与其他,仅仅是看一看藏地壮阔的自然景象,一路游山玩水,拍照留念。也不乏有一些投机者,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经常见一些进藏路上的丑闻,于是以一概全地对所有进藏者嗤之以鼻,这种旁观者的沾沾自喜令人无奈。
我依旧相信:无论是以何种方式进藏的,自驾也好,骑行、徒步也好,尤其是那些一路匍匐,一路诵经的信徒,他们一路艰辛进藏,去转山转湖,去布达拉诵经朝拜一定是为了某种信仰,某种抵达平静,抵达从容,抵达完整的过程。
也许有人不理解,这些藏传佛教徒别的事可以不干,为什么一定花上几个月甚至几年时间去礼佛朝圣呢?
不理解是因为不了解,在藏传佛教徒眼中,拉萨是世界的中心,而对一般人来说并非如此,如果以世俗的价值观去衡量他们的,对他们来说不公平。
《冈仁波齐》给了我们一双眼睛,去了解真正的朝圣的样子。

冈仁波齐

没有绚丽的画面效果,只有壮丽的藏地景色;没有高颜值的演员,只有藏民朴素的面庞;没有壮阔的背景音乐,只有自然的风雪声。它讲的就是一群朝圣者在2500公里的朝圣路上发生的故事,它里边没有太多人为的东西,没有任何多余的成分在里面,所有的故事都是朝圣路上自然而然发生过的,少有编排。
影片的拍摄几乎是无数巧合堆积起来的必然。导演张扬说“《冈仁波齐》是一个没有程式化剧本的概念,就是用一年的时间,跟着一组真实朝圣的队伍拍摄。用苦行僧的方式跟他们朝夕相处,从他们本身的生活里挖掘故事和人物,虽然这个电影没有剧本,但大概的故事走向和人物设定我已经想了很久:首先要有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他(她)可能会死在路上;要有个孕妇,她的小孩会在路上出生;还要有个屠夫,因为杀生过多想通过朝圣赎罪;要有个七八岁的孩子,这样会增加很多趣味性和不确定性;有孩子就要有他(她)的父母;还要有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他可能是个小流氓,也可能就是一个青春期敏感害羞的男孩,一路上他会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还要有一个50来岁、成熟稳健、类似于掌舵者身份的一个人,他会是整个朝圣队伍的头领。”
神奇的是,这一切预设居然全部应验了——在地处川、滇、藏三省区交汇处的芒康县普拉村,11个普通的村民愿意跟剧组一起踏上这次冒险的朝拜之旅。
目标:冈仁波齐,方式:磕长头,一步一叩……有些人为了救赎,有些人却是为了逃离,有些人为了父母,更多的人却是为了众生。
没错,所有的演员都是普通藏民,这是一场真正的朝圣之旅,剧组所做的,仅仅是放下摄影机,记录一个有一个缓慢重复的镜头,抓住每一个感人至深的细节。这种手法比任何的特效炫技都令人震撼。平静中的震撼,直达心灵。

壮丽的场景

你可以说这是一部纪录片,也可以说是一部公路片或者故事片都可以,都没关系。重点在影片本身传达的对那些朝圣者虔诚的信仰的敬重和感叹。
影片里讲述的是关于人和信仰的关系,同时也是人和自然的关系。这些朝圣者和远方的山,和脚下的土地、道路,和一路经过的雨、雪,穿过四季,去到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另外,它还体现藏民的生命更迭的过程:这次朝圣之路上,有新的生命的诞生,有老的生命逝去。这都没有妨碍、他们朝圣的进程,妈妈生下孩子继续跟着大家磕长头,故事的结尾,是队伍中的老人杨培因体力衰竭,在抵达冈仁波齐时突然离开了人世,大家请了喇嘛为他念经,又在山头为他堆起一座玛尼石堆,然后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上,继续匍匐地向前……

布达拉宫前的长头

昨晚睡得有些晚,今早就放肆得睡了个懒觉,醒来刷新歌推荐的时候看到朴树的新歌“No Fear In My Heart”的mv,才知道上映了“冈仁波齐”这部电影。看着mv里几个藏民磕长头的震撼场景,当下决定去看这部电影。
很久没有一个人看电影了,也能想到这样题材的影片估计会冷场,但没想到这么冷,整个放映厅除了我就还剩一对中年夫妻,一个三口之家,还有穿着整套牛仔衣没分清性别的年轻人。
整个影片给人感觉就是平静,没有一点背景音乐营造气氛,无数的磕长头重复动作和藏地极为相似的自然景观,却不让人觉得视觉疲劳。然而这平静中却平生出波澜壮阔的震撼来,或许是因为318沿路的壮丽风景,或许是因为千百次的匍匐与诵经,也或许就是被那些纯粹的虔诚信仰感动。
感兴趣的孩纸可以去影院看一下,绝对不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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