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离开家乡三十年,多多少少对家乡有一些感怀,总想通过记忆去思念童年不一样的味道,寻找童年不一样的乐趣。
儿时出生在南方乡下农村,自小在黄土地上摸、爬、滚、打,登大山、爬杏树、摘野果,割麦子、挖红苕、板苞谷棒,全身上下免不了占满一身泥土,所以有泥土娃娃之称呼。
我们几姊妹都生活在农村,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时候的国民经济实行计划经济,什么都是依靠“票票”购买物资,也没啥吃的,糖果仅仅有水果糖、果子糖、酥心糖等,价格就别提了,所以我们想要吃到糖果之类的“零食”,是难上加难。
在物质贫穷短缺的年代,野果香,是儿时原始生态的味道,是大自然赐予我们特殊的美味。
三月份过后,山上各种野果子开始出来了,也是我们易捕捉的“猎物”,同时,我们的嘴巴也可以解馋了。
我们房屋旁的赖子洞山丫,是生产队分给我们家的一片自留山,山上长满野树、花,草、果,尤其是金樱子、桑泡、地瓜是我们最爱去采摘的。
三月泡这种野果,一般生长在潮湿的山脚下,树干上有刺,个头较小,颜色红润,摘的时候要非常小心,应该有很多在农村长大的孩子都吃过,它在每年的3-4月间成熟,酸酸甜甜,口感非常好。
金樱子或叫鸡咬陀、鸡鸭陀,蔷薇科植物金樱子植物的果实。全身都是有刺,要吃它需把外面的刺刮掉,用手剖开,再把里面的籽和毛抠干净,就可以吃了,味道涩中带甜。
小时候,孩子们肚儿油水少,有的还要遗尿 婆婆说吃金樱子就不遗尿,所以孩子们经常它吃。
地瓜在我们也长在山上,是一种藤状的植物,它都是叭在地上生长的,每到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们肚儿叽咕叽咕响,为了打发好吃的嘴巴和飢饿的肚儿,我们三五成群的跑到山中去寻找地瓜吃,先是找到地瓜生长的地方,地瓜一般长在地中表面,一窝一窝的,稍微拔开土壤和它的叶子,就可以看到它的果实,扁圆形状,果实颜色越红就代表越成熟,甜味及越浓,那时候的我们摘下地瓜也不用清水洗净地瓜上的泥土,用手指擦擦表面的泥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放进嘴里吃啦,一边吃一边笑,吃完之后嘴角占有泥土与红色痕迹。
黄橙橙的苞谷粑,是吃了一口再想吃一口的味道。
我们自家田地种植许多苞谷(玉米),成片成片的,也是我们家农田中主要的农作物之一,每到七八月份,正值苞谷收获时节,也是我们分享美味的时节,爸妈总要从苞谷地里,选择一些苞谷棒剥下苞谷粒,用人工在石磨上磨成膏状,盛在陶瓷盆盆里,用铄子把苞谷糕钥成泥鳅形状放进大铁锅煮,做成鲜苞谷粑汤。
为了获得爸妈苞谷糕盆里的最后一坨苞谷粑,我们争先恐后座在火灶前,给火灶中加柴火,一边加柴火一边喊叫爸妈,别忘记留下最好一坨坨苞谷粑。
火烧苞谷粑,我们要取来香蕉叶,把苞谷膏摊在香蕉叶上包扎成条形状,然后放进灶中用火炭埋起来,等到二个小时以后,把它取出来剥开,由姐姐把它分成四份,弟弟一向有多吃多占的习惯,总要多分得一块块,拿着滚烫的有一股热气的苞谷粑,外皮一层金黄(橙色的锅巴,个个嘴巴直冒口水,放进嘴里烫烫的,但被苞谷粑脆甜脆甜的口感给打消了。
小时候还吃过火烧红苕、芋头、洋芋,泥鳅、黄鳝、鱼儿……。
苞谷豆是吃了之后值得慢慢回味的味道。
过年,当然是儿时最盼望的时节。
季节进入至之后,人们都比较闲了,父母就开始给我们准备“年货”。
制作苞谷豆,是爸爸的最拿手手艺,先是把粗沙放到大铁锅中加热,然后加入桐油与粗沙进行翻炒均匀之后,就成为制作炒苞谷豆的辅料。
年前,我们家开始炒苞谷豆,要从早晨就开始,因为村里的儿童们得到炒苞谷豆的信息之后,就争先恐后到我们家排队等候,一般要进行到天黑才结束,
炒苞谷豆的时候,先把制好的粗沙放进锅中加热,然后放进准备好的干糯苞谷粒一公斤左右,用锅铲反反复复在锅中搅拌,等到苞谷粒开始噼噼啪啪开始爆裂的时候,必须用竹米筛盖住铁锅,目的是不要让苞谷粒四处飞綻,这个时候火候要猛烈要加大,以让苞谷粒快速爆裂,过一会,再把苞谷粒铲进米筛漏沙,这样,苞谷豆制作就完成了,我们衣服口袋天天都装有它。
苞谷豆虽然有极少量的沙裹在上面,但仍然觉得香香的,吃起来说脆的。
到后来,逐渐有了爆苞谷花机,过年的时候,有专人到乡下给孩子们爆苞谷花,那种苞谷花张开程度大一下,制作一锅大慨要五角钱。
过年期间,我们还吃过炒红苕果、南瓜子、葵花子……
在农村长大的孩子,糯甜的红薯麻糖,是城市人不能分享的味道。
制作麻糖可以说非常费事了。先是把红薯洗净、削皮切成块,放进大铁锅加水用大火煮熟,用锅铲搅拌成泥状,大概需要消耗6—7个小时的时间,还要往红薯泥中放人稻谷芽500克左右,在煮一阵子,就对泥状的红薯泥进行过滤,分别过滤出红薯渣之后,再对红薯浆继续进行熬煮,以熬干浆中水份,糖浆到最后就变成干干的糖饼了。
为转变糖饼的颜色与形状,爷爷总是要把糖饼缠在石磨上旋转,让糖饼变成白色和香脆,味道更加甜糯爽口。
难忘的童年味道哦,是一种简简单单的味道,是一种寻找不到的味道,是一种特殊年代记忆的味道,一路伴随我们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