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打工仔买房记》时,总感觉男主角武诚治在上司那里受尽刁难。
上司派他去买便当,做杂务,武诚治受不了领导的刁难选择了辞职,变成了一个家里蹲。
武城治在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父亲多次要他交生活费,他也拿不出钱,赌气地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他认为,自己每天跑腿这么辛苦,已经足够努力了,之所以没有获得成功,是因为没有人挖掘自己。
“试图掩盖自己的愚蠢和懒惰,比愚蠢和懒惰本身更糟。”
毛姆在《人生的枷锁》里说过:
“年轻人知道自己是不幸的,因为他们脑子里充满了灌输给他们的种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们一旦同现实接触,总是碰得头破血流。”
成熟的人从失败中总结出原因,幼稚的人却习惯把责任推卸给世界。
失败者最常用感言就是“我都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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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努力,只是看起来很努力而已。
我们身边总是不乏这样的人,每天都能看到他们在朋友圈花式秀努力:昨天是加班到十二点的公司外景,今天是七月份长长的书单,明天是一本崭新的单词本,后天是健身房里挥汗如雨的身影。
可是一个上进的朋友圈背后的情况往往是这样的:
加班到半夜是因为白天一直刷手机,从不按时完成任务;
列的每月书单,在书店促销时一次性买回来,却只是拍照发个微博;
每次一晒完单词本,就扔开英语书去回复朋友圈里的点赞和评论;
为了鞭策自己多读书买个kindle,用了三天就放着积灰;
看到别人的马甲线心生羡慕,买个瑜伽垫过了一年还是崭新崭新;
这可能是很大一部分年轻人最普遍的痛苦:“为什么我已经这么努力了,还是不行?”
可能他们没有意识到,他们眼里的努力,只是在感动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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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是最常见的顽疾。
读过一篇鸡汤,就感觉自己斗志昂扬,转发到朋友圈,就感觉在自我鞭策。
最可怕的莫过于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沉醉在努力的自我感动中。
朋友圈的打卡会给你留下一个自己已经努力过的幻象,这个幻象成本极低,点赞和反馈却能预支成功的快感,然后忘记实实在在的努力。
有过这样一个社会心理学实验:
两组人分别重复无意义的组装工作一小时,一组给予一美元的报酬,另一组则可以获得五十美元。同时,实验员告诉受试者,拜托你对下一个进来的人说我们这份工作很有趣。
事后考察受试者态度时发现,同样的工作,拿到一美元报酬的成员普遍比拿到五十美元的人更愉快。
根据实验员解释,当你重复一份无聊的工作却不得不告诉其它人这份工作很有趣时,内心会出现情绪上的不协调。五十美元的高工资可以让被试者说服自己“我是为了钱才说谎”,但一美元无法达到这样的效果,被试者潜意识里就会自我说服,相信这份工作真的很有趣。
事实上没有真正努力的人,反而大部分是因为无法被自己的实际成就说服,才转而向表面的赞赏寻求自我安慰。
最不求上进的人莫过于最庸常的普通人:
总是不安于现状又没勇气改变,做着无效的劳动却自我麻痹已经尽力;
怀揣着奋斗梦想的心,却没有践行梦想的命;
习惯于把 “想做”当成“在做”,把“在做”当成“做到”;
刷着手机想通过别人的生活寻求激励,关上手机仍然该干嘛干嘛去。
你活得不快乐的原因大概是,总是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既无法忍受目前的状态,又没能力改变这一切,可以懒,却无法懒得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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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行动的规划和无效的努力,就像集体里的癌细胞,难以剥离却危害致命。
曾看过一篇调查报道《在三和玩游戏的人们》。
三和作为深圳市最大的人力资源市场,每天都在吸引许多低技能劳动群体加入其中。他们中的许多人不想工作,用自己的身份证贷款套现,从而得以以极低的生活成本终日混迹于网吧,每天唯一的事情就是打游戏。
没有身份证明、身负巨额债务、与家人断绝联系,是三和劳动力最显眼的标签。
在采访三和短工们时,几乎所有人都默认网吧不会是自己永远的归宿,也不同程度地表达过出去闯荡的意愿。
听他们在网吧谈论今后的生计:攒够钱了就找一份靠谱的工作,和几个合伙人做做生意,但这一步始终没有迈出去过。
没有学历,交际能力也不行;想学技术,不愿意下功夫;找了几份工作,要么老板看不上他,要么他看不上老板。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三和的大通铺上,一闭眼又过了一天。
三和大神在网吧困了就睡
满腔热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杨绛先生说过,你的问题在于书读得不多而想得太多,过度规划未来、过度思考人生就是病,得治。
既不看手里的牌,也不看脚下的路,那不是展望未来,而是胡思乱想。
无效规划是如此,无效努力也是一样,在日剧《宽松世代又如何》里,“无效努力”文化尤其繁盛。
剧中的日本员工,每天早出晚归西装笔挺,其实却都是在公司里磨洋工,做着很多没有效率的工作。
他们不愿意尝试更新现有的工作方法,习惯于开无意义的会议,做重复低效的资料整理并视之为努力。
在剧中僵死的日本企业文化中,有一条非常重要,就是不管你干得好不好,一直在干的就是好人。
在他们眼中,成长于80年代的年轻人是没有纪律、没有规则意识、没有协作性的 “宽松世代”。
主角坂间正和是一名成长于“宽松世代”的青年,平时不爱加班,周六周日也从来没补过课。面对上一代为加班而加班,从小补课补到大的情况,版间正和显得截然不同。
而习惯了机械劳动的长辈们,却倚借资历,指责主角这代人正在把日本社会严谨规律的氛围毁掉。
其实不愿意改变是另一种懒惰。
遵循守旧的人习惯于回避变化,才会向外界营造出一副我很努力很劳累的景象,他们的目标是消耗掉上班的时间,而不是完成上班的任务。
可是目标不应只是一个不踮脚就能够到的苹果。
万科的员工手册上有一个“以终为始”的目标管理法则:
“以自己为起点,根据自己的能力去制定计划,多半达不到目标,以终为始,是根据目标制定计划,逼迫自己去执行。”
简单地说,决定目标的不是你的起点,是你最终要达到的地方。
以终为始,是把看似不能完成的目标进行逐步拆解,从而保证你走的每一步都是在相对正确的方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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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没有功劳簿,只看成绩单。
长大以后,我们会不约而同地发现身边的大多数人进入了一条统一的赛道:努力工作,努力赚钱,努力生活。
所有的不快乐好像都来源于没钱,再也没有不知所起的少年心绪,一切伤春悲秋、自怨自艾,无价值则无意义。
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公司一样算你迟到。
成人世界和少年世界的界碑不在18岁的零点,在于情绪控制。
负面情绪影响专注,而在工作上保持专注的能力是稀缺资源。
当你在成人世界打拼时,最好想清楚你为别人带来了什么价值,别人对你又有什么需要:
是需要你的心事,还是你的效率?
微博上曾经有一个热门话题:我觉得自己是最的人。在热门回复一大片“穷”、“懒”、“丧”、“好人”之类调侃的形容词中,有一个回复触动了我:普通。
是啊,我不会是最好的那一个,也不会是最差的那一个,长大后不再相信自己头顶主角光环能逢凶化吉,不再自我感动能在临危之际力挽狂澜,不再幻想每一个撕过的高富帅最后都能反过来爱上自己。
成长的重要标志之一是承认自己的普通。
人生是一碗毒鸡汤,小时候总以为自己只要用心就能出人头地,长大了才发现光是维持常人水平就已经拼尽全力。
可仍然有太多自命不凡的年轻人,享受表扬和追捧,却无法忍受一点点冷落和打击。
一次讨论职场话题时,有读者在后台分享了他的故事:
“二十多岁,在某公司市场部工作,和同事一起做一个活动。现场的桶装水喝完了,比我资深的男同事说:去把水换一下。”
“我怏怏不乐地换了,但是整个活动下半程,拉了个脸,心里郁闷极了,状态游离。心里想的都是:凭什么你来指挥我?凭什么要我去换水?你也是男的,你干嘛不换?!
“领导观察到了我的情绪,也耐心开导我,我表面应承了,心里其实并不太服气。 ”
“十多年过去了,那件事我却一直还记得:记得自己曾经那么爱面子,那么脆弱,那么…被动。
现在,我已经被同事尊称为X老师了,却还常主动说:换水记得叫我,就当免费健身了。 ”
马云在一次回答高校学生提问时,被问及最大的优点是什么,他的回答既不是勤奋也不是努力,而是乐观。
今年三月他在一次演讲中做出了解释:“我发现那些总是乐观的人,他们总是看到更光明的未来,他们甚至不会抱怨。因为当人们抱怨的时候,他们正在失去机会,并且被抱怨遮挡了思想。机会何时出现?机会在别人抱怨的时候出现。”
刚入职场的年轻人,常常把面子看得比天大,一言不合就情绪不佳,说到底还是没底气。
“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毕竟有些东西,你还没有挣到,才会固执地想要坚守;当已经有了,也就不在意失去。
因为你自信自己还能挣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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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努力等价于收获,本身就是年轻人的幼稚病。
陈虻对年轻的柴静说过:“痛苦是财富,这话是扯淡。姑娘,痛苦就是痛苦,对痛苦的思考才是财富。”
同样地,耕耘就有收获,这话是扯淡。耕耘就是耕耘,有效的耕耘才会带来收获。
你要知道,努力不是通关的进度条,而是下一环节的入场券。在人生的游戏中,有目标地前行,有选择地坚持,有效率地打拼,才能多一分成功的可能。
正如于宙在《一代人的困惑》里说得那样:
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做的每一件事情,能清楚的区分其中随机性所占的比例,并在正确的方向上做出努力,在我看来就是最宝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