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鹿小妮
去年7月为了躲避疫情,我带着小小安去了约堡,留下我爸和安爸继续经营工厂,说起来那段时光真是没好,我全身心的陪伴孩子,她学会了很多技能,等她睡了我就写文赚稿费,那是离梦想最近的时光。
那段时间工厂里来了一些员工,包装部有一个姑娘,名字太长实在记不住,大家都在叫她10号姑娘。
等我回到工厂的时候,恰逢前任包装组长离职,她已经顶上了,工作细致、认真,但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会带领团队。
我手把手带着她,给每个岗位定产量,奈何这姑娘太能干,就像一块万能的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她虽用尽了全力但团队没有一点提升。
可是她在会让人很踏实,因为你知道即便自己不去现场也不会出岔子,我坚定的认为这姑娘有朝一日终能独当一面。
10号姑娘的男朋友是我们家车位上的一个小男孩,一个从什么都不会成长到能做点复杂款的小男孩,大概有灵气的人总会惺惺相惜吧。
10号姑娘也学过一点机器,她的梦想是做车位上,但我一时半会没找到合适的人替代,自然是握着不放。
前段时间她家里有事,走的匆匆忙忙却还是给我发了信息,她说一周就回来,这个事在黑人里还是很罕见的。
往大了说这是一种契约精神,工厂为你保留职位,因个人原因缺勤得请假的事在这里真不多。
本就对她印象不错,这一点更加分了,她不在的日子里,我自己隔三差五的就得盯着包装,说格外想念她一点不为过。
终于等到她回来,谁想到那么快她就病了,第二周还没上班就请假了几天,说膝盖和脚肿得很厉害,还很痛,冬天不能上班。
终于露面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准备回家看病,疼得受不了。
不到30的她,每天早晨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我把她叫到办公室查看伤情,哪想到雪地靴上面是一条单裤子…
“你都知道买棉鞋,为啥就不知道买条厚裤子?”我递给她一条厚裤子,她道谢后赶紧穿上。
这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黑人,之前一个女工,大冬天穿着牛仔裙,我问她:“你不冷么?”
她说:“冷呀,我太胖了,买不到裤子。”分不清她是大冬天还臭美还是真的没合适的尺码,感觉第一点居多一些。
10号姑娘没过两天就消失了,这一次她没留言,有工人说她去别家工厂当车工了,也有人说她回家乡治病了。
包装台终于有个有潜力的男工,会数数,又聪明,私心里我打算如果有一天10号姑娘回来了就放她去学机器,因为我找到了合适的人,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黑说话最不能信了,就这样吧,一切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