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远方、诗和童话
也需要病树、颓墙
和生锈的铁栅
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顾城,但这不应该成为我不推荐给大家的理由,毕竟他曾经影响了几代人。
在我看来,顾城是个喜欢做梦又不敢正视现实的诗人。倾其一生,他都幻想着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夜的眼睛,都习惯光明。
如舒婷评价所说,“你相信了你编写的童话/自己就成了童话中幽蓝的花/你的眼睛省略过/病树/颓墙/绣崩的铁栅......”。
作为“童话诗人”,顾城孩子的本性确实造就了他的诗情,写下无数美丽的诗篇。这是他幸运的地方,不幸的是,很多年过去了,他却始终还是那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以为闭上眼,世界就和他无关,以为只要躲进诗的象牙塔,就可以做一个永不会醒的童话般的梦。
今天当我质问顾城的性格或诗躲闪时,并没有太多的鄙夷,更多的是理解和尊重。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们那一代人特别需要远方,需要理想,需要美丽的童话,只是顾城省略了他们也需要直面病树的枯藤,需要警惕颓墙的崩塌。
大凡有梦
无论是梦碎,还是梦圆
是梦里,还是梦外
我们都需要他
我喜欢北岛有很多原因。有时候,他像鲁迅,像操着尖刀的斗士,直刺黑夜的咽喉,让那个时代流出黎明的曙光;有时候,他也像一个虔诚的信教者,相信时间和历史的审批,相信高尚和卑鄙都将得到最好的回答。
我不知道对70年代的那辈人而言,北岛是一个怎样的符号?又给他们以怎样的思考和影响。总之,我最喜欢的是北岛罔顾一切、无所畏惧的挑战者形象。在我们这个自我已然残缺又一度泛滥的时代——“如果你的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就把我当作第一千零一名”——这样的回响值得也应该得到加倍的重视。
很多人回忆八十年代都会用上“理想主义”这个词,我们这代人也许再回不到那个充满激情、热血和狂热的理想时代,甚至再感受不到那个时代的残余。 游离在那个时代之外,作为看客的我们,大概真的已经很难读懂北岛,很难读懂那个时代所谓“梦碎”的声音。然而,试问哪个时代没有“梦碎”?“北岛”有“北岛”的不幸,我们有我们的悲哀。
今天,北岛对我们的意义在于:大凡有梦,无论是梦碎,还是梦圆,是梦里,还是梦外,我们都需要北岛,都需要北岛的精神和他那双深刻的眼睛。
情感强烈而纯净的孩子
懂爱,又不懂爱
提到徐志摩,很多人对他的“风流情史”更感兴趣。他似乎成为了风流的代名词,也因此掩盖了诗人本来的面目。徐志摩确是多情的诗人,却从不是滥情的种子。一生只爱两个女人,用“滥情”来形容恐怕存在刻意曲解的嫌疑。如果读者能把他的传记和诗歌读一读,也许能了解一个真实而不是被符号化了的徐志摩。
其实,徐志摩更像一个情感纯净而强烈的孩子。他用一生努力找寻灵魂的伴侣。不管是林徽因还是陆小曼,这两段感情他都比对方更用心。他是懂爱的,他知道爱情不该带上世俗和功利,所以不管是对许配梁思成的林,还是成为人妻的陆,他都不顾一切地追求。他也是不懂爱的,就像一团火,只顾燃烧,他不知道太强烈的情感容易灼伤别人,也灼伤自己。
应该惋惜的是,徐志摩穷尽一生,也没有找到那个“得之我幸”。直到写下《偶然》,才隐隐透着诗人对情感深刻的体悟,而《再别康桥》想表达的则比它更明显、更深刻。我一直觉得很多人用美来形容《再别康桥》,这是没能真正读懂徐志摩的。我曾有专门的文章剖析过这个问题,曾刊在“诗流”,有兴趣的可以找来看看。
这三个诗人都值得一读再读,至于读什么版本,我觉得倒是其次的问题,所以并没有专门比对过,这里只简单推荐几本,仅供参考:
《顾城的诗》
《再别康桥》
《北岛诗选》
《朦胧诗新编》(洪子诚、程光炜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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