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旅途的劳顿和头一天的河内探险,着实让我睡了个好觉。早晨起来却发现出了状况,自己带的卡片相机不能充电,这要怪我自己犯了一个不可容忍的愚蠢错误——我竟然带错了充电线!!!没办法,为了拍出高质量的活动照片,我做了一个我一生都不会后悔的决定——赶紧去买一台新相机。
跟谭总和Bente打好招呼,我便先随匆匆赶来救场的河内分公司的同事去买相机,大部队则照原计划先去UNICEF在河内的分部开碰头会。其间发生了因为带的美金和越南盾不够到处找ATM和车停在摄影器材店门口被警察赶等各种状况,总算在半个多小时内敲定了我此次越南之行最大的一笔采购——14000000 VND!!!交钱的时候我手在颤抖啊,Jack Ma的感觉有木有。
匆匆赶至UNICEF的办公室,出来接我的是一位女士,请原谅我忘记了她的名字,后面几天我一直在叫她Anh Chi(姐姐),因为越南人的名字感觉听起来都好像,而且通常不像中国人一样叫全名(比方说富贵、春生、长根啥的),即使他们的given name是两个字的,也只称呼一个字,比如Thao(桃)、Thanh(谭)、Hen(贤)等。
由于临阵换(相)机导致迟到了半个小时,我拖着行李匆匆闯进会议室,无视全场的注目礼,看到同事很厚道地在主讲老外(后来知道是UNICEF在当地的首席联络官Louis)旁边给我留了个位子,于是我只好没羞没臊地坐下,顺便致歉。Louis很大度地表示没关系,接着说了句“既然人齐了,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我脸皮再厚这时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原来他们就坐在那等了我半个小时!就是为了让每一个队员都能完整地听他们介绍。搞得我是又感动又惭愧,想插个空子解释一下迟到的原因,结果直到会议结束我也没找到机会,只能希望Louis慈悲为怀,不要留下中国人不守时的印象了。
几个PPT主要介绍了越南当地儿童的生活和教育的历史、现状及改善预期,涉及了几个方面。先简述了越南当地儿童的非正常死亡率、适龄入学率、卫生保健状况、医疗救助状况以及食品和饮水安全状况等,接着介绍了UNICEF这些年来做的一些工作以及由此带来的一些改善,最后强调了某些需要加强领域(意思就是还做得不够),这当然也是他们最希望能得到公益组织例如Hempel基金会援助的地方。总体听下来,感觉这里实在像极了中国,城市与乡村的巨大差距,主流族群与少数民族的政策倾向差异,以及他们与全球经济的紧密联系(如贫困率就在持续下降的过程中因为08年全球金融危机出现了一波强力反弹)。也就是在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其实我们真的可以做一些事情,不仅仅是寄几件衣服和捐点钱那么简单,找到需要帮助的群体最迫切的需求点,对症下药,才是真正的慈善。
散会后大家合影留念并共进午餐,随后便登上中巴车向越北边境地区Lao Cai(老街省)奔去。路程耗时六个多小时,只有这时才会让人感叹基础设施建设的重要性,因为越南的高速公路质量跟国内实在没法比,车也很难开到120的时速。途经服务区,大家下来放松腿脚和腰带,老外们对里面超市的食品感兴趣,其实大部分都Made in China,只是换了文字包装而已。我溜达着闲逛,发现了一样有趣的东西——印着越共党徽的不锈钢酒壶。由于买相机花光了我几乎所有的现金,看看就走了,不过一直留着念想,终于在几天之后返程时将它拿下。
一路上说说笑笑颠来颠去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总算是到了目的地酒店Sao Mai Hotel。一番简单修整,下楼吃饭。当地负责接待的是Sin Cheng Ethnic Minority School(新城民族学校)的一个美女老师Theh(泽or紫?)和他们的校长,抱歉我又忘了他的名字,后面几天我一直叫他Anh Trai(哥哥),后来变成Chuc Suc Khoe。因为这老哥几乎一晚上都端着满杯60度的玉米酒到处找人敬酒,每次碰杯都要说Chuc Suc Khoe(听起来像是中文的“酒是快”和“求十块”的结合体),所以到后来被他“酒是快”整得实在招架不住了,我干脆改口叫他Chuc Suc Khoe,反正他也这么叫我。
说好了是准备勒紧裤腰带来做慈善,没成想第一个晚上就被热情的当地人用自产玉米酒来了个下马威,后面的几天难道要天天如此?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冷战。管他呢,入乡随俗,毕竟咱也在国内的商务氛围里历练出来了,不管酒是快还是求十块,随他去吧。
就这样,当我晕晕乎乎的回到床上时,想着明天跟小朋友们第一次见面,之前的些许的紧张和担忧竟然都一扫而空了:既然当地的老师们都这么放得开,或许我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老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