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看完后久久不能平静,我以前从未看过这种以女性视角写的女性一生的长篇现实主义著作。(我之前看过的《呼兰河传》只涉及萧红童年时期,《飘》中的斯嘉丽也只到青年,《那不勒斯》基本上是贯穿了两个主人公的一生。)
想说的话很多,一次写不完,今天先挖坑。以后慢慢加内容。
01 莉拉
莉拉无疑是全书的灵魂人物,是“我”(埃莱娜)的天才女友,是街区里最漂亮最耀眼的存在。男人们爱她又怕她,女人们想成为她又恨她。她是埋在肮脏垃圾堆中的闪耀钻石,是血和污秽里长出的带刺玫瑰。
莉拉的内在是最炙热的岩浆、最坚硬的钢铁、最柔软的情感的混合产物。她很坏,总是用最伤人的语句刺向别人,不管对方是她的朋友、亲人、追求者、丈夫、情人还是孩子。她很顽固,总是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做什么。她也很善良,会竭尽全力帮助她爱的人,不管是经济上还是精神上都不吝向他人伸出援手。
莉拉的悲剧的原因是什么呢?是她天资聪慧却没有机会接受教育?是她貌美惊人却不善用外貌?是她在16岁的时候选错了丈夫?是她结婚后又爱上了其他人?是她放弃阔太太的生活离家出走?.... 在我看来这些都不是最本质的,莉拉一生动荡最根本的原因是她心中一直有一种无法磨灭又不受控制的激情,在处处受限的环境下,在只能凭借本能宣泄的过程中,只能给自己、给其他人带来破坏和毁灭。
莉拉最杰出的天赋是她总可以轻易找到事物的核心本质。没人教她拉丁语,她通过字典就懂得了词尾变化和动词变格;她辍学在家,却可以设计一套学习方法让“我”成为班级第一;她设计的鞋子能成为富人区大受欢迎的款式(她父亲是鞋匠);她能看穿一个人因此在16岁就有胆量拒绝街区最危险最富有的索拉拉(人名);她有本事让店铺生意兴隆;她能找到看似不相关的事物中的联系;她能启发情人的学习创作;她懂如何驯服危险的人让事情尽在她的掌握,她自学编程重新靠自己获得了大量财富。
然而她没有足够的资源条件支撑她的天赋,外力总是打破她努力的积累。因为家境贫寒,她只上到了小学五年级;她认为是自己设计的鞋子让她哥哥变得虚荣贪婪又暴力,所以再也不去家里的鞋店;她在婚礼当天才发现选中的丈夫也并非良人;她在店铺辛苦赚的钱也不归自己;她越是认识世界,越觉得恐惧;她的情人肤浅又虚伪;危险的事物最终还是脱离掌控向她挥出拳头;在受尽贫穷,好不容易让事业蒸蒸日上后,命运又给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她最爱的孩子消失了,这时候财富还有什么用呢?
在贫穷暴力的环境下,莉拉并没有选择的权利,她总是被一件件事情拖入漩涡中,然而她绝不屈服。她为了争取上学被她父亲扔出窗外摔断了手臂;她忍受哥哥拳打脚踢、百般辱骂也拒绝富人的追求;她不爱她的丈夫,那就反抗他辱骂他最后离开他(在这里说明一句,她的丈夫不是啥好东西,把利益排在爱的前面,对莉拉家暴又找情人);她用店里的钱帮助她的穷朋友穷亲戚;她从不放弃接受新鲜事物;她认清了情人的真面目和他从此再无感情瓜葛;在再危险的人的面前她也敢动刀子拒绝接受威胁;在其它人都放弃的时候,她还是认为她的孩子就在某个角落,总有一天会出现。
莉拉就像钻石和玫瑰,人们恨她的坚硬,恨她的长刺,人们又爱她的绚丽,爱她的婀娜。在暴力污秽的贫民窟里,在疲惫认命的人群中,莉拉是多么蛊惑人心又闪闪发光的存在啊。
未完待续,下一个部分写埃莱娜,这个部分还会穿插到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