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发生的一切,就将她静静地抱在床上,安慰她不要害怕,努力地不让她看出我已经无法控制住的怒火,看着她渐渐昏沉的睡去之后,我就拿了一个空酒瓶,坚定地向她的姑父家走去。
我沿着山头的小道一路盘算着该怎样开始这场恶战,虽然我的胆子很小,但是想到平月在我的怀里委屈的哭泣时,我就觉得怒火中烧,这股怒火烧得我觉得走路都是轻飘飘的,我甚至看不清脚下的路,我的耳朵边一直嗡嗡作响,我听不见任何声音,我只想快点走进他的姑父家,给这个老色鬼一些教训,只有看见他躺在我的面前不停求饶,我想我才能冷静下来。我还没走到他家门口,就听见了他姑父得意洋洋哼唱的小曲,这个已经快死到临头的家伙,居然丝毫没有感到愧疚和危险。在他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就是他的,他可以为所欲为,想到这些,我的怒气更加不可收拾了。我一脚踹开门进了屋里,姑父抬头看见我手里拿着一个酒瓶,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来意,便满脸惊恐的停止了哼唱,我什么都没有说,将酒瓶在桌子上一磕,顺势将剩下的半截酒瓶塞进了他的胸口,我看着他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身下流出了暗红的血液,我站在那里毫无知觉,也并没有害怕,过了一会直到老家伙哀求的声音越来越小时,我才意识到,我杀了人。我扔下了手里的半截酒瓶,走到门口将手里的血迹在衣服上擦了又擦,平静的走向了二哥家。
当我告诉了二哥所有事情的原委,二哥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只是一直听我在说,等我讲的口干的时候,二哥递过来一杯水让我喝了,便从床上起身,将一件工作服潇洒的披在身上,嘴里掉了半截没有点着的烟头,带着我不慌不忙的向平月姑父家走去。
进到屋里,看见平月姑父已经独自躺在床上,所幸我那时在慌乱中刺向他的酒瓶并未要了他的性命,只是在他的胸口留下了几个血洞。在医院做了包扎之后的他看起来非常的虚弱,看到我们两个一前一后的进了门,平月的姑父吓坏了。一时慌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站在二哥身后,二哥就像个江湖老大一样熟练地点着了那半截烟头,吐着烟圈安详的坐在姑父的床边,耐心的问了问伤口的情况,看着已经瑟瑟发抖的姑父,二哥那看似平静的目光却暗藏杀机。“军子伤了你,为啥,”二哥声音不大却透着威严问道,姑父轻声回道,“他想偷我家的东西,被我发现,这个小兔崽子就起了杀心,拿个酒瓶子戳我的胸口,”“是吗?”二哥问道,“嗯!”姑父赶紧讨好的回答。接着猝不及防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姑父满眼冒光,“我再你问一遍,军子伤你是为啥?”二哥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姑父这回竟捂着生疼的脸不敢说话。
“你看这样,我干儿子看上了你门家平月,这俩孩子也都不小了,不行我们就做个亲家吧,”二哥说完接着就从口袋里掏出300元钱放在床头,用着语重心长态度的对姑父说,“这些钱你收下,当做定金彩礼也好,当做药费也好,你看着办,要是觉得太少,那我就去公安局告你强奸,你要是进了局子,我再给你500块给你送行,你看怎样?”站在一旁的我听到二哥说出这样的话不由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奇迹般的逆转,我感激的望向二哥,二哥依旧沉稳的好像忘记了我的存在,他站起来,把门打开,望向了远方的深思了一会,回头向姑父淡淡说道,“下月初五,我干儿子过来娶亲,你准备好,”接着,就拉着我大步流星的向门外走去。
平月姑父害怕他的丑事被别人知道,便只能暗自咬牙默不作声,平月的姑姑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自知家丑不可外扬,虽然心里记恨自己的男人,可想到能将平月嫁出去,也害怕再出什么是非,就上二哥家的小卖部,陪着春花嫂子聊了半天,依着亲家的关系厚了脸皮拿了四瓶酒和两条烟,就算将这门亲事也答应了下来。
在我婚礼那天,二哥东凑西借,总算给我置办了两桌像样的酒席,那时的酒席,虽然吃不上山珍海味,但是一定要有猪头肉,蒸丸子,肘子炖粉条,还必须在桌上摆上三块钱一瓶的银川三道杠压盖白才能让人看得起,就为了这两桌酒席,二哥可是没有少费心思,差不多掏空了半个家底。在我的婚礼上,平月穿着一件大红的毛衣,和我一起频频的一些亲朋好友敬酒,平月从农村来的父母看着这豪华的酒席和不菲的彩礼,坐在一旁也很高兴。当我们敬酒到二哥的面前时,平月突然竟拉着我向二哥跪了下来,我们俩眼里流着感激的泪水,久久不肯起来。二哥看着我们突然这样,急忙将我俩拽了起来,什么话都没有说,眼睛布满红丝用手拿起一个蓝边碗,倒了满满一碗白酒,一饮而尽。从此我的平月就这样成了我的老婆,住在了我那个破旧的小地窑里,在那个即将朝不保夕屋檐下,我的二哥后来从掘进队偷来了一根摩擦支柱,顶在了小屋的横梁上,就这样,我和平月开始了我们快乐的生活。
新婚夜里,窗外的月光投进屋里洁白如纱,我和平月躺在床上,月光下她的五官显得异常清晰好看,在月光下她的皮肤白皙,眼睛紧闭,双手颤抖着抱着我,我能感觉到她瘦弱的身体也在紧张的一抖一抖,我双手捧着她的脸,看了好久,那是一张我永远也看不够的脸,而此时,这张脸就在我的身旁,拥有这张脸的灵魂和她的肉体活生生的摆在我的面前,成为了我的妻子。我们彷佛在一个时光静止的世界里,两个人彼此紧紧的拥抱,听着对方的心跳,她那温软的身体犹如蛇一般缠绕着我,我接着小心翼翼的亲吻她,那里传出的体热却让我沉醉不已,她身上特有的体香,弥漫在我们这个贫瘠的小屋里。四周都是静悄悄,我们呼吸的声音此刻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乐章,平月羞涩的闭着眼睛,心情激动的我好像出现了幻觉,我突然间看见一丝光亮,光亮中感受到了我们的心也在一起融合,那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彷佛她在包容着我的心,我的全部,我的前行并不顺利,前方有各种阻力在抗拒我,她轻轻咬着牙,鼓励我继续向前,在她一声轻喘之后,我知道,我到达了她的内心深处,我轻柔的摩擦这她心里最柔弱的部分,她的表情娇羞又极其痛苦的妩媚,我们都被这巨大的身体和心理感受所震撼着、颤抖着。她那柔弱但有充满母性的柔美深深吸引着我,让我在这片柔美的土地上开始了自己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重生,我们的灵魂从那一刻开始就紧紧的融化在了一起,这是一种类似于信仰的快乐让我们更加感觉到对方那颗独孤的心的存在,而我们所能感受到的,就是彼此再也不会孤独,我们彼此在对方心里的最深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完全有了生命的依靠和好好活下去的理由,我们的灵魂有了归宿,这种心理充实、满满的感觉,让我们都找到了心里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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