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这么多文章,还真没有一篇是写给她的。因为不知道从何写起,因为不知道如何表达。
都说这世间最神奇的魔法,就是“妈妈”。
当孩子喊出这两个字,这个或许曾经还是个柔弱的小女子瞬间就被施了魔法,变成了全能CEO。
——题记
(一)
住了十个月的豪华暖房的我,有些迫不及待和房子的主人见面了。
这十个月,我在这里吃住,在这里运动。这里有最美妙的心跳声,让我心安;这里有最高级的营养,供我长大。我倒是住的理直气壮,殊不知这房租,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偿还的清。
准时准点,我如约和房子的主人见面。都说我一见面就哭,声音响亮。殊不知,这是我企图撒娇赖掉房租的第一步。
房子的主人将我抱起,那熟悉的心跳,让我就想这样长在她身上。
于是,便有了她一放下我,我便撒泼打滚地“无赖像”。
最初的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都是这个房子的主人,照料我的饮食。喂饱了我这个“小赖皮”,也催胖了她。
我生怕她哪天再也不想理我这个好吃懒做的家伙,所以就学了那个世间最神奇的魔法。
“妈妈!”
“妈妈!”她注意我了。
“妈妈!——抱”她张开双臂拥我入怀。
“妈妈!——我饿了”她会准备丰盛的饭菜。
哇塞!超级好用!
(二)
在房子主人无微不至地照料下,“小赖皮”渐渐长大。那是个物质不算富足的年代,“小赖皮”从没缺过水果,从没少过营养,从没穿过塑料鞋。 房子主人对“小赖皮”的疼爱有加,让“小赖皮”茁壮成长。
这个会使用魔法的小朋友也在房子主人的教导下,能跑会跳,能用语言表达各种需求和感受,她需要用知识武装自己了。
对,“小赖皮”上学了。而且一上就是十九年。
(三)
先说最开始的六年吧。
“小赖皮”最初上学的六年,几乎没背过书包。因为房子的主人是教师,生怕那大大的书包耽搁了“小赖皮”长个。所以“小赖皮”成为了班级里唯一一个人还没到,书包就已经落座的人。原来有一种爱叫做帮你背负这沉重的负担。
“小赖皮”并不是个聪明的小孩儿,不认真,也不知道什么叫用心学习,也根本没有刻苦努力,没打过“双百”,不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孩。但房子主人从没嫌弃过,原来有一种爱叫做我接受你的平凡。
成绩实在拿不上台面,便偷偷模仿大人笔体签字。事情败露,一顿混合双打加严厉教育让“小赖皮”明白成绩可以用努力去提高,但是诚实是一辈子的事情,容不得半点沙子。“妈妈”——“小赖皮”念了魔咒,房子主人不做声地把“小赖皮”搂在怀里,这一刻,“小赖皮”开始明白,有一种爱叫做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演讲比赛,“小赖皮”一篇慷慨激昂的歌颂祖国的稿子,一遍又一遍的演练,但是临近比赛,“小赖皮”胆怯了,甚至装病以求退出。这个能把“小赖皮”所有小心思看透的房子主人,一遍遍地陪练,一遍遍地指导,一次次为“小赖皮”竖大拇指点赞,帮助“小赖皮”树立信心,让“小赖皮”知道比赛,就是一次锻炼。可是其实,她一天工作下来,真的很疲惫。哦,原来有一种爱叫做帮助你成长毫无怨言。
“小赖皮”就像一棵正在成长的小树,但是房子主人就像是那根小树的矫正尺,陪伴小树成长,纠正问题,一路风雨无阻,一路从不缺席。
(四)
接下来的六年,是“小赖皮”最青春的六年,也是最讨厌的六年。
课业负担的突然加重始料未及,青春期的身心反应猝不及防,明明心里不是那样想的,但是嘴上却倔强地公然叫板。叛逆期所有的不良反应,“小赖皮”全中,而且一触即发。
回想那个时侯,房子主人是小心翼翼的,每天都是如此吧。生怕哪句话,就刺痛了那颗无比娇弱的内心。
那段时间,“小赖皮”好像一个急于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不需要再听别人说教,自己啥都懂的“假大人”。那段时间,喊出魔咒只是想让房子主人别再唠叨。那段时间的“小赖皮”,急躁、脆弱、敏感、多疑,但是房子主人知道“小赖皮”需要疏导,需要肩膀,需要力量。
学习总是没起色,“小赖皮”着急却听不进去半句意见。于是一封封书信出现在“小赖皮”的身边。中肯的建议,一语中的;满纸的关心,溢于言表。倔强如我,建议收到,感谢在心口难开。我们是通过书信交流度过那段“一言不合就发火”的青春期的。自此,我明白,有一种爱叫做笔尖上的关怀。
雨天,“小赖皮” 没带伞,烦躁。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刚下班的房子主人撑着雨伞走来,一路,无言。“小赖皮”发现房子主人头上的天空破了,一半是伞的颜色,一半是灰蒙蒙的天空。“小赖皮”补全了房子主人的天空,可不一会儿,伞又倾斜了过来。原来,有一种爱叫做倾斜的雨伞。
为了让“小赖皮”能够安心学习,吃的健康。房子主人开始了陪读生活,这也就意味着她通勤在所难免。曾经晕车的她,硬是咬着牙坚持下来。她风雨无阻的送饭,也就有了“小赖皮”那丰盛的到处炫耀的晚餐。煎蛋花生豆,每次都有,西蓝花胡萝卜,煎鱼卤肉,样样齐全。有一种爱叫做尽全力让你毫无后顾之忧,有一种爱叫做妈妈的味道。
(五)
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
七年的光景,只能放长假才能回家。但是每次都会发现,那个曾经能为你遮风挡雨的那个人,在灶台前忙活时,已经不如往日麻利。一起出去散步,握着的手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对着镜子梳洗时,黑发也已掺着银丝。“小赖皮”在成长,“妈妈”这句魔咒不再是要求,不再是不耐烦,而意味着一种撒娇的权力,一种陪伴的享受。
而今,工作两年的“小赖皮”只要一回家,房子主人会像过年一样,忙里忙外,忙东忙西,她永远会记得“小赖皮”爱吃的味道,永远会把她认为最好的放在离“小赖皮”最近的地方。她还是会唠叨,还是会操心,但是对于“小赖皮”,这不再是负担,因为“小赖皮”知道,只要离开房子主人的视线,那份惦念会因为这魔法,会因为这岁月变得越来越厚重。 因为有一种爱叫做牵挂。
这就是“小赖皮”和她房子主人的故事。琐事堆砌,却不简单。这就是我和我的妈妈这些年的流水记。泛泛而谈,都是片段。这就是一位普通但却唯一的母亲的故事。平凡伟大,大写的赞。对于母亲的小时候,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的经历,她很少提起。但是“小赖皮”知道,她曾经也是个需要人呵护的娇弱女孩儿,她曾经也是个爱打扮的漂亮姑娘。只因这魔法,只因这个脐带的牵绊,让她成为母亲,让她从此有了无坚不摧的力量。我很幸运拥有这世间最神奇的魔法。其实,我也想偷偷教她一句魔法——“小赖皮”。
“妈妈”伴我长大,“小赖皮”陪你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