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年的春节前夕,我的初中同学通过她的女儿和我的女儿,她们两个也是同学,所以她们用微信的方式也给我们联系上了。我和老同学刚开始是用打字的方式聊天,就听她开始唠叨,我听你们的儿女都很优秀啦,你们两口子把儿女培养的这么好,很有成就感啦,我也说,你们的儿女也很优秀啊,当然这些信息都是通过我们各自的女儿从中获得的,我们相互聊着家长里短。在聊天的过程中我了解到,老同学现在已定居济南,一儿一女两个小孩子大学也已毕业,并且都有了不错的工作,也非常的优秀。她现在在家配合保姆带孙子,但她还是很沮丧的和我说,唉!我们现在都老了,我的身体不怎么好,聊着聊着说她打字比较慢,最后我们又改用语音聊,我听到他的声音好苍老,我从和她的聊天中能感觉到,她对生活的态度也好悲观。我呢只能劝了她几句,你看小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自然也步入老年了,要活在当下,一颗平常心去面对生活,要自己找快乐,要好好保重身体了,什么都是浮云,身体健康才是最大的财富。时刻要保持乐观的心态等等之类的话,其实,说白了我在安慰她的同时,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在跟他聊天的瞬间,脑海中儿时的记忆,就像电影一幕幕呈现在我的面前——我们一起上课,下了课一起玩踢毽子,跳绳,跳方。还一起去割草,拾牛粪等等。反正从小学到初中毕业的点点滴滴,就像电视连续剧一样,虽然三十多年过去了,但它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全部呈现在我的眼前。 .. 老同学的,唉!一生叹息,是一种非常的无奈,也是心有不甘!因为我们都是同龄人,都从那个不坎回首的岁月过来的,我深有同感,也非常的能理解。 记忆在脑海中的闸门随即打开:在我们上一年级时,每天吃饭之前,都得向伟大领袖毛主席,请示,鞠躬。如果吃早晨饭就唱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到了吃晚上的饭呢,就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然后才能开始吃饭。 当时的这些动作,把我们这些小孩子搞的也莫名其妙 ,为什么吃饭还要唱歌 ,还要向毛主席的像鞠躬,请示,现在想想那完全就是一种形式。 每天上学背着书包,所谓的书包就是我母亲用做衣服,剩余碎的小布块,这个衣服剩一块,那件衣服余一点的,这样凑在一起,给我做了一个小书包。 .... 到了学校早晨一上课,全班同学起立,还要齐唱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下课了就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在我的记忆中,反正上课的时间是少之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整天看见,红卫兵手拿棍棒,开批斗会,有的朋友会问,批斗谁呢?是这样的,我们当时学校里的校长据说成份是资本家,一个姓韩的数学老师家庭成份是地主,还有一个教语文的姓高的女老师,因为家里他爸爸是走資派, 这些老师可就遭罪了,他们个个头上戴着大纸帽子,这些红卫兵造反派,手拿用红漆和白漆漆的,一道红杠一道白杠的木棍,并且还大声吆喝着:这些老师们本来他们的腰弯的都很厉害了,头也低的都不能再低的程度了,但造反派们还一个劲的叫嚣:再低头!再弯腰!再弯腰要不然棍棒伺候。据说姓韩的老师那天还拉肚子,也没有逃过一劫。每天看到的她们都惨不忍睹,折腾的一个个不像个人样子。你们知道吗,我们一二年级的小学生当时排成一队也亲临现场,并切还目睹了所发生在眼前的一切,我们当时心里非常的困惑。他们这是怎么了?幼小的我们都蒙了,个个都吓得目瞪口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可爱可亲的好老师,会被这些胳膊戴有红卫兵袖章的人肆无忌惮的随意打骂,并且连一个病人都不放过。还那么残忍,那么的冷酷无情 。 那时在我们村子里的大街小巷的墙上都贴满了大字报或者是漫画大字报,齐刷刷的一张紧挨一张,白纸黑字在太阳的照射下,特别的刺眼。 有的被风吹的似掉不掉 剩下的一吹又唰唰的直响 , 整个村子弥漫着浓浓火药味 。 村子那些成份是地主·富农的,他们整天更是人心惶惶,胆战心惊,每天除了扫大街之外,还得头上也戴着高高的大纸帽子,每天还的游街,红卫兵造反派高呼口号,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打到……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我们这些所谓的红小兵们也得跟在游行的队伍后面,跟着高呼口号。这还不说,到了晚上,我和同学们三人一个小组,那个年代,我们的农村还没有电灯,用的还是那种煤油灯,又害怕被风吹灭,所以我们以小组为单位,设计了用厚厚的纸壳在煤油灯的外面做了个灯罩,最后还有一道工序,就是还必须要做一个,也是用厚厚的纸壳,做成的大广播喇叭,一切准备就绪,我们三个同学都会轮换着开始广播了:贫下中农同志们,社员同志们,我们要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突出无产阶级政治,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你们说这就是我们的刚一进校门的主要课程,就是偶尔能坐在教室里上几节课的话,你们说我们每天的所见所闻,这个课还能听得进去吗?在我们那么幼小的心灵里会有多么大的阴影?留下心灵的创伤也是无法弥补的!
哎呀!反正我们这一代人,难怪我的同学唉声叹气!我有时感觉上天对我们这代人一点也不公平。什么事情都叫我们赶上了! 毛主席号召为扫除文盲而斗争!我和同学也加入了这个行列,白天除了上课和劳动外,到了晚上我们都也是端着煤油灯,也是同样用厚厚的纸壳,做一个灯罩子,要不然会被风灭的。 那时无论国家还是,尤其是农村都是很贫困的,我们的村子当时连电都没有。我们去扫盲要走很远的路,才能到那些不识字的人家里面,教他们学文化,只有靠一盏小煤油灯。我和我这个同学教的是个三个小孩的妈妈,你们不知道,她一个字也不认识,我们不厌其烦的一边一边的教他,其结果呢,教了半月多的时候,我和同学想考考她,但她只会顺着书本念,就是学了个顺口溜,但我们有老师布置的任务,还要必须不打折扣的完成,那时的我们是很单纯,也很认真。没有别的办法,我和我同学每天晚上,还要不厌其烦的继续耐心的去教他。如果晚上要是有月亮的话,还能亮一点,你们能想象一下,没有电再没有月亮的农村,晚上都是伸手不见五指,就这样的条件和环境,但我们还是义无反顾的深一脚浅一步的,不管刮风还是下雪的恶劣天气,风雨无阻的完成老师布置的艰巨任务。 朋友你们说我们这些学生。还那里有时间看看书或者写写作业啊!就是在学校的时间,偶尔能上几节课,但大部分的时间,还都要去割草,拾牛粪,你们说学生们都一齐拾牛粪,那个牛它能拉的叠吗?那里有那么多的牛粪拾呢,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只好跟在生产队使牛的人,在他犁地的后面,如果每当看到犁地的牛,把尾巴高高的翘起来,我们这些同学都争先恐后的,把粪筐子凑到牛的屁股跟前,接到牛粪的同学就很有成就感了,因为我们每个同学要拾多少粪,学校都有规定,必须要完成任务。朋友你们想象一下在这样的状况下,我们这些学生还叫学生吗?更不用说学习成绩可想而知了。
就这样,我们的童年就是在风雨飘摇的日子中一天天度过,在学校学习的时间还没有劳动的时间多。好不容易熬到了初中,心想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学习了,但谁未曾想世事难料。要我们这些学生始料未及的是轰轰烈烈的运动接二连三的袭来了,文化大革命还没有过,;紧接着批林须批孔;;斩草要除根,我记得当时写的作文大体意思是:孔老二鼓吹什么人之初。姓本善,意思是说人一生下来,本应都是善良的……写的作文都是理论联系实际的,批林必须连孔子也要带上。 还有什么反击右倾反案风;,又学黄帅反潮流;张铁生交白卷。你们说我们这个学还有法上吗?初中三年也是除了这个运动就是那样的运动,搞的整个学校都是狼烟四起,里里外外更是一片是乌烟瘴气。 初中三年的时间只是弹指一挥间,到了升学时可就省劲了——不用考文化课,又来了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吗,说白了就是那些成份,是贫农或者是雇农的农村老头,他们是学校的管理者,他们叫谁升学,权利全都在他们手里攥着呢,首先家里的成份是贫农或者是雇农的,可以说是升学的优先对象,当然我们这些中农成份的学生想升学,你那纯粹是大白天还在做——黄粱美梦! 我记得,毕业前夕,毛主席又号召我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又农村是一个广阔天地,……所以,学校里还特意的为我们每个学生赠送了一把镰刀,要我们到农村这个广阔天好地大有作为。那时我记得是一九七六年我们为了永远留下美好的同学回忆,一起去到了里我们家三十里地的县城的照相馆。我们一行六人一步一步的走着去的,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从家里面带的吃的,我记得我是母亲给我特意杆的单饼——白面的,那个年代能吃上白面那只有在过年时能吃上一顿白面饺子,平常的日子那都是地瓜干当家,玉米面窝窝头那也是稀罕,不好意思,你看我说着说着又差到哪里去了,言归正传,我们六个同学在一起也可以说是那是,我们永远美好的回忆了,毕业那天同学们相互留下赠言:光阴似箭,时间如同流水般,愿你我在广阔的天地里大有作为,就这样,我们的学生时代结束了,我们的学业被荒废的一塌糊涂,我们的童年,我们的少年就在无数次的运动中被毁灭了,我们的青春年华也付之一炬,那真叫一个惨哪!我们叹息,我们心有不甘!我们真的真的也是很无奈!谁为我们买单!
又说回来,那毕竟已成为历史,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对与错,是与非都是后来人才能做出最公正的评判,现在对我们来说,就是每想到自己的学生时代,正赶上了十年动乱,我想发发牢骚的权利还是应该有的吧! 好在老天对我们还挺眷顾的,我们的儿女,他们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真来了那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从大学到硕士生一步一个脚印的攀登自己的人生的巅峰,为儿女们高兴的同时,,也感到无比的欣慰和自豪,他们赶上了好的时代,经过自己的刻苦努力,辛勤的孜孜不倦,成就了美好的人生,我们那代人没能够实现的,她们替我们了却了遗憾和愿望,他她们都是我的骄傲和自豪。也更让我们感到无比的欣慰! 老同学的一句话,让我从遥远的回忆又到了现实。 喎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了吗?你们什么时间回来过年?我女儿说了,要到厦门去旅游,本想头过春节去的,但眼看还有十多天就要过年了,这样我们过了年我女订了正月初八的机票。到了厦门我们再聚好不好?老同学连珠炮似的说完了,我说好!好!看来心情调节的不错,过去的毕竟已成为了历史!谁也改变不了,我们要活在当下,返璞归真,抱着一颗乐观的心态,去生活,你看在我们的下一代就像冉冉升起的太阳,把我照亮的下一代他们就是祖国的未来,也是我们的希望与骄傲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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